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H，沈天澤結束與陸濤的通話後，就繼續一個人慢步在燈火輝煌的街頭。他扭頭看著街邊的嬰幼兒服裝店，幾次想進去，幾次又都忍住了。

前幾天，方沐嵐給他發過一條極為簡短的短信。

“我和小敖在歐洲旅行，一切都很好，勿念！”

沈天澤看見這個短信就回了倆字：“願好！”

其實，小澤心裡非常清楚，方沐嵐這時候能帶著兒子出國，無異於是在給他減少壓力。因為家裡的情況持續惡化，她們娘倆如果在這邊，不論是被官方找到，還是被經常拿家人說事兒的塗嘯紳等人找到，那都是一場噩夢。

沈天澤在離婚後，事業也接連遇到麻煩，他很糟心，但又必須強迫自己自我調整。

自從進入內M後，沈天澤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一個人在街上溜達過了。他心裡很累，也挺空虛的，莫名覺得自己這些年乾了很多事兒，但最想留住的一些東西，一些人，卻都沒能留住。

“腸粉，最後一鍋嘍！”

路邊攤的老板在敲著大勺喊著。

沈天澤一愣後，笑著就要走過去買一碗，但人還沒等到攤位邊，兜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

沈天澤接通電話，笑著問道：“艾哥？你咋這麼閒，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呢？”

“心情不好，你在哪兒呢？”艾青簡明扼要的問道。

“在街上呢。”

“……我去找你？”

“你從內M過來找我啊？”

“我在上H呢，過來辦點事兒。”艾青不容置疑的說道：“給我地址。”

“……你這也太匆忙了，我沒準備啊！”

“你一大老爺們準備個屁啊，少廢話，給我地址！”

“……乾啥啊？”

“喝點。”艾青笑著應道。

半小時後，艾青和沈天澤麵對麵的坐在一家純內M飯店內，點了一斤半的白酒。

“咋地，不活啦？”沈天澤看著度數極高的內M小燒，腦袋頓時就有點發暈：“咱倆還是嘮會嗑吧？”

“不嘮嗑，就喝酒！”艾青從包包裡拿出頭繩，捋著自己的一頭飄逸長發，束了個衝天辮說道：“來吧，沈總……先乾一杯潤潤嗓子。”

“……不是，我跟你喝酒真沒啥動力啊，你說咱倆都熟成啥樣了，何必自相殘殺呢？”

“哎呦，你這是剛離婚就起花花心了唄？”艾青撇嘴調侃道：“要喝酒泡妹了唄？”

“靠！”沈天澤聽到這話，頓時舉起杯罵道：“聽到離婚這倆字，我還真得乾一個。眼瞅著人到中年，婚姻沒了，家庭沒了，事業現在也受到了挫折……今晚他媽的要不喝死在這兒，我都不算成年了！”

“哈哈！”艾青聲音清脆的笑著：“你說的好心酸呐！”

“光哥在緬D的時候跟我說過一句話，說這男人邁步中年的門檻，那就是一部西遊記。”沈天澤開始扯起了犢子。

“怎麼說呢？”艾青好奇的問道。

“你看哈，男人過了中年，那就是悟空的脾氣，沙僧的頭型，二師兄的肚子，唐僧碎叨叨的嘴……最重要的是，還他媽離西天越來越近了。”沈天澤端著酒杯回了一句。

“哈哈哈哈……你離西天還遠著呢，但沙僧的發型，二師兄的肚子……你已經有點征兆了。”艾青再次大笑。

“你等我喝完一斤白酒，再給你表現一下唐僧這碎叨叨的嘴！”沈天澤回了一句後，仰麵就乾了杯中白酒。

……

大約四十分鐘之前，蔣光楠就進了劉彥章的客房。

“坐，隨便坐，喝點茶。”劉彥章笑著迎進了蔣光楠。

“好。”蔣光楠回了一聲後，就坐在了沙發上。

“哎呀，這也不知道是咋了，晚上喝點酒，這還睡不著了。”劉彥章主動給蔣光楠倒了杯茶水後，就插手坐在了他的旁邊。

蔣光楠看著劉彥章，心裡已經開始揣摩，他今天找自己來是乾什麼。

“光楠啊，你雖然一直跟著老塗，但最近一段時間，也沒少和我共事兒。”劉彥章翹著二郎腿，端起茶杯吹著熱氣問道：“那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嗬嗬，劉總你這話問的太考驗我了。”蔣光楠一笑後應道：“喝酒的時候，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對您非常敬佩……！”

“這話太客套。”劉彥章笑著搖了搖頭後再問：“你在沈Y沒乾好，我當初可是挺生氣的，也跟老塗談了一下對你的懲處……那你就在心裡一點沒怨過我？”

蔣光楠聽到這話後，心裡就有數了，隨即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公司有公司的規矩，誰沒乾好都該受到懲處。打個比方，嘉鴻丟了邊軍，咱駱老總一樣給他職位拿了，那我蔣光楠又不比誰多點啥，所以公司懲處我，那是情理之中，我從來沒有在這事兒上怨過你。”

劉彥章瞧著蔣光楠的表情，注意著他每個肢體動作，心裡本能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對方似乎真不知情。

“劉總，我蔣光楠也許能力還需要提升，但在公司內對自己的定位卻是心裡門清的。上層的事兒我摻和不到，那就悶頭爭取把活兒乾好就完了。”蔣光楠再次點了一句劉彥章，意思就是，公司即使有內部爭鬥，我也摻和不進去，你們大人物爭的關係我也撈不著，所以你就甭跟我裝神弄鬼的了，有事兒直說就完了。

劉彥章喝了口茶水，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雙眼直視著蔣光楠，突然問了一句：“公司丟了一樣東西，是一個文員偷的，老駱讓我查這事兒，但今天我的人卻看見他進了這家酒店的衛生間……而在他進去之前，你就在衛生間裡！”

蔣光楠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質問，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楠楠，這事兒可不是鬨著玩的。”劉彥章伸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說道：“今天晚上這屋裡沒有外人，咱倆……有話明說！”

蔣光楠額頭冒起細密的汗珠，仔細回想了一下後，立即如實回應道：“我在吃飯前確實去過衛生間，但那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劉彥章追問。

蔣光楠再次斟酌半晌後，還是如實回應道：“是陳文豪叫我去的。”

……

另外一頭。

陳文豪正在屋裡跟一小.姐“提槍加油”時，門外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艸！”陳文豪罵了一句後，回頭就喊道：“誰啊？！”

“服務員。”

“等會再來，這會沒空！”

“先生，有人讓我交給你一樣東西。”服務員再次喊了一聲。

一分鐘後，陳文豪穿著睡衣，就從服務員手裡接過來一張用牛皮信封包裹的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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