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文濤沉默許久後應道:“我在紐約處理點事情,兩天後飛三亞,休息幾天,你來找我吧。”
“好。”駱嘉俊點頭。
……
美G紐約。
“駱,你不能再吸煙了,不然你會死的。”一個金發碧眼的醫生,用蹩腳的中文衝著駱文濤說道:“你的心臟功能在衰弱,在萎縮……明白嗎?”
駱文濤平靜的看著醫生問道:“不賭,不DU,一輩子就這麼點愛好,彆讓我戒了。”
“不,駱……你要明白香煙對你的危害,我沒有誇張,他會奪走你的生命。”醫生說著就要拿起片子:“你看這裡……!”
“嗬嗬。”駱文濤笑著應道:“我相信你的專業,也清楚自己的身體。”
“這個會緩解你的焦慮,”醫生順手從抽屜裡拿起幾根棒棒糖:“它比煙酒更適合你。”
“好的,謝謝。”駱文濤笑著接過了棒棒糖。
“我建議你退休。”金發碧眼的醫生攤手說道:“試著減輕自己的壓力,你已經不缺錢了,不是嗎?”
“嗬嗬,缺啊,怎麼不缺。”駱文濤感歎著說道:“有多少錢都不夠分的。”
“沃特?”金發碧眼的醫生費解的看著駱文濤:“你是出現經濟危機了嗎?”
駱文濤知道對方無法領會自己的意思,所以隻含糊著回應道:“在中G,家庭危機遠比經濟危機難解決啊!謝謝你,傑拉德。”
“這是我的工作。”醫生拿著幾瓶藥交給駱文濤的秘書:“不要讓他情緒太過激動,他的心臟會負荷不了……!”
“知道了。”秘書點頭。
……
第二日,駱文濤乘坐飛機回到了三亞,居住在亞L灣的山頂彆墅。
修養一日,駱嘉俊獨自一人,穿著一身白色運動衣,來到了這還未全麵開發,但卻山色秀麗,宛若人間仙境的亞L灣。
山頂彆墅內,駱文濤穿著睡袍,坐在三十幾平米的開放式陽台上,吸著煙,看著窗外景色。
駱嘉俊坐在對麵,低著頭,也不吭聲。
“唉。”駱文濤歎息一聲,聲音清淡的說道:“我給你拿十五個億,你退出三鑫吧。”
駱嘉俊一愣,抬頭看著對方,眼神略顯驚愕,因為他沒想到老駱會把話說的這麼直接。
“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駱文濤彈了彈煙灰:“你不甘心,你要爭,我都默認了。這些年呢,你搞小團體,憋著一口氣要跟嘉鴻拚一把,我也沒壓著你。不管你是想證明自己也好,還是想拿回什麼東西也好,可弄到現在……也沒什麼說服力。”
“嘉鴻失敗了兩次,你都重新啟用他了,而我的人隻被誣陷了一次,你就覺得我沒什麼說服力……這公平嗎?”駱嘉俊麵無表情的問道。
“世上就沒有絕對的公平,老天給了我開疆拓土的能力,卻沒有給我一個完善的家庭。”駱文濤語氣平淡的回應道:“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嘉俊啊,你培養沈天澤是養虎為患,給三鑫公司弄出來一個大敵,在公司經營十幾年……可真正為你說話的人又有多少呢?”
“駱嘉鴻從出生就掛著你兒子的名頭,可公司高層又知道我是誰?”駱嘉俊聲音顫抖的反問道:“我當然沒人支持,因為從一開始我和他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你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承認過,我也是你兒子。”
老駱沉默半晌,依舊扭頭看著窗外景色:“嘉俊啊,我本想再看看,再選選……可我好像沒那個時間了。”
駱嘉俊愣住。
“兩年,三年,五年……我不是很清楚。”老駱扭過頭,眼睛略顯紅潤的看向嘉俊說道:“時間逼迫著我,必須要表態,而你的時運不好,趕上了廖昂貪汙的事兒。”
駱嘉俊眯眼看著駱文濤,沒有接話。
“拿了這十五個億,天高任鳥飛,你想乾什麼乾什麼。”駱文濤話語簡潔的說道:“但不能再碰三鑫了。”
“……這是你最後的態度?”駱嘉俊攥著手掌問道。
“是!”駱文濤果斷地點頭。
駱嘉俊渾身顫抖地站起身,雙手摁在桌麵上,一字一頓的看著駱文濤說道:“都是你兒子,為什麼我是這種結果?!你一碗水端不平,為什麼要把我生出來,給我這樣一個生長環境?!”
“不要說了,行嗎?”駱文濤聲音顫抖地回應道。
“為什麼不說?!你現在成功了,掌握著巨額財富,人前光鮮……可你忘了,祝你一臂之力的人是我母親!”駱嘉俊拍著桌子吼道:“沒有她,哪有今天的駱文濤,哪有今天的三鑫?可你呢,你用完她……覺得自己被釘在了恥辱柱上,覺得我就是你人生的一大汙點……眼睜睜地看著她死了。”
駱文濤看著他,右手不自覺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言不發。
“我從進公司開始,就把自己當成你侄子,可他們是傻子嗎?公司老人誰不清楚我是這麼回事兒?我拿著侄子的名分,腦袋頂上卻掛著私生子的名頭。”駱嘉俊流著眼淚說道:“為什麼爭?因為不公平……就是不公平……都是你的孩子,一個萬人追捧,一個從一開始就受到歧視。我沒媽,也沒爸……從來沒有過!”
駱文濤臉色蒼白的閉著眼睛,沉默許久後說道:“嘉俊啊,我能走到今天……就是犯了無數個彆人都沒犯過的錯誤……生活是往前走的,我六十出頭了……我沒機會彌補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這麼對待你和你媽媽……!”
駱嘉俊站在原地沉默。
“嘉俊,如果你現在處於嘉鴻的位置,今天我絕對不會說出給你錢的話。可你沒有優勢,難以服眾,我一旦把你推上去,等我有一天要沒了……還有誰能保護你?”駱文濤雙眼盯著嘉俊,輕聲說道:“你恨我,想我死……可我想你活著啊。”
駱嘉俊聞聲淚崩,扭過頭,不再看著他。
……
緬D。
小澤正在跟征召談事兒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他低頭掃了一眼,隻見短信內容如下:
“恩賜的事件裡,有關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女人,名字不清楚,但老家是東B的,三十歲出頭。”
沈天澤看見這個短信,頓時頭皮發麻,想了半天後:“不能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