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D多山,道路難走,直到晚上六點多鐘,車隊才開進了北B軍區的大院。
車隊在主樓門前停滯,副官率先下車,邁步拽開車門說道:“到了白先生,請吧。”
“謝謝。”白富坐了一天車,整個人看著略顯疲倦。
副官很體諒人,輕聲衝著白富說道:“晚宴已經準備好了,但我跟巴昂先生約的是八點整,您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休息,可以緩緩乏。”
“好的。”白富笑著說道:“年紀有點大了,坐了一天車,很困。有房間嗎?我想去衝個澡。”
“有,這邊請。”副官帶著眾人就進了主樓。
……
晚上七點四十分鐘左右,白富領著小朱等七八個人,一塊跟著副官坐了營區內的車去了後山。而隨行的司機,小跟班則是沒有資格參加晚宴,所以都被安排在了主樓內吃飯。
白富洗了澡,整個人看著精神了不少。等汽車到達後山的之後,他趁著副官不注意,就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很小的無線耳機,塞到了耳朵裡,並且將電話揣在右手邊的褲兜。
副官在前麵領了一會路,白富等人就看見後山花園水池旁邊燈火通明,幾個沒牆沒門的簡易軍用帳篷支在水邊,一群人正圍著圓桌而坐,輕聲交談。
眾人靠近後,旁邊負責警戒的士兵立馬上前。
“不好意思白先生,得檢查一下。”副官笑著說道。
“好說。”白富舉起了手。
兩個士兵走到跟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白富和小朱後,才靠邊放行。而身上有槍的工會兄弟,則是被帶到了五十米開外的棚內進行用餐。
“哎呦,白先生,您好。”參謀長率先起身,伸出了手掌。
“你好,你好,馮參謀長。”白富跟對方通過電話,所以認得他的聲音。
“司令,我給您引薦一下,這是越N白家的白富,跟咱們是同行啊,也是在部隊服役的。”參謀長帶著白富上前,跟巴昂引薦了一下。
“嗯。”巴昂坐在原位上伸手:“白家出過一位將軍啊,如雷貫耳。”
“原本我叔伯是要親自來的,可身體不太好,隻能派我這個不對級彆的人,跟您坐下一塊吃頓飯。”白富自嘲一句,伸手跟巴昂握了一下。
“坐,坐。”巴昂招呼了一聲。
白富聞聲坐在了參謀長旁邊,而小朱則是跟著兩個陪客的軍官坐在了一起。
很快菜肴上齊,巴昂招呼著眾人開動。而白富雖然身份跟人家不對等,可從小也算生活在部隊高管的家裡,所以也不太怵場,隻該吃吃該喝喝的與眾人寒暄著。
用餐過程中,都是參謀長在跟白富交流,巴昂話很少,隻戴著一次性手套,吃著帝王蟹。
開場白講的差不多了之後,白富見時機成熟,才笑著說了一句:“將軍,我這次來緬是帶著叔伯任務來的,您要不給我開綠燈,我回去都不知道怎麼交代了。”
“嗬嗬。”巴昂抿了一口紅酒,抬頭看著白富問道:“你知道沈天澤和我的關係嗎?”
“略有耳聞。”白富點頭。
“那就是知道的少。”巴昂拿起鉗子嘎嘣一聲夾碎蟹腿,低頭吸吮著裡麵的汁肉說道:“沈天澤沒認識我之前,緬D沒人認識他。而我沒認識沈天澤之前,下麵有三個營是空編,缺少軍費補員補裝備。”
白富聞聲沉默。
“相互成全,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巴昂抬頭看著白富問道:“我搞了他,等於自斷一臂,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啊。”
耳麥內,張永佐的聲音響起:“能談,但他要再抬價,你用峴G的變動回複他。”
白富聞言接話,笑看著巴昂說道:“將軍,沈天澤在峴G的生意出現問題了,你清楚嗎?”
“峴G的生意,影響不到緬D吧?”參謀長替著巴昂反問。
張永佐聽到現場的對話,立馬衝著麥克說道:“暫時影響不到,可峴G那邊一旦塵埃落定,海J就不會再幫著沈天澤。如果海上的運輸通D斷了,您的既得利益又怎麼保證呢?”
白富聽著張永佐的話,幾乎原封不動的衝著巴昂敘述了一遍。
參謀長聞言一笑:“貨可以不從越N走。”
“沒了峴G的資金支持,沈天澤光靠著海S的貨,能養活公司,八百邊J,以及報銷您這裡的花費呢?”白富聽著耳機裡的話,輕聲反駁。
參謀長聞言端起了酒杯,沒有吭聲。
“他們心裡在合計。”張永佐在耳麥裡說道:“你先彆吭聲,等他們先張嘴。”
白富聽到這話,舔了舔嘴唇,這回卻沒有聽張永佐的吩咐,而是繼續下猛藥,想要一錘子定音:“將軍,沈天澤的主要收入都在越N,現在我們切斷了他的進錢通道,他公司攤子鋪的這麼大,那出問題就是早晚的。”
巴昂依舊隻低頭吃著蟹子,不回話。
“不要喊價,也不要壓價。”張永佐急迫的吼道:“你太急了!”
“將軍,這裡沒有外人,”白富插手看著巴昂說道:“我們直說了吧。白家願意出八個太陽,買邊J八百個腦袋,送沈天澤升天。隻要您點頭,先期款馬上打過來。”
參謀長低頭點了根煙。
“你他媽的搞什麼?!”張永佐在電話內急迫的罵道:“白富,你不要貪小便宜。我說過了,你的空間我會留出來,你他媽的這時候不要壓他價格!”
白富沒有理會張永佐,隻插手看著巴昂,滿臉微笑。
巴昂慢悠悠的摘下手套,輕擺了擺手。
旁邊伺候的軍官上前,打開雪茄盒,從裡麵抽出了一根。
白富這時候不急,沒再吭聲。而電話內的張永佐則是額頭冒汗的聽著,也沒再說話。
雪茄點燃,巴昂還沒等再說話,旁邊放著凍肉的冰櫃裡突然泛起嘭嘭兩聲輕響。
“沈天澤如果在峴G真的一敗塗地了,那你們為什麼著急花八個億讓他升天呢?”巴昂右手掐著雪茄,慢條斯理的說道:“……我不太了解峴G的狀況,所以特彆想看看,你們和沈天澤到底誰能贏誰能輸。”
“他媽的!”張永佐瞪著眼珠子在電話內罵道:“我都說了,你不要壓他價格。因為你第一次給他的價格,不足以讓他心動,那就要加價你明白嗎?而你一加價,馬上就暴露心態了。”
……
小猛拉。
沈天澤坐在餐桌上,舉杯說道:“謝謝你林先生,我先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