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側口。
關琦打察猛的兩槍,讓秦禹在內的所有人都懵了,他們搞不懂,這個願意跟馬老二在五區拚命的老兄弟,為什麼會在這時候,衝著自己人開了兩槍。
“你……你怎麼了?!”秦禹看著關琦,攥著拳頭喝問道:“鬆江出事兒了?”
“沒有!”關琦搖頭。
“那你什麼意思啊?!”秦禹不解的問道:“我他嗎哪兒做的對不起你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沒得選。”關琦也吼著回道:“你讓他們走吧!行嗎?”
“什麼叫沒得選?”朱偉低頭看著關琦:“你家裡都沒牽掛了,為什麼這麼做啊?!”
“你們彆過來!”關琦拿槍頂著察猛的腦袋,情緒極度不穩定的吼道:“彆說了,行嗎?讓他們走!”
“CNM的!!”朱偉跟關琦認識的時間最長,關係也最好,他邁步上前,指著自己的腦袋吼道:“老子不信你能衝我們開槍?!我就不走,你打我一下,來,往這兒打!”
“亢!”
關琦一槍打在朱偉身前,雙眼猩紅的吼道:“彆他媽逼我,人是會變的,朱偉!”
眾人呆愣愣的看著滿臉猙獰,雙眼充滿戾氣的關琦,完全不敢相信,這是幾年前曾經替大家蹲了監獄的兄弟。
“我有我的難處,我不想傷害你們任何人!”關琦聲音顫抖:“我必須帶走他們,必須!”
說完,關琦扯著察猛的脖領子吼道:“起來!”
察猛沒動。
“你他媽彆逼我,我們的關係沒有那麼好!”關琦咬著牙,狀態癲狂的吼著。
不遠處,警衛排的狙擊手,已經悄然繞到車後,準備用戰友的肩膀架槍。
“小禹,我回來這麼久,混成旅的兵擅長什麼,我心裡非常清楚!”關琦拽著察猛,一字一頓的說道:“不要讓我為難!除了察猛,我手裡還有牌!”
“你……你有什麼牌?”秦禹聲音顫抖的問道。
“你打電話試試,你家裡的電話還能打通嗎?”關琦臉色煞白的回道。
秦禹聽到這話,腦袋嗡的一聲,徹底心死。
“我出不去,大家都完蛋。”關琦眼圈通紅:“求你了,彆逼我,求你了……!”
秦禹看著他,拿出電話,撥通了家裡的號碼,但卻傳來占線的聲音,緊跟著他又給林念蕾打了一個,對方卻沒有接。
“察猛,你不想看著新娘子一屍兩命吧?你不想吧?”關琦用槍頂著察猛的腦袋,嘶吼著問道。
察猛稍稍猶豫一下,緩緩站起了身,腿上的鮮血已經將褲子徹底染紅。
秦禹攥著電話:“關琦,你要從這兒走了,咱們在……在沒回頭路了。”
“小禹,不是誰的人生都有你那麼順的。”關琦眼圈含淚的看著秦禹,聲音顫抖的回道:“我從進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沒回頭路了,我在裡麵的遭遇,是你們完全想象不到的。還是那句話,我不想傷害你們任何人,我從這兒下車,或許對你們沒壞處……我走了,任何人都安全,我拿命跟你保證!”
眾人無言。
“走!”
關琦扯著察猛,向著北側口走去。
關口外,士兵們已經不敢在開槍了,阮雄等人趁著這個空檔,已經重新上了汽車。
關琦一點點向後退去,死死的拉著察猛。
“關琦!!你他媽回來!”朱偉情難自禁的想要追上去。
“啪!”
馬老二伸手拉住了他:“彆去!”
“他肯定是遇到難處了!”朱偉吼著回道:“我去拉他回來!”
“他遇到難處了,有必要拿小禹的媳婦說事兒嗎!”馬老二瞪著眼珠子回道:“他回不來了,明白嗎?”
朱偉怔住。
關琦帶著察猛上了汽車,低頭衝著阮雄說道:“走吧!”
“翁!”
汽車馬達轟鳴,兩台被打的滿是槍眼,並且一隻輪胎也已經漏氣了的汽車,硬是從北側口衝了出去。
秦禹望著車隊離去,立馬轉身:“讓旅部執勤的士兵去我家,看看蕾蕾,快點!”
……
北側口外。
車隊急速飛馳,阮雄坐在車內,扭頭看向了關琦:“說有鬼,我還不知道是誰!原來分量這麼重啊!嗬嗬,正式認識一下,我是阮家阮雄!”
關琦冷冷掃了他一眼:“你沒啥必要跟我認識!”
阮雄打量了他一眼,沒有在吭聲。
“人帶出來了,你們也不見得能走出去。”關琦低聲說道:“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愚蠢,選擇現在動老金!”
“回到陶利就安全了。”阮雄淡淡的回了一句,抬頭喊道:“在前麵換車!”
“好!”司機點頭。
五分鐘後,阮雄等人在預先設計好的地點換上了另外幾台車,並且跟在這裡等著他們的十幾個人,一同繞路繼續向陶利生活鎮方向趕。
汽車開出去了十幾公裡遠後,徹底擺脫了混成旅的控製,隨即關琦喊道:“停車,讓他下去!”
“殺了算了。”阮雄回道:“你都這麼乾了,就是把人放了,他們也不會買你好的!”
“我用你教我做事兒嗎?”關琦反問。
阮雄撓了撓鼻子,沒有吭聲。
關琦推開車門,衝著察猛喊道:“電話!”
察猛猶豫了一下,伸手掏出電話交給了關琦。
“捋著路,一直往前走,大概兩公裡有個食宿店。”關琦收了電話,指著左側的路說道。
察猛捂著受傷的胳膊,聲音沙啞的回道:“你們能走出遠山,不是因為你們厲害和計劃的周密,是因為大家信你,從來沒有防著過你……!”
關琦聽到這話攥了攥拳頭。
察猛眼神複雜的望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關琦凝望著他的背影,駐足半晌後,彎腰再次鑽進了汽車。
“你打了他兩槍,他要記仇,你也不好過啊,真不殺啊?”阮雄問。
“你還是先想好,下麵的這一關怎麼過吧。”關琦淡淡的回道。
數秒後,車隊離開。
……
遠山鎮內。
留在徐家院內的軍官,給秦禹回了一個電話:“嫂子沒事兒,人就在家裡呢!”
“那我剛才打電話,怎麼打不通?”秦禹問。
“座機電話線被割斷了,我們用檢測儀在一樓窗戶外麵發現了咱們旅的信號平蔽器。”軍官如實回應道:“應該沒有人埋伏在您家附近,他是在嚇唬!”
“知道了。”
秦禹掛斷手機,麵無表情的喊道:“回旅部,校級軍官十分鐘後在會議室開會!給我商討進攻陶利村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