公司內。

葉子梟和老貓交流了不到十分鐘後，就掛斷了電話，扭頭看著展楠說道：“給公司高層打電話，馬上來這兒開會。身上有事兒不能來的，直接打電話通知，告訴他們，就是警務總局把南滬賣響兒的全抓了，老子也不會跑，你讓他們把心放在肚子裡。”

展楠皺了皺眉頭回道：“咱得想明白一個問題，警務總局這麼乾，是想真的趕儘殺絕，還是給點顏色看看？”

梟哥扭頭看向了他，話語簡潔地說道：“槍是你賣的，沒錯，可貨是從哪兒流出來的？”

展楠沉默。

“這條線上，上到軍方，中到咱們，下到待規劃區的私人武裝勢力，栓了多少人啊？！南滬城外的安保公司，哪一個沒有在咱們手裡拿過貨？”葉子梟擲地有聲地說道：“他們要趕儘殺絕，他有那個能力嗎？馬上讓公司安排律師，給被抓緊進去的人，安排法律顧問，讓他們在裡麵啥都不用管，把嘴給我閉嚴了就行，剩下的我來辦。”

“是的。”展楠也緩緩點頭：“他們這麼搞，碰觸的就不是咱們一家的利益了。”

“我就等動靜鬨大呢。”葉子梟單手插兜地說道：“民眾不關注這個事情，咱是沒機會的。”

……

警務總局專案組辦公區域內。

“對，小角色先不要審，沒什麼用。”一名警官拿著電話說道：“就給我審身上有案子，在販槍環節中擔任中層角色的馬仔，拿著槍擊王主任的嫌疑人照片，讓他們挨個辨認。政策說清楚，隻要吐口了，之前他們身上的案子，一定會從輕處理，甚至不處理。對！”

“老尤啊，審訊尺度可以大一些，不用慣著這幫槍販子，現在就是要找線索。對，那邊已經確定了嫌疑人身份，其中有一個叫喪少，是領頭的。這小孩歲數不大，無父無母，有可能已經逃到市區外了。”

“……！”

辦公區域內，打電話的聲音，開會討論的聲音不絕於耳地響起，很多署長級彆的官員，也在遙控指揮著。

警務總局的臨時羈押室內，早都填滿了身上不太乾淨的槍販子，有些新被抓來的人，隻能被拷在走廊裡蹲著。

“他媽的，有沒有人管我啊？我要尿尿！”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言語粗鄙地蹲在地上喊道。

一名負責記錄的女警員走過來嗬斥道：“閉嘴，喊什麼啊？”

“呦，小姑娘挺厲害啊。你不讓我撒尿，一會審訊的時候，我萬一忍不住泚你嘴裡怎麼辦？”

“你挺狂啊！”

一名男警員走過來，拿著警棍衝著嫌犯就是一通暴打。

旁邊，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捂著胸口吼道：“不行了，太吵了，我心臟病要犯了，我需要看醫生……。”

地麵上這幫老油條，那都不知道是幾進宮的角色，他們湊在一塊被抓，霎時間給警務總局鬨的雞飛狗跳。以局內現有的警力，根本控製不住這麼多雷子，場麵搞得極為混亂。

但這麼乾也不是沒有效果的，有一小部分位置不高，但身上卻掛有重案的嫌疑人，在警員的輪番審訊下，最終還是堅持不住了，將販響生意上的一些細節，以及上層人員都涉嫌乾過什麼案件，都如實交代了清楚。

這邊一交代，警務總局內的人，幾乎都不用往外跑去抓人了，有的直接在拘押區就能找到被供出來的嫌犯，隨即開始批捕，走程序，審訊。

人咬人的偵破方式是挺恐怖的，誰也不知道自己會被誰捅一刀。再加上地麵成員太多，你不能保證誰都和上層穿一條褲子，所以有撂案和配合偵查的人，也不足為奇。

……

警務大樓會客室內，許成帶著關琦走了一圈後，就坐在這裡等待了起來。

過了一小會，一位負責整個東埔區搜查工作的大隊長進了屋內。

“你好，梁隊長。”許成立即起身。

“你好，我聽說你從鬆江叫來了幫手？太感謝了。”梁隊長客氣地回道。

“這位是關琦先生，他跟秦禹團隊內的人，有過長時間的接觸，本人也在鬆江警務係統工作過，”許成拉著關琦介紹道：“他可以給咱們帶來幫助。”

“你好，關琦先生。”

“你好。”

眾人寒暄幾句後，隨即落座。

“關琦先生，案子你了解了嗎？”梁隊長問。

“許先生跟我說了個大概。”關琦搓了搓手掌回問道：“我想知道，你們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布控抓捕了嗎？”

“布控了，但據我們的推斷，這個殺害胡飛隊長，槍擊王主任的喪少，很大可能已經跑出了南滬。”梁隊長如實回道：“我們現在正在審訊被抓捕的槍販子，讓他們指認喪少，目前已經有一些線索了。”

關琦沉默半晌：“有直接線索嗎？”

“那還沒有，都是一些有關於喪少的信息。”梁隊長搖頭。

“不可能有線索的。”關琦很武斷地回道。

“為什麼？”梁隊長有些不解。

“你們不了解南滬槍販子核心團隊的運作方式。”關琦輕聲解釋道：“能直接辦這事兒的，一定是葉子梟身邊很親密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外調的，平時都不在公司露麵。目前你能抓到的，都是邊角的角色，他們不可能真正了解槍手的情況。而等你層層抽出線索，層層抓到核心成員後，槍手早都跑沒影了，這樣乾對案子推進速度沒有任何幫助。”

梁隊長剛開始沒太拿關琦當回事兒，但聽完他的話後，也覺得有幾分道理：“那你認為，現在該怎麼推進案件速度？”

關琦稍稍思考一下，突然說道：“預判他們下一步乾什麼。”

“怎麼預判？”許成立即問道。

“殺人案，槍案的嫌疑人很大可能會被上層安排跑到川府。”關琦扭頭看向二人回道：“把已經上線的人，安排到待規劃區的大本營躲事兒，這是秦禹團隊內的一個習慣。現在擔任獨立師114團團長的小白，曾經在燕北惹了案子，就是被安排到了俄區周邊的吳天胤那兒。而目前第一獨立師已經在川府自治，葉子梟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了，所以人一定會被安排到川府。”

許成聽到這話，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