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街內。
酒店來的兄弟一衝進來,疤瘌壯漢看事兒不對,帶著受傷的兄弟趁亂就跑了。這幫人身上都穿兩件外套,跑的時候脫了扔掉一件,再把臉上的口罩摘了,混在人群中,實在太難分辨。所以酒店來的兄弟追了半天後,也沒有抓到對方一個活口。
周廣龍見到對方跑了之後,根本沒有去追,他臉色蒼白的衝到侄子身邊,伸手捂著他的脖子喊道:“上車,快送小輝去醫院。”
……
六小時後。
撣邦特區總醫院內,周廣龍見侄子被醫生從急救室推出來後,就立即上前問道:“他怎麼樣?”
“來的及時,命保住了。但刀傷了他的聲帶和軟骨,所以目前患者的情況不太好判斷,要等他醒了,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醫生輕聲解釋了一句。
周廣龍聞聲一怔:“肯定會留下後遺症嗎?”
“你知道脖頸部位有多複雜嗎?你們出事兒的地點也就是離醫院近,不然他哪怕再多拖五分鐘,可能命都沒了。”醫生輕聲敘述道:“能救活,是萬幸了。”
周廣龍聽到這話,頓時無言。
“先觀察一下他的情況吧,要等他醒了以後,我們做個測試,才能針對他的病因想治療辦法。”醫生疲憊的扔下一句後,轉身就走了。
走廊內,周廣龍看著侄子被推進重症監護室,手裡攥著電話,一時間有些猶豫。
“周先生,我們會儘快追擊凶手。”旁邊,一位撣邦政府的高官輕聲安撫了一句:“人救活了,總算是件好事兒。”
周廣龍一怔後,才輕聲回應道:“替我謝謝董部長。”
“不客氣。”
就這樣,周廣龍與撣邦政府的人在走廊裡聊了能有二十多分鐘後,才讓身邊的兄弟把他送走,隨後周廣龍臉色陰沉的走出醫院,坐在了車上。
副駕駛位上,一位中年人輕聲說道:“給大哥打電話了嗎?”
“我他媽想打,咋說啊?”周廣龍歎息一聲應道:“小輝是跟著我來的,這差點沒死了……我……我他媽的……沒法說啊。”
“他都已經知道小輝出事兒了,你不跟他說,那他不更著急嗎?”中年勸了一句。
“現場的那些亡命徒,一個都沒抓到?”周廣龍皺眉問道。
“職業乾臟活的,撤的很果斷,一個都沒摁住。”中年搖頭回應道:“但他們開的兩台車,留在了現場。”
“查了嗎?”周廣龍立即問道。
“查了。”中年點頭說道:“車內的手扣裡有七八張沒用過的聯T手機卡,我拿著電話試了一下,這些手機卡的歸屬地,全是國內遼N那邊的不記名卡。還有,車上有幾條煙,全是國內產的,什麼國賓啦,長白山之類的,總之都是東北那邊常賣的……!”
周廣龍聞聲沉默。
“你知道伍甘跟沈天澤的關係好,可是人家好到什麼程度,你知道嗎?”中年皺眉分析道:“當初你信任老倌,非要來這兒見付誌鬆,我就是不同意的。因為這邊特彆亂,你輕易露麵,萬一人家有歹心,你防都不好防。”
“你覺得這事兒跟沈天澤有關係?”周廣龍麵無表情的問道。
“不是我覺得跟他有關係,而是他的嫌疑最大。”中年理性的分析道:“你在越N動手,整的那個征召和唐川,都跟沈天澤關係非常近,再加上張永佐又是伍甘的兒子,那沈天澤有沒有動機把你整死在這兒報仇?!”
周廣龍再次沉默。
“肯定有!”中年繼續分析道:“咱們不從人情上考慮這個問題,光說沈天澤如果真想接手伍甘的生意,那咱就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他弄死你,敲打敲打周氏集團,那不太正常了。”
“不!”周廣龍搖頭。
“你覺得不是沈天澤搞的鬼?你有啥證據嗎?”中年立即問了一句。
“是不是沈天澤搞的鬼,我不好說,但這裡麵一定沒有老倌的事兒。”周廣龍話語簡潔的回應道:“我了解他的為人,也認識他很長時間了,他不會搞這事兒的。”
“那沈天澤呢?”
“他有理由整我,但也沒有。”周廣龍理智的分析道:“有的理由剛才你說了,但沒有理的理由是,他近些年和三鑫公司都鬨的身心疲憊,我覺得他不會輕易招惹咱們周氏集團。你想啊,我要死了……那我兩個大哥能讓他好過了嗎?”
“也有道理。”中年點頭。
“光憑幾個要殺我的刀手,和幾張手機卡,東北煙,就確定是沈天澤擺我一道,這有點太不理智。”周廣龍舔著嘴唇說道:“咱們誰都不怕,可也不能傻BB的給彆人當槍。”
“那你打算怎麼做?”中年反問了一句。
“咱們有撣邦政府的關係,那批刀手就不會輕易的跑出小猛拉。”周廣龍扭頭看著中年說道:“我一會打個電話,你去猛拉警局找一下小郭,跟他一塊查查這批刀手。”
“好!”中年點頭。
“滴玲玲!”
話音剛落,周廣龍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沒有馬上就接。
“誰啊?”中年問了一句。
“老倌。”周廣龍眯著眼睛說道:“他應該是聽說我被襲擊的事兒了。”
“那你接嗎?”
“接,為啥不接啊?”周廣龍沉吟半晌後,立即就像是沒事人似的接通了電話:“喂,倌爺!”
“……廣龍,你多想了吧?”老倌直言問了一句。
“嗬嗬,什麼多想了?”周廣龍笑著回了一句。
……
小猛拉市中心,李疤站在一棟二樓外麵,拿著電話問了一句:“沒乾成,周廣龍的人來的太快,但我的兄弟有一刀砍在了周燦輝的脖子上,也不知道他死沒死。”
“就應該把周燦輝的腦袋剁下來。”電話中,男子聲音陰沉的問道:“我讓你新叫的那倆亡命徒,沒出事兒吧?”
“你說那倆從江X過來的?”李疤輕聲應道:“他們傷了一個,跟我在一塊呢。”
“嗬嗬。”男子一笑:“這倆人我有用。”
“什麼用?”李疤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