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從出道以來,曆經無數次事兒後,已經儼然成為了盛世萬豪的第二大腦。他善於謀劃,做事兒經常以一個點統籌全局,邏輯能力強悍,並且善於洞察人性,最重要的是他跟誰都很難動感情,這也是他在某些事兒上,比小澤還強大的原因。因為他不會被各種人情,關係所困擾,永遠保持著令人害怕的侵略性。
可他也是人,他不是神,他也有算漏的細節。
那就是他萬萬沒想到,包文鐸最終竟然決定要把恩賜送到康喜手裡。因為他沒算到自己的布局,已經讓康喜贏得了包文鐸的絕對信任。
這就是陸濤做事兒的一個弊端,因為他自己誰都不信,所以就很難揣測到包文鐸對康喜的信任程度。他覺得康喜做的還不夠,沈恩賜的藏身處也暴露了,那他一定會被更重要的人領走。
所以,陸濤決定出手的第一個點,就在服裝廠外圍。
載著沈恩賜的汽車,剛剛行駛到岔路口,司機就聽見嘭的一聲。
“咋了?”副駕駛的壯漢問了一句。
“艸,好像輪胎紮了。”司機皺眉罵了一句,伸手搖下車窗,探頭就看了一眼車頭左側的前輪。
“是紮了嗎?”
“是,胎憋了。”司機推開車門說道:“我下去看看。”
壯漢聞聲皺起了眉頭。
“翁!”
司機剛剛下車,路口突然竄上來一輛麵包車。
“嘭!”
眾人剛聽見馬達聲,就感覺商務車被撞了一下,車廂猛烈搖晃。
“艸!”
副駕駛領頭的壯漢一扭頭才看見,一台白色的麵包車,關著大燈正好撞在了汽車右側:“媽的,有人。”
麵包車副駕駛內,李夜臨戴著匪帽單手擼動槍.栓,直接抬起了胳膊。
“亢!”
槍響,透射。
副駕駛壯漢當場仰麵,頭直接歪在了破碎的車窗上麵。
“咣當!”
麵包車車門彈開,寶國,喬帥,李長根等人下車。
“嘭!”
李長根一槍把子直接砸開了商務車後風擋玻璃,抬手把槍管子插了進去。
“下車!”
李夜臨推開車門,擺手衝著商務車喊道。
“艸你媽,彆動!”
車內的人瞪著眼珠子吼了一聲:“滾!”
“滾,不然我開槍打死他。”中排座椅上的一個漢子,挾持著沈恩賜吼道。
“嘩啦!”
李夜臨一句話都沒說,隻再次擼動槍栓,完全沒看沈恩賜,槍口上抬,站在離商務車大概一米半遠的車側身,直接扣動了扳機。
“亢!”
槍響,玻璃碎裂。
車輛後排座椅上的一個漢子,滿臉是血,連叫都沒叫出來,直接躺在座位上,渾身抽搐了幾下,就一動不動了。
“還他媽廢話嗎?”李夜臨眼神凶悍的吼道:“讓他下車!”
白色麵包車後退,喬帥猛地拽開商務車門,抬手就將槍管子插在了挾持恩賜那人的嘴裡。
李夜臨氣場強悍,一巴掌推開對夥男子的腦袋,伸手直接拽了一下恩賜:“不走等啥呢,留下過年啊?!”
“嘭!”
沈恩賜一肘砸開,擋在身前的人,硬擠著從車內鑽了出來。
“你們走。”李夜臨麵無表情的喊了一聲。
話音落,喬帥架著有些虛脫的沈恩賜,直接上了白色麵包車。
“亢亢亢!”
李夜臨低頭衝著商務車輪胎打了三四槍後,話語簡短的說道:“敢追上來,我全給你們乾死。”
車內眾人一動沒動。
“走!”
李夜臨最後上車,抬頭衝著司機招呼道:“他們聽見槍聲弄不好會回來,快走。”
司機聞聲掛檔。
沈恩賜喘息著看向喬帥:“……辛苦了。”
“沒事兒,回家了。”喬帥一笑,低頭摘下匪帽。
汽車往前開,一百米左右的樹林子裡,一道猩紅的目光正看向緩緩而行的白色麵包車。
車內,沈恩賜坐在寶國和李夜臨中間,雙手搓著臉頰說道:“媽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裡麵待了多長時間,現在幾月份了?”
“嗬嗬,懵了啊?”喬帥體態放鬆,笑著調侃了一句恩賜。
樹林裡,一個黑影往路邊移動了一下。
……
往市區走的公路上。
一台本田轎車正在飛速疾馳著,車內的廖昂低頭還要撥打電話。
“亢!”
突兀間一聲槍響泛起。
“吱嘎!”
汽車輪胎爆裂,車身失去控製,嗖的一聲就紮進了壕溝裡。車頭被懟的發出一聲悶響,直接冒起了白煙。
車玻璃碎裂,司機被撞的昏死了過去,廖昂雙耳嗡鳴,甩了甩頭後從車內坐起,目光空洞的看向四周,明顯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路上。
陸濤身邊就跟著征召,還有兩個越N過來的兄弟,四人溜溜達達的就來到了壕溝內。
“把門打開。”陸濤扭頭吐了口痰,低頭掏出了煙盒。
“咣當!”
越南來的漢子,連續猛拽了數下變形的車門,才把它拽開。
廖昂抬頭看向陸濤,表情呆滯。
“嗬嗬!”
陸濤一笑,單手抓著廖昂的頭發,直接將他從車裡拽了出來。
“咕咚!”
廖昂倒在壕溝內,閉著眼睛緩了三四秒後,突然說了一句:“艸,我明白了,康喜是你的人。”
“明白了啊?”陸濤一笑,彎腰蹲下身,眯眼看著廖昂:“知道你手為啥被剁了嗎?”
廖昂愣住。
“你啊,你就是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上回你要賣我們從廣X來的兄弟,我就很生氣,但小澤說……兩家合作呢,讓我彆動你。”陸濤吸著煙,笑嗬嗬的看著廖昂繼續說道:“我聽了他的話,也給了你警示,可你也沒臉啊,沒記性啊?!”
“警示?”廖昂愣住。
“為啥剁你手啊?就是因為你手太長,嘉俊的事兒你他媽都沒幫著弄明白,你還老想禍害我們一下乾啥啊?”陸濤指著廖昂的斷手說道:“還沒想明白?郭大寬貪汙的套是我設的,把這事兒捅給駱嘉鴻也是我乾的,具體的操辦人,就是康喜。駱嘉鴻懷疑內部有鬼,那我就給他安一個雙全。假鬼被清,我的真鬼才能上位。而這事兒的助力……就是你被剁的那隻手。我讓康喜警告過你,不是你該管的事兒,你彆管,可你還是沒明白。”
廖昂聽到這話,大腦一片空白。
陸濤吸著煙,低聲說道:“今天晚上你沒想救恩賜吧?你想殺了他,讓小澤徹底紅眼幫嘉俊,對不對?”
“……!”廖昂無言。
“刀不鋒利馬還瘦,你拿什麼跟我鬥啊?!”陸濤拍著廖昂的腦袋,一字一頓的說道:“駱嘉俊百分百知道你要殺恩賜的決定,他有點嗮臉。我整死你,也給他提個醒吧!”
廖昂猛然抬頭。
“唉!”
陸濤歎息一聲,邁步就往路上走。
“嘩啦!”
征召擼動槍栓,衝著廖昂的腦門扣動了扳機。
“陸濤,你他媽的早晚不得好死,你記住了……!”
“亢!”
廖昂還沒等喊完,一聲槍響就劃破了夜空。
“亢亢!”
征召低頭補了兩槍。
“我處理了?”征召的兄弟衝陸濤問道。
陸濤插兜在路上走著:“不用。包文鐸都恨不得把油門踩到油箱裡,急於過來接盤……你費那勁兒乾啥啊?”
征召兄弟愣住。
“讓他們處理吧。”陸濤穿過馬路,彎腰進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