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內。
王天輝等人剛要衝出來,就聽到地麵上泛起叮當的聲響。
“雷,他們扔雷了,散開!”
“散開!”
有眼尖的人提醒一聲後,王家眾人立馬散開。
“嘭!嘭!”
兩聲悶響原地而起,手雷炸碎地麵,彈片與碎石呈扇形向四周飛射。躲避不及時的三四個人,當場就被射倒,大腿,小腹,鮮血橫流。
王天輝是站在最前麵的,爆炸沒有傷到他,但他為了躲避,隻能往院外躲了一下,反而被齊麟一槍崩在了手臂上。
“臥槽!”
王天輝捂著胳膊退回院內,眼神既憤怒又充斥著無辜。他毛事兒都沒惹,好好的在家睡覺卻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頓乾。
“他媽的,衝出去,”王天輝瞪著眼珠子吼了一聲:“去後院給機槍拿出來。”
“拿尼瑪的機槍!”
徐洋在外麵喊了一聲,順手衝著院內又扔進去一顆雷,隨即還沒等聽到爆炸聲響,就轉身喊道:“走了,走了。”
齊麟,馬老二,劉子叔,還有耀光的兄弟都是老油子,他們打的果斷,走的也果斷,雷扔完掉頭就跑。
院內的爆炸聲響起之後,眾人都已經上了車,瘋狂向鬆江方向逃竄。
四台車不到二十個人,剛剛衝到新鄉生活村口,就明顯聽到了後方有不知道多少台的汽車馬達聲在響,甚至還聽到了警鈴聲。
“快走,快走!”馬老二有些虛地說道:“讓區外這幫人堵住,死都不知道咋死的,趕緊跑。”
話音剛落,後方道路上汽車燈光晃眼,徐洋回頭粗略地掃了一眼,起碼見到了不下二十台車追了出來。
這可能是新鄉生活村裡所有的機動代步工具了,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集合在一塊,並且拉著人追出來。由此可見王家在這兒吹一下號子,那是什麼分量的。
四台車狼狽逃竄,齊麟生怕其他生活村內的人幫著王家攔截,所以也不敢與貨車彙合,萬一貨被劫了,那就麻煩了,所以隻能繞小路跑。
最倒黴的就是劉子叔那台車,它拖在最後麵,被追上來的王家車輛一頓猛掃。要不是四個輪胎上麵的葉子板都改造過,輪胎很可能就被打爆了,無法逃脫。
不過即使這樣,劉子叔在車裡也挨了一槍,狼狽不堪地逃到了鬆江附近,碰上了前來接應的張亮,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淩晨一點多鐘。
鬆江東門附近的路上,饒是膽大無比的馬老二,此刻也是擦著汗水說道:“媽的,這次衝動了,以後可不能這麼虎了,差一點就沒出來。”
“有那麼唬人嗎?我接子叔的時候,看見他們也沒幾台車啊?”張亮疑惑地問。
“他媽的,追他是沒幾台,追我們的都沒數了。”馬老二心有餘悸地回道:“他們人越攆越多,我路過泉村的時候,那邊至少衝出來一百多號人,沒車,拿腿都追我們一裡多地,你說嚇人不?”
“事兒不會鬨大吧?”齊麟抽著煙問道。
“鬨大是早晚的。”徐洋皺眉回應道:“小禹都說了,王家的立場爭取不了,那早晚就會和我們碰上。不過我覺得現在就全麵開火,那不是時候。估計等他們進區之後,會搞出點事兒。”
齊麟思考許久後,輕聲說道:“那完蛋了,今天搞這麼一出,以後貨肯定不能從這條線走了。不然路過龍城附近,你整一百人護著車隊也沒用,說給你劫了就給你劫了。”
“是唄,”張亮點頭附和道:“得繞路走了。”
“你去風力生活村談的怎麼樣?”鬼子背手衝馬老二問道。
“白費,沒啥效果。”馬老二搖頭。
……
馬老二,齊麟,徐洋等人這麼一鬨騰,直接把龍城附近的幾個生活村全部攪和活了,當晚在公路線晃悠的人,起碼不下一千人。如果馬老二他們不是打完就跑了,那一人一腳都能把他們幾個踩碎了。
一個小時後。
王氏家族三房的掌門人,王宗堂回到了新鄉,進門後先問了一下自己兒子的情況,然後才去了村裡的衛生室。
王天南躺在病床上,還在打電話跟王宗祥解釋:“我真是想回家,半路上碰到馬老二了,他們要開槍弄死我。我沒撒謊,是真的……你不信拉倒吧,我在診所呢,一會見麵說吧。”
王天南憋了一肚子氣地掛斷電話,一抬頭就看見了陰著臉的王宗堂。
在王氏家族裡,王天南雖然不是大房長孫,但也頗受父母喜愛,平時囂張跋扈慣了,心裡還真沒有幾個怕的人,但唯獨一麵對上王宗堂,心裡就很發虛。
從王天南打記事兒起,他就沒怎麼見過王宗堂的笑臉。而且在家族產業上,這個堂叔也是異常強勢,有的時候連他老爹的麵子都不給,所以王天南有些杵他。
“叔!”王天南費力地坐起身,叫了一聲。
王宗堂背著手,麵無表情地問道:“怎麼回事兒?”
“也……也沒怎麼回事兒。”王天南撓了撓頭,狡辯著回道:“工地不是缺點人嘛,我晚上就帶著忠哥他們想回家一趟,誰知道馬老二領了幾個人在半道劫我……!”
“啪!”
王忠堂突然抬起胳膊,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他的臉上:“你他媽的是不是沒腦子?跟你們說多少遍了,進區之前不要亂搞事兒,你當耳旁風啊?”
王天南被打的愣住,一臉懵B地看著堂叔,沒敢吭聲。
“馬老二是上風力村談事兒的,他怎麼可能半路劫你?你撒謊都不會撒?”王忠堂指著他,虎目圓瞪地罵道:“你他媽辦事兒再不走腦子,我把你腿打折了。”
王天南捂著臉蛋子,大氣都不敢出。
王宗堂蔑視地掃了他一眼,背手離去。
一個小時後。
王家大房叫來了公路線旁邊的幾個生活村管事兒之人,明著告訴他們:“隻要是秦禹的貨,以後一趟都不能從龍城附近過。敢來,直接就劫了!”
……
第二日一早。
韓非一臉懵B地坐在餐桌上問道:“王天南又被乾了?”
“嗯,聽說是半路劫馬老二,意外碰見了南滬送貨的車隊……。”負責跟王家對接新元區承建工程的高層,點頭回了一句。
韓非無語許久後:“他不是傻,就是太衰了。”
“……!”高層無言。
“王家啥態度啊?”
“放話了,給天成的運貨線掐了。”高層輕聲回道。
“也可以了。”韓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