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附加條件?”陸濤立即問道。
張永佐一笑,扭頭看向小澤說道:“我想讓沈總當我兄弟,我倆磕頭結義。”
沈天澤聽到這話,頓時懵B了。而陸濤似乎也是被雷的不行,瞠目結舌的看著張永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
“沈總,我不瞞你說,”張永佐坐在沈天澤旁邊,輕聲解釋起了原由:“說句實話,即使陸總不張嘴,這百分隻四十我也不會管你要錢。”
陸濤聞聲冷笑一下,彎腰也坐在了椅子上。
“我還是那句話,周氏集團是下定決心要拿我這點家業,而我一個人真是鬥不過他們,所以拉著您沈總進來,就是圖一份保障。但你說我有多大自己經營的野心,那我還真沒有……說真的,我父親出事兒,讓我這對這一行有些厭惡,我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我想的是,等咱們一塊把生意穩定住了,把周氏集團弄的也不敢惦記這點家業後,我慢慢就把公司交給你們做。”張永佐語氣誠懇的說道:“我最後手裡留個百分之三四十的股份,其實就夠過好下半輩子的了……!”
沈天澤沒有接話。
“沈總,我是真敬佩您的為人和魄力,再加上有征召和恩賜大哥這樣的關係在這兒,我對你的信任遠超任何人。所以我願意跟你結成異性兄弟,咱們衝天發誓,永不背叛和出賣。”張永佐動情的說道:“你們那兒講這個,我們這兒也講這個,咱們一個頭磕在地上,以後沒有猜忌和懷疑……一塊往前走。”
沈天澤萬萬沒想到張永佐會弄這麼一出,所以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兄弟之間的信任是交出來的,不是磕頭磕出來的。”陸濤笑著說道:“小佐啊,我們國內的小孩現在都不扯這事兒了。”
“不!”張永佐擺手應道:“小孩不懂這仨頭磕在地上的分量,那成年人還不懂嗎?!沈總如果能跟我結拜,那我就相信他,現在不懷疑我了。”
沈天澤聞聲苦笑。
“我覺得行。”征召突然張嘴說了一句:“從我認識小澤開始,他就一直重義,而永佐現在也確實弄的家破人亡,很難站穩腳跟……落魄的人拜個重義的兄弟,這再適合不過了。而且人家拜禮也不輕啊,百分之四十股份呢,嗬嗬!”
話音落,沈恩賜在桌子底下踢了征召一腳,但後者不為所動。
張永佐扭頭看著沈天澤,臉上掛著笑意說道:“沈總,認不認我這個兄弟,你再好好想想。這股份的事兒,就先這麼定下了,回頭咱們研究細節。”
“好。”沈天澤爽快點頭。
……
晚上,八點多種。
沈天澤閒著沒事兒,呆在屋內就練練毛筆字。這個習慣是巴昂帶給他的,說是寫寫字,喝喝茶,這亂糟糟的心就能靜下來。
沙發上,剛才在桌子上吵的麵紅耳赤的二胖和陸濤,此刻仿佛穿一條褲子似的正在研究張永佐這個人。
“你覺得張永佐真容易交出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嗎?”二胖輕聲問道。
“心裡肯定不願意,但他比誰都清楚,這百分之四十股份,是一定要交給咱們的。”陸濤毫不猶豫的回應道:“誰也不是傻子,咱們跟他合作了,那下一步麵對周氏集團的就是咱們。那毒F給彆人乾臟活,還知道要個有性價比的價格呢,咱們差啥呢?”
二胖沉吟半晌,插嘴問了一句:“那為啥又是百分之四十的價碼呢?”
沈天澤寫著毛筆字,雲淡風輕的回應道:“因為張永佐需要給周氏集團留個機會。”
二胖聞聲一愣。
“他給少了,咱們不能乾,而他要給過百分之五十,咱們就直接控股了,那周氏集團就歇菜了啊!他不可能從咱們手裡搶走股份,那人家還玩嗎?肯定就撤了啊!”沈天澤再次話語詳儘的解釋道:“他隻有給出一個讓周氏集團覺得還有機會的價碼,對方才能跟他繼續鬥。可他跟咱合作了,也給了股份,那他還會站在前台嗎?所以啊,他是驅虎吞狼,想讓咱跟周氏集團爭起來。”
“對。”陸濤輕聲附和道。
“這小子能有這心眼?”二胖有點不可置信的說道:“我總感覺他是故意裝聰明,但實際上性格挺軟,挺膽小兒的。”
“讓你捐一個多億的美金,你有那個魄力嗎?”沈天澤笑著問道。
二胖聞聲陷入沉思,停頓半晌後又問:“那你說,伏擊周廣龍,又毀咱貨的人會是他嗎?!你信他剛才說的話嗎?”
“我信不信有啥用,重要的是征召和其他人信了,這就夠了。”沈天澤蘸著墨汁說道:“媽B的,張永佐這一跪,跪的我還有點不會了。”
“人家可不光有這一跪啊,還要認你當乾爹呢。”陸濤斜眼說道:“他這招……有點難接啊!”
“你說話咋那麼難聽呢?”沈天澤無語的罵了一句:“我有兒子!”
“不是認乾爹是認啥啊?”陸濤語氣嚴肅的回應道:“你們彆拿這當好事兒啊!你要真跟他結義磕頭了,那以後這事兒傳出去……你就是人家親兄弟了。到時候如果我們和他有分歧,或者後麵咱還要繼續拿他股份……那你可就是不義的人了,金三角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這純粹是道德綁架,把你架在一個隻能講道義,但卻不能講利益的層麵上。所以,我絕對不同意你跟他搞什麼結義這一套……我的目的就一個,三年內,咱拿他百分之四十股份;五年內,他要老實,咱們可以給他四十左右的股份,讓他當個富家翁。可如果他有彆的心思,我一腳就把他踢出局!”
“你說話忒赤.裸,這樣不好。”二胖無語的回了一句。
“彆JB扯沒用的了。我把話擺在這兒,周氏集團絕對不好對付,而張永佐日後不但不會幫咱乾有用的事兒,鬨不好還得給你添亂……所以,出兵就要有收獲,而且得是對等的收獲。他想驅虎吞狼,而我想吞狼殺羊,就這麼簡單。不然的話摻和這事兒有意思嗎?”陸濤十分冰冷的回應著。
“幫咱添亂,這我覺得他不敢,”二胖搖頭分析著:“畢竟有征召在這兒呢。”
“征召乾拿槍的活兒,能在咱這邊排進前十,但他看事兒和看人,跟我比的話,那中間差一百個你……他太講道義了,不適合共謀。”陸濤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我艸你大爺,你真是飄了,你再說一遍,差多少個我?!”二胖笑著就要打人。
“彆扯犢子了,結不結義,怎麼搞?!”沈天澤抬頭問了一句。
“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陸濤和二胖同時搖頭。
“唉,這個張永佐為人辦事兒,怎麼感覺比劉彥章還難搞呢!”沈天澤有點上火:“他看著明明是自己人,坐下嘮嗑,也淨跟你說一些掏心掏肺的話,可一跟他接觸,我就渾身不舒服……真看不透他啊。!”
話音落,沈天澤執筆,在宣紙上寫了八個大字。
臥薪嘗膽,狼子野心。
……
另外一間房內,沈恩賜有點生氣的看著征召說道:“你非同意他倆結什麼義呢,這不扯淡呢嗎?張永佐明顯是想綁架小澤!”
征召抽著煙,突然抬頭問道:“那小澤為啥怕他綁架呢?”
沈恩賜聞聲無言。
“恩賜啊,你和小澤是親兄弟,所以你的立場已經不客觀了。”征召歎息一聲說道:“張永佐這個人我不太喜歡,可他畢竟是甘叔的兒子啊!小澤要真想幫他,那就結義了又怎麼樣呢?除非……小澤從根上就準備日後……唉,太直的話我就不說了,但這個結義的事兒,我讚成,而且小澤必須得答應!”
征召對沈恩賜,可以用義薄雲天來形容,那麼此刻征召又對伍甘忠肝義膽,沈恩賜能勸嗎?
不能勸!
“或許這個結義顯得很天真,可我真不知道,怎麼才能給小澤和張永佐一個保障。所以就這麼地吧,讓他倆拜為兄弟。”征召起身說道:“我一會就找小澤去談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