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看著可可的回複,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他心裡確實有過那麼一瞬間的糾結,但卻而代之的是冷靜。
韓桐已經側麵承認了,貨就是歐盟區放過來的,而且價格還極低,這就讓秦禹不得不相信顧言說的話,歐盟區在南滬插旗做這種買賣,目的肯定是有些不純的。
秦禹由於經曆問題,雖然信奉的是現實主義,也一直秉承著向錢看,向厚看的原則,但他畢竟是個本地產的“老雷子”,對家鄉也很眷戀,很有歸屬感的,所以你讓他去幫著歐盟區往鬆江倒騰響兒,這事兒確實有些觸及他心裡的底線。
錢怎麼都是賺,而慶幸的是秦禹現在可以選擇不跪著賺。
如果再繼續追究秦禹內心更深層次的想法,那就是他覺得自己做一件違背基本道德和原則的事兒,可能會短期收獲很多回報,但注定是走不長的。
說白了,這件事兒看似隻是倒騰響兒,賺點踩線錢的生意,可背後卻有無數複雜的政治爭D和商業爭D在裡麵……那稀裡糊塗的摻和進去,可能自己會死的比老徐還要慘。
所以,秦禹在回來的路上,心裡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不會跟韓家合作的,可這事兒要怎麼回複呢?要怎麼拒絕才顯得自然,且不會傷及到韓家的臉麵呢?更不會把吳迪牽扯進來呢?
秦禹有些上火,一路上都在思考著對策。
……
醫院內。
李元震坐在魯蕩旁邊,輕聲說道:“我跟學院打完招呼了,你可以下個月在回去上課。”
“嗬嗬,行,在這兒呆著咋地也比學校舒服啊。”魯蕩一笑,吃著水果,岔開話題問道:“哎,你剛才說韓桐去找秦禹聊了,是聊你之前說的那個事兒嗎?”
“是!”李元震點頭:“韓家的意思是要把鬆江那邊交給秦禹來做,而且給他開的條件很優厚!”
“不是,我他媽就鬨不懂了。”魯蕩一聽這話,頓時憤憤不平的罵道:“這個秦禹現在就這麼吃香嗎?怎麼誰有好事兒,都主動找他呢?他有啥招人稀罕的呢?”
“魯蕩,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啥嗎?”李元震插手問道。
“是啥啊?”魯蕩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最大的問題,就是隻認為自己牛B,卻認為彆人都是傻B!”李元震皺眉說道;“秦禹要是真啥能耐沒有,那馮玉年能看上他嗎?吳迪能看上他嗎?甚至連小三曾經都拉攏過他,你不知道嗎?”
魯蕩聞聲撇了撇嘴:“我到不是說他啥能耐沒有,就是覺得他這種一沒背景,二沒錢的窮B都能竄上來,真他媽是世道變了。”
“你這心眼……哎呀,也真是隻能在夜場裡呼風喚雨了。”李元震十分無奈的評價了一句。
“你彆BB!”魯蕩斜眼罵道:“我是真小人,但你絕對是偽君子!你敢說你不嫉妒他?!你敢說就他這種背景的人,突然有一天能跟你平起平坐了,你心裡能平衡?”
李元震一愣:“我懶得跟你爭!”
“我就是弄不明白。”魯蕩惡狠狠的罵道:“鬆江混地麵的那麼多,為啥韓家就非得找秦禹做這個事兒?為啥?”
“這還用想嗎?!”李元震翻了翻白眼,伸手扇了魯蕩一個小嘴巴子:“我看你傻了吧唧的真他媽來氣!藥廠要成立了,未來的格局是,幕後大佬肯定有一票否決權決,但具體做決策的人肯定是吳迪,而韓家和秦禹都是乾具體事情的高層,說白了,一個出錢,一個出力,可卻沒有什麼話語權,明白嗎?”
“你繼續說!”魯蕩點頭。
“對於吳迪來講,秦禹目前體格是最差的,但也是最好掌控的,所以他一直力捧秦禹,而這樣一來就導致韓家的話語權可能再次被削減。”李元震話語簡潔凝練的說道:“所以,韓桐找秦禹做軍火生意,首要目標是完成歐盟區給的任務,其次目的是拉攏秦禹,跟他搞好關係,因為未來或許他們兩家抱一塊能製衡吳迪,爭奪到一點話語權,明白嗎?”
魯蕩聽到這話懵了,因為以他的腦容量,很難考慮到這一點。
“你以為韓桐是白給的啊?他是韓三千最喜歡的兒子之一,19歲就出來自己做公司了,那腦袋是一般人能比的嗎?”李元震低聲說道:“所以啊,我覺得秦禹隻要認錢,那很大可能會被韓桐說動。”
“那你想過嗎?!”魯蕩突然轉過身,看著李元震問道:“如果韓桐讓秦禹負責鬆江的買賣,那未來會不會秦禹的胃口變大,連帶著把長吉和奉北的盤子一並吞了?”
李元震斟酌半晌:“很大可能會。”
“……!”魯蕩聞聲臉色大變:“哥們,咱們之前跟韓桐可不是這麼說的啊!奉北的盤子一定要我們來做,一年一千多個利潤,這說啥都不能放出去。”
李元震皺著眉頭:“蘇正東回來了,估計會和韓桐聊著事兒,到時候看他們咋談吧!”
“我的底線就是奉北的盤子,誰動也不好使。”魯蕩不容置疑的說道。
李元震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
轎車上。
一位帶著金絲眼鏡,年紀約有三十五六歲的青年,扭頭看著韓桐問道:“你和秦禹談的怎麼樣了?”
“已經說完了,給他時間考慮考慮吧。”韓桐笑著應道。
青年斟酌半晌:“如果秦禹說不行呢?”
“你為啥斷定他會說不行呢?”韓桐反問。
“我就是做個假設。”青年插著手,笑吟吟的回道:“你就告訴我,如果秦禹說不行,你打算怎麼辦?”
韓桐皺了皺眉頭,話語簡潔的回道:“我一年白給秦禹一百萬,他不跟我合作,也彆吃六爺的貨兒。”
“你有點太寵愛他了吧?!”青年依舊笑著問道。
“他值一百萬啊!”韓桐輕聲應道:“他如果接了六爺的貨,我們很可能會壓不住對麵的市場!”
“那你就沒有想過,繞開秦禹直接找鬆江地麵上的人做這個生意?”青年話語平淡的說道;“他搞藥線,是靠啥把地麵上的人全收編了?不就是靠利潤嗎?而我們現在給的利潤,也不比他少啊!”
韓桐聞聲看向青年:“蘇正東,你到底想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