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勝倒下還沒有半分鐘,梟哥的汽車就趕到了現場。司機見到路上躺了三個人,立馬就點了一腳刹車。
梟哥降下車窗,探頭往外掃了一眼,就借著明亮的汽車燈光,看清楚了吳文勝的麵容。
“死了?”大黃目光驚詫的說道。
梟哥短暫遲疑一下,立馬擺手喊道:“車彆停,往前追,快點。”
司機回過神來,立即猛轟著油門,捋著路右側向前追去。
又過了三四分鐘左右,齊麟帶人氣喘籲籲的趕到了現場,並且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地上躺著的三個人。
短暫愣了一下,齊麟邁步上前,仔細的辨認了一下三具屍體後,也認出了慘死的吳文勝。
“誰弄死的?”跟在齊麟身後的小夥,表情驚愕的問了一句:“不是應該有人接他的嗎?”
齊麟望著吳文勝的屍體,表情凝重的回道:“想讓他死的人可太多了。”
說完,齊麟捏起衣領上的對講機,轉身走到旁邊喊道:“老二,吳文勝死了。”
“什麼?死了?”馬老二聲音驚詫的回道:“你咋給乾死了,小禹說要活的。”
“不是我乾的……。”齊麟站在路邊,低聲就衝馬老二解釋了起來。
幾分鐘後,汽車馬達轟鳴的聲音響起,改裝皮卡從前方返回,齊麟皺了皺眉頭,右手拇指推開了手Q保險。
車門彈開,梟哥梳著小辮跳了下來:“他是被接應的人打死的,對方就一台車。”
齊麟麵無表情的看著梟哥:“我好像見過你,在江州。”
梟哥吸了吸鼻子:“那是另一個事兒了,跟這個沒關係。”
齊麟聞聲沉默。
“在江州咱們是各乾各的活兒。”梟哥低頭檢查了一下吳文勝的屍體,輕聲補充道:“但這次事兒,咱們是站一條線的。”
齊麟關上手Q保險:“你沒追上?”
“你看我車輪胎。”梟哥話語簡潔的回應著。
齊麟聞聲抬頭,仔細掃視了一下皮卡越野,才發現它左右兩側的前輪胎全部癟掉了。
“這是有預謀的殺吳文勝。”梟哥站起身回道:“路上鋪了攔車的倒刺,我兩個防爆胎壓上去就碎了……追不上了。”
“就一台車?”齊麟問。
“對。”梟哥點頭:“估計是有人不想讓吳文勝回鬆江受審。”
“……猜到了。”齊麟皺眉罵道:“就差兩步路的功夫。”
“差多了。”梟哥毫不猶豫的反駁道:“對麵能在這兒殺他,就能在彆的地方殺他。我估計之前他沒被乾,對方應該就是想借他的手報複一下這邊。”
齊麟斟酌半晌點頭:“也對。”
梟哥低頭捧起一把白雪,使勁兒搓了搓雙手後說道:“一會人太多,我不方便留這兒了。你告訴那個秦禹,他應該謝謝我。”
“謝你什麼?”齊麟愣住。
“這愣小子一直想抓我,可我卻在路麵上一直給他遞證據。”梟哥冷笑著說道:“沒有我,他能那麼順利拿到吳文勝家族販槍的證據嗎?他欠我人情。”
齊麟回過神來:“我會把話帶給他。”
“來,過來搭把手,幫我們把輪胎換了。”梟哥招呼了一聲。
齊麟短暫猶豫一下喊道:“跟我幫幫忙。”
……
十幾分鐘後。
馬老二匆匆趕到現場,臉色煞白的看著地上直挺挺躺著的吳文勝,頓時無語的罵道:“槽,他涼了,咱咋交差啊?”
“吳文勝身邊的人想弄死他,這誰能防住?”齊麟皺眉回應道:“咱也儘力了,該咋說咋說唄。”
馬老二伸手擦了擦臉頰,語氣無奈的喊道:“行了,都彆看了,把他趕緊抬走。”
齊麟聞聲上前:“吳雄呢?”
“跑了。”馬老二皺眉回道:“生活區裡的路太亂了,他身邊又有人,我追了兩三公裡,最後還是沒摁住他。”
“吳文勝都死了,感覺他也活不長。”齊麟倒是看得很開:“算了,這邊太亂,咱抓緊撤了。”
“來,收拾收拾。”馬老二拍手就衝眾人吼著。
……
淩晨三點多鐘。
駐軍醫院內,二四六層數間急救室的燈全部亮著,幾名護士推著各種器材和藥物,一路小跑著的來回走動。
一樓大廳。
李司領著拄著拐的秦禹等人,大步流星的奔著樓梯方向走去。他們剛剛趕到長吉,乘坐的還是運送煤礦物質的列車,因為這個時間已經沒有載客列車在運行。
樓梯口處,一名軍士見到老李後迎了下來:“您是李司吧?”
“是。”李司表情急迫的問答:“我侄子在哪一層?”
“在六層。”
“他……他情況怎麼樣?”李司聲音帶著顫音問道。
“醫生一直沒出來,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軍士輕聲回應道:“不過我聽護士說,他送來的還算比較及時。我們中控室調的直升機過去把人拉回來的,在路上就掛了血漿……人應該能保住。”
老李聽到這話,才稍稍鬆了口氣,態度十分客氣的抓住軍士手腕:“謝謝了。”
“謝啥謝,王會長一句話,我們領導抗命也得給辦啊。”軍士一笑,伸手招呼道:“這邊走。”
“好,好。”老李點頭,邁步跟著軍士就往樓上走。
……
十幾分鐘後,急救室門口。
老李正焦躁的在走廊內來回渡步時,跟他一塊來的貼身跟班,就湊上來說了一句:“長吉安平區的一個警長,已經到院內了。他要見您,說要跟您解釋一下事情經過……。”
老李一愣,言語極其粗鄙的罵道:“解釋他媽了個B,就是他們搞的鬼!”
跟班聞聲沒敢接話。
老李陰著臉又走了兩步,背手看向秦禹說道:“你去處理這事兒。”
“好。”
秦禹點頭轉身,衝著齊麟,馬老二,還有朱偉喊道:“你們跟我下去一趟。”
……
大院內。
之前在安平警司接待老貓和朱偉等人的那個警長,表情極為難看的拿著電話說道:“槽,你們這弄的是什麼事兒?要麼你們當場把人乾死,要麼你們把人綁了。你說……這弄的半死不活的運回來了,還搞到了駐軍這裡,你讓我怎麼接?我怎麼跟鬆江那邊解釋?是啊,副司長都發火了,說你們台莊警司的全是廢物,一件心領神會的事兒都乾不好……行了,彆嗶嗶了,等我電話,你準備找人頂缸吧。”
說完,警長推開車門,領著三個同事就走了下去。
醫院正門處,秦禹麵無表情的拄著拐,領著馬老二,齊麟,朱偉等十幾個人迎麵趕了過來。
“你好,您是鬆江來的吧?我是安平區警司,二隊………。”警長迎麵上前,動作利落的伸出了手掌。
“嘭!”
秦禹腋下架拐,單手將警長拽過來,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臉上。
“你們乾什麼?”後麵的警員急了,指著秦禹吼了一聲。
“乾什麼?!”秦禹挑著眉毛,回頭吼道:“來,你們告訴告訴他,咱要乾什麼。”
“呼啦啦!”
十幾個人瞬間一擁而上,扯著三個警員摁在地上就是一通爆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