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燦輝從大L海鮮離開後,第一時間就撥通了他三叔廣龍的電話。
“喂?小輝!”
“叔,我找駱嘉俊談了,但談崩了。”周燦輝直言相告:“他態度很明確了,就盯上咱這點買賣了,如果這幾個項目咱不還給他,那他就接著弄咱場子。”
周廣龍聞聲沉默。
“剛才我帶老酒過來的,不過也沒啥用,我感覺駱嘉俊肯定不會在項目上放手。”周燦輝沉吟半晌說道:“要不你看這樣,行嗎,我把場子關一關,跟他玩玩?”
“嗬嗬。”周廣龍聽到這話一笑:“他在酒桌上拿了你,你沒跟他急眼啊?”
“三叔,我也不是傻子。”周燦輝撓頭應道:“奧Y期間,咱這買賣本身就很上線,他在背後目的性這麼明確的搞事兒,那咱們會有損失啊。沒必要因為出口氣,就拿真金白銀往裡填啊。場子要響了,再開可就麻煩了。”
“你要這麼說啊,咱這個場子就沒白關門。”周廣龍很欣慰的回應道:“起碼你學到了點東西。”
“場子用關嗎?”周燦輝直言問道。
“把項目還給他吧。”周廣龍低聲說道。
“還給他?”周燦輝一愣:“那不就是服軟了嗎?”
“駱嘉俊要這項目是在公司保命,咱們要這項目是為了讓錢生錢,慢慢給公司轉型。兩家訴求不一樣,打法自然不一樣。”周廣龍很直白的說道:“駱嘉俊急,可咱轉型急不來。你現在碰他,他容易跟你玩命,明白嗎?”
周燦輝陷入沉思。
“不是怕他,是現在整他沒有性價比。”周廣龍沉吟半晌吩咐道:“等奧Y結束吧。”
“我明白了,三叔。”
“……項目還給他以後,駱嘉俊絕對不會再整咱。”周廣龍輕聲吩咐道:“你低調點,彆惹事兒,把場子維持好就行。”
“嗯,我聽你的。”
“還有,在大L找一找,拓展一下朋友圈,看還有沒有其它能拿,並且適合咱們的項目。”周廣龍笑著說道:“……這個項目黃了,就馬上要接受事實,去換下一個目標。”
“明白。”周燦輝聞聲再次點頭。
……
第一場風波,在周廣龍主動回避的情況下宣告結束。
周燦輝放棄了合同,而駱嘉俊則是借著自己的關係,重新把項目拿在了手裡,兩家表麵上進入了相安無事的階段。可嘉俊心裡清楚,自己用這種手段從周氏集團嘴裡把項目搶回來,並且還坑了劉鵬舉等人進了看守所,那這個梁子絕對不是那麼好解的。同樣周燦輝心裡也憋著一口氣,等著一個機會。
外邊暫時消停之後,駱嘉俊是既要給三鑫分公司繼續擦著屁股,降低張小富事件產生的負麵影響,又要防著H市的駱嘉鴻。
可駱嘉俊神經雖然一直緊繃著,但嘉鴻那邊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仿佛接受了他是大L第一把交椅的事實。
為此,駱嘉俊心裡更加不安了起來,因為對方越不動,他心裡越沒底。
……
由於駱嘉俊來到大L接手了三鑫分公司,那麼盛世萬豪也就沒有辦法繼續補刀了。喬帥聽從了小澤的意見,沒再找媒體去渲染張小富事件,再加上三鑫總公司也用著強大的關係在往下壓這個事兒,所以沸沸揚揚的學生被害案,很快就被民眾淡忘了……
這個社會永遠不缺熱點,可能一件值得全民悲痛的事兒,很快就會被某明星搞破鞋,某明星分手了,甚至是某企業家換媳婦了的八卦新聞所替代。這個時代,仗義直言的俠客很少,而通過一些公事兒,去泄自己私憤的人……卻多如牛毛。
悲劇,喜劇,對絕大部分人來說,或許隻是短暫的熱鬨而已。
社會關注度降下來了,不代表案子就會被放水。反而市裡很多領導依舊對這事兒很重視,生怕一個處理不好,案子的熱度再替上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說,我們的很多地方領導,做事兒是有一定前瞻性,嚴謹性的。
奧Y開幕期間,曆時兩個月的調查取證後,張小富一審被判死刑,剝奪政治權力終身。
這貨接到判決就傻B了,拿著判決書站在監欄裡喊道:“你們他媽的判錯了吧?我爸是書記!”
管教背手看著他說道:“你爸自身都難保了,你就彆喊了,再喊收拾你。”
張小富聞聲懵B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判死。這段時間他不停的在看守所內開導自己,他是無心殺害於仕偉的,可法院卻認定,他殺害後,為了隱匿罪行的一些做法,手段太過凶殘,對社會危害極大,所以一審判他死刑。
張小富不服,上訴了,但張裕卻沒有,他接受了自己被判15年的事實。
張小富拿到判決的當天,正在接受調查的老張就聽說了這個信兒,立馬拿著電話撥通了包文鐸的號碼說道:“我搞了半輩子政法工作,小富的這個案子絕對判重了。他除了砸那個孩子兩下磚頭子,後麵的事情都沒有參與,為什麼會被判死?!”
包文鐸沉默許久後,非常經典的回應道:“因為張小富是你的兒子。”
老張聞聲無言。
“這案子換成彆人,可以打成故意殺人,也可以打成傷害致死,但你兒子不行。因為你是書記,全市的人都在看著這個案子怎麼判。”包文鐸低聲回應道:“我們是無能為力了。”
“……留不住嗎?”
“能保你。”包文鐸低聲回應道:“你會下課,但張裕和我的人嘴都很嚴,沒有咬你,隻要你自己堅持住,應該沒事兒。”
“盛世萬豪在小富的案子上補刀了?”老張咬牙問道。
“對。”包文鐸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老張雙眼通紅,低頭掛斷電話。
……
大L暫時安靜的期間,沈天澤也開始頻繁接觸吳相浩給他介紹的那個朋友。此人叫朱開,是個地地道道的皇城腳下公子哥,歲數稍微比小澤大一些,雙方接觸幾次後,處的還算愉快。
雙方碰了幾次麵後,朱開曾無意中提過一嘴:“奧Y讚助的事兒,你得到了不少人的好感,過了今年……我給你介紹兩個藏Q的朋友……那裡貧瘠,教育,交通都不好弄,你撥點善款,剩下的就我給你運作。”
“好。”沈天澤答應的非常乾脆。
朱開愣了一下說道:“我見的當老板的,沒有一個不吝嗇的。這總讓你掏錢,回國卻在拖,你心裡沒彆的想法吧?”
沈天澤沉默許久後,插著手掌說道:“嗬嗬,找我做局的人不少,但找我做好事兒的人可不多。我們這代人就這樣了,自己啥樣也怨不得人,但下一輩的孩子還小,這事兒也算替他們積積富德了。”
朱開一笑,點了點頭。
“彆扒的太狠,我難得有機會搞點慈善。”沈天澤調笑的囑咐了一句。
“我不缺錢,乾這事兒也是積德。”朱開話語非常直接的回應道。
“嗯!”沈天澤重重點頭。
……
與朱開接觸上,並且保持了相對良好的關係後,沈天澤給自己休了一段時間假,帶著家裡人去了歐Z旅遊。
一眨眼,時間來到冬季的12月末,奧Y熱度徹底消散,也臨近了年關,周,駱,沈三家的平衡再次被一個中年愣頭青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