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力村外圍,十幾個生活村的民眾浩浩蕩蕩地聚攏在一塊,其場景宛若萬人行軍一般震撼。列隊綿延數裡長,一眼望不到頭。
這些人,有的是跟著來看熱鬨的,有的就是奔著幫王家來的,還有一些人是因為有親屬在風力村,特意過來幫著要說法的,總之什麼人都有,什麼目的都有,但肯定全是針對天成建築公司來的。
此刻彆說馬老二他們不知道來了多少人,就連王家自己也統計不出到底有多少人跟過來了。現場場景壯觀程度,仿佛一夜回到了九區新建之時,流民暴動齊圍區外一般。
風力村右側道路上,數台越野車不停地鳴著喇叭,示意人群向左右兩側閃躲,隨即直愣愣地衝到了最前麵。
來到村口,車隊緩緩減速停靠在了路邊,王宗祥推開車門,帶著二三十號人下車,駐足喊道:“讓幾個管事兒的過來,研究一下。”
村內,二十台鏟車已經將兩條主乾道路堵死,馬老二和徐洋帶人各守著一頭,將自己家的核心兄弟擺在最前麵,準備儘最大努力拖延時間。
外圍的人越聚越多,二三十名在生活村裡管事兒的人蜂擁著圍到了王宗祥身邊,準備聽他的令。
“來來,都往我這兒聚一聚。”王宗祥拍著手,麵色嚴肅且沉穩地喊道:“都聽我說昂,一會打起來,咱儘量不要動槍,因為那個玩應一響兒,場麵就容易失控。他們少說也有一千多人,我們這邊人更是沒數,一旦摟火了,雙方克製不住情緒,事兒肯定就捅大了。到時候政F一出麵,咱們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明白!”
“明白!”
“……!”
眾人紛紛點頭。
“大家夥記住了,對麵那些跟著過來站腳助威的馬仔,一點都不重要,給他們堵在裡麵就行了。”王宗祥皺眉繼續說道:“咱主要抓的是天成建築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這幫人才是下令拆風力村的。堵住他們,就給我往死裡打。強拆是他們先乾的,我們這麼多人,就是整死他們幾個也啥事兒沒有。堵住了,乾一頓,再跟天成建築公司談,這回少說要他個兩三千萬。”
“整吧!”
“你說咋乾就咋乾!”
“……!”
管事兒的這幫人都非常捧著王宗祥,或者說是捧著王家,隻要他們敢挑頭,這幫人就敢跟著乾。
“宗祥,彆的都好說,現在我主要擔心,這個鐵路項目是三大區合作弄的,你給承包商往死裡整,那上麵會不會……?”一個年級較大的中年,很謹慎地問了一句。
“鐵路項目是天塌下來也肯定要弄的,這是毋庸置疑的。”王宗祥一針見血地說道:“但誰來乾,那對上麵來說是無所謂的,可以是天成,也可以是地成……他們占不明白地,還整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上麵換他不正常嗎?”
“懂了。”中年點頭。
“懂了,就彆磨嘰了。”王宗祥大手一揮:“來來來,都集合一下,跟我往裡走。”
二十幾個管事兒的人聞聲後,立馬招呼自己生活村內的民眾,烏泱泱的就開始往風力村內衝。
十幾分鐘後,雙方碰上。
鏟車後麵,馬老二望著眼前宛若潮水一般沒有儘頭的民眾,也是頭皮發麻。
“讓開!”
“CNM的,誰讓你們來這兒拆房子的?”
“狗東西,城區裝不下你們了,上這兒來撒野?!”
“……!”
對方人太多了,一衝上來場麵瞬間就到了失控的邊緣。有人咒罵,有人往前擠著,其氣勢和氛圍跟地麵上的衝突,鬥毆完全不一樣。
馬老二一步也不敢退,站在鏟車中央,也不吭聲,就聽著他們怒罵,喊叫。
王宗祥擠過人群,擺手吼道:“都彆喊了,先閉嘴。”
十幾個管理民眾的人,一同幫著王宗祥吼著,人群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王宗祥指著馬老二問道:“你是領頭的啊?”
“是。”馬老二點頭。
“房子拆了,你們公司有啥交代啊?”王宗祥指著他問道。
“房子拆了有賠償。”
“能給老少爺們賠多少錢啊?”王宗祥氣勢洶洶的往前逼近著。
馬老二一看對方的架勢,就感覺他不可能給自己拖延的時間,明顯是想要動手的。那他這時候說慫話,除了讓後麵的兄弟心裡沒底以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問你話呢,”王宗祥指著他,麵容非常凶地喝問道:“到底能給多少錢?”
“你算是乾什麼的啊,給多少錢我還用跟你說嗎?!”馬老二棱著眼珠子,突然向前邁步:“地皮是公共的,拆的房子也是風力村的,賠償的問題,我跟你談得著嗎?”
“小崽子,你說話挺橫啊!”王宗祥伸手突然抓住了馬老二的脖領子,張嘴就喊了一句:“在這邊,在龍城周邊,我說讓你賠多少錢,你就得賠多少錢,你信不信?!”
“CNM的,我混到今天最煩彆人問我信不信。你是耶穌啊,我還非得信你?!”馬老二右手摸到腰間,拔出短刀衝著王宗祥脖子就捅了下去。
王宗祥反應很快,抬胳膊一拳就懟在了馬老二的臉上。
“嘭!”
馬老二一腳蹬開他,寸步不讓,氣勢燃到爆炸地吼道:“你牛B,你就讓我躺這兒。但我要還能站起來,肯定TM的敢繼續跟你乾。兄弟們,給我抄家夥,開整!”
“打!!”
王宗祥扯脖子吼了一聲。
話音落,兩幫人同時往前衝。
“來五個跟我抱一團,誰TM都不找,就給我捅死他。”馬老二紅著眼珠子,直接撲向王宗祥。
……
市區。
老李撥通了秦禹的電話,語速很快地問道:“風力村的局你能解嗎?”
秦禹一怔:“我到區外來請救兵了。”
老李表情有點驚訝:“你還有招?啊,我知道你找誰了。”
“怎麼了?”
“沒事兒。”老李皺眉說道:“風力村的事兒解開了,我接你的棒,跟王韓這兩個家族玩玩。”
“你怎麼玩?”秦禹比老李還驚訝地問了一句。
“我要手裡沒點東西,怎麼可能厚著老臉皮,讓你幫我爭取首席議員的位置。”老李輕聲說道:“大侄子,這一下我也孤注一擲了。”
秦禹下車跟老李快速交流了五分鐘後,才掛斷電話走進他最不願意走進的營區。
人生就是這麼不儘如人意,當你窮途末路之時,或許能幫你的,往往就是那個你最不想麵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