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Z市郊車上。

沈恩賜低頭吸著煙，聲音沙啞的說道：“諾諾，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鬨到這一步，說實話，我其實都沒想到能和你再見麵。”

諾諾目光呆愣的看著風擋玻璃，沒有吭聲。

“當初，我在九哥那兒的時候，年紀小，也不成熟……再加上關磊索求無度，我辦完一個案子，他馬上又讓我辦另外一個案子，永遠沒有儘頭，整的我真的是很害怕。因為我越接觸九哥他們，就越覺得那樣繼續下去，我早晚都得沒。”沈恩賜舔著嘴唇，聲音顫抖的說道：“我也怕像咱倆一起處理的那個人一樣，突然就沒了，可能五六年，十幾年，他家裡都找不到他的人。”

諾諾低頭拿起了煙盒。

“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兩個兄弟，還有撫養我長大的二大爺，二大娘。”沈恩賜低著頭，眼圈通紅：“我不想死，真的不想。那次我跟著大老王出去辦事兒，也許是九哥的決定，也許是賀偉從中間做鬼，總之他們想除掉我，而我比較幸運……沒死了。我養了一段時間傷，就想趁著這個機會脫身，在彆的地方呆一段，等九哥，關磊他們把我忘的差不多了，我再回來找你。可沒想到我陰差陽錯的到了越N，在河N蹲了監獄……比之前玩的更大了。或許這就是命，可能我這輩子就沒機會好好的穿著警服，當個好人，當個正常人。”

諾諾吸著煙，沒有接話。

“我是在從河N監獄出來之後，才知道關磊搞了我弟弟，讓他頂了我……我騙你天打五雷轟，我回東北的時候找過你，但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包括小澤。”沈恩賜邏輯清晰的敘述著。

諾諾聞聲愣住，扭頭看向了恩賜。

“沒錯，你平白無故在裡麵待了十年，確實是小澤造成的，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我，他怕你認出來他，所以隻能求助關磊讓他把你弄走。可他卻萬萬沒想到，關磊會用這種辦法。”沈恩賜臉色極為認真的說道：“……關磊跟小澤說的也是你死了，小澤對這事兒也一直愧疚。”

諾諾冷臉一笑，似乎對沈恩賜這句話嗤之以鼻。

“我說的這些都是實情，沒有半句假話。”沈恩賜激動的敘述道：“你想想，我們一塊經曆過多少事兒，如果當初不是你幫我，我不可能那麼快獲得九哥的初步信任。所以我要不是被困在了越N河N，怎麼會一直沒聯係你？！”

諾諾歪脖看著沈恩賜，突然問了一句：“彆人說我死了，你就相信了？我們在一塊的時候，什麼甜言蜜語沒說過？你沈恩賜出來了，背後有盛世萬豪那麼大的公司，你都沒想過找一找我，起碼證實一下我的死訊啊！”

“我一直在國外，幾乎都沒怎麼回來過。”沈恩賜急迫的解釋道：“最開始我隻是小澤的影子，盛世萬豪裡的高層都不知道有我這麼個人……這樣既能保護我，也能在關鍵時刻保護小澤，你明白嗎？”

諾諾看著沈恩賜的表情，沉默許久後問道：“你跟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麼？”

“彆幫關磊了，他很陰險。三鑫和盛世萬豪之間的矛盾，也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沈恩賜看著諾諾勸說道：“我想個辦法，幫你把舅舅安頓好……！”

“我問你呢，你的目的是什麼？！”諾諾眯縫著雙眸，一字一頓的問道。

沈恩賜愣住。

“你找我或許是真的，可你也絕對有訴求，對嗎？”諾諾笑著問道。

沈恩賜目光猶豫。

“你現在不說，以後我不會再給你說的機會。”諾諾紅唇泛著微笑，再次補充了一句。

沈恩賜搓了搓臉頰：“你還和以前一樣，總能看透我。”

“我猜你要談不攏，就準備殺了我。”諾諾低著頭，聲音顫抖的說道。

“我沒有！”

“一定有。”諾諾堅持著說道：“我知道你的秘密，你能放心嗎？”

“諾諾，我不會……。”

“彆說這些了，直接說你的訴求。”諾諾擺手打斷道：“直說！”

沈恩賜思考了半晌，低聲回應道：“是，我想讓你幫我……給關磊反做一個套。”

“嗬嗬。”諾諾滿臉諷刺的回應道：“我就知道是這樣，不然你怎麼會費那麼大勁兒，從郭姐那兒跟上我呢？”

“諾諾，你跟關磊走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完蛋。”

“對了，你這句話才是本意。你在威脅我，隻要我不按照你的意思辦，你們盛世萬豪就得除掉我。”諾諾雙眸通紅的吼了一句。

“他在利用你，三鑫在利用你，你看不出來嗎？！”沈恩賜低聲喝問道。

“他們利用我，我知道。”諾諾紅唇顫抖的回應道：“可你要利用我，我防不住。”

沈恩賜聽到這話，心臟一陣抽搐，眼淚瞬間就湧了下來。

“……十年了……十年沒見……你突然來找我，竟然是帶有強烈的目的性。你有錢了，想洗白自己是嗎？怕曾經的案子和身份被人挖出來，對嗎？”諾諾指著沈恩賜：“是我自己傻B了，不怨你。”

沈恩賜雙眼盯著諾諾，搖頭回應道：“我不是想洗白自己，我是為了小澤……為了我弟弟。”

諾諾愣住。

“我前半輩子，就虧欠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小澤。沒有我，你不會沒了十年青春；沒有我，小澤也不會走上這條道。”沈天澤攥著拳頭說道：“諾諾，算我求你，你幫我這一回，我沈恩賜就是死了……也會把你和舅舅摘出來，安頓好。”

諾諾扭頭看著窗外，雙眼盯著街頭上璀璨的霓虹燈問道：“……你結婚了嗎？”

沈恩賜愣住。

“結了嗎？”諾諾聲音顫抖。

“沒有。”沈恩賜搖頭。

“你有……女朋友了嗎？”諾諾沉默半晌，再次問道。

沈恩賜看著諾諾的側臉，心臟嘭嘭嘭的跳著。

“有還是沒有？”諾諾沒有回頭，攥著小手逼問道。

……

越N賭場內。

沈天澤叫來了二胖，付誌鬆，一塊坐在辦公室內，商討起了邊J的事兒。

“是不是不乾淨了？”二胖喝著茶水，直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