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小吉親屬的事情失敗後,小迷糊在塗嘯紳這兒的情況就變得微妙了起來。因為對方用他的主要目的,就是看中他對沈天澤團隊非常了解的這一點上,可是陳雨晴在緬D被判死之後,小迷糊在幾次事兒上,都並沒有給文叔,塗嘯紳等人帶來關鍵性的有利因素。
幾次事兒:一,圈付誌鬆時,導致緬D邊軍覆沒,駱嘉鴻一夥損失慘重;二,暗中經營大菠蘿這條線,先後耗費了大筆買通內鬼的錢,可最後卻落得曾凱慘死,錢也沒了。最重要的是大菠蘿還在礦洞“自殺”了,那後麵塗嘯紳就完全用不到這個人了,所以最後等於落了個人才兩空的結果;三,小迷糊給駱嘉鴻團隊辦事兒這麼久,可能唯一亮點就是順利救出了劉彥章,但大菠蘿臨事情結束前,要坑五百萬現款的舉動,又讓塗嘯紳等人懷疑起了當初救劉彥章事兒的蹊蹺。因為大菠蘿明顯是有自己想法的暗子,那麼仇二能順利救出劉彥章的事兒,就變得微妙了起來。所以,塗嘯紳和文叔等人也在懷疑,當初大菠蘿是不是有意順著小迷糊做的這個事兒……
綜合以上種種,小迷糊這個人在徹底暴露後,那他的利用價值究竟還有多少,其實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論魄力,他在塗嘯紳這邊完全排不上號,而且陳浩對他的評價就三個字:“損籃子。”
論腦力,小迷糊其實玩的就是一些下三濫招數,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他在暗中捅咕明麵上的沈天澤等人,其行為和策略,根本就與腦力搭不上邊。所以此刻就是小迷糊自己,也明白了自己目前的尷尬處境。
當初帶他來的陳雨晴一出事兒,那整個塗嘯紳這邊的人,就沒有一個是跟他關係近的,更沒有在關鍵時刻願意保他的……
未來怎麼辦?這是小迷糊近期來一直在暗自思考的。
老禿找到小迷糊的時候,後者剛在酒店裡嫖完娼,正在浴室內洗澡,而這一舉動更讓老禿心裡有點不平衡。
艸你媽的,我們天天忙的跟三孫子似的,你還有閒心在這兒玩娘們?!
但這種心裡話,老禿肯定不會放在明麵上去說,隻是心裡對此人莫名有點反感。
從浴室出來後,小迷糊頓時笑著問道:“找我有事兒啊,老禿?”
“嗯。”老禿點了點頭應道:“喜力可能出事兒了,但光楠現在一點他的消息都沒有。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他可能現在在沈天澤手裡,所以想問問你,看你有沒有啥辦法,能摸清楚喜力在哪兒,現在是什麼情況。”
小迷糊一聽這話,心裡立馬就找到了存在感,腦中瞬間閃過N種想法。
如果幫蔣光楠把這事兒辦了,那他會不會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如果能把喜力救回來,那自己和蔣光楠的關係肯定會更進一步,到時候有他護著自己,那事情是不是就會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
心裡雖然這樣想著,但小迷糊臉上卻露出一副很為難的表情說道:“市局的人不是給光楠打過電話嗎,說大菠蘿在HG畏罪自殺了?”
“對啊。”老禿點頭。
“那他死了,我的內線也沒了,想找到喜力的消息不是那麼容易的。”小迷糊歎息一聲,坐在床上回應道。
老禿一聽這話,心裡那種莫名其妙的反感就更加劇烈了:“迷糊啊,公司一個蘿卜一個坑,一個月的支出都是有限的。你說你……這要啥忙都幫不上,以後你可咋整啊?讓你當文員,你連字都認不全,讓你帶隊辦事兒,你又經常練長跑……唉,我看你都上火。”
小迷糊聽到這話,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恨意,但臉上依舊沒啥表情的說道:“我也沒說不想招啊,你看你咋還拿話整我呢?”
“有招那你快想啊,喜力都他媽多少天沒信兒了?”老禿皺眉催促了一句。
小迷糊聞聲點了根煙,扭頭看著老禿說道:“喜力要真在沈天澤手裡,那底層的馬仔肯定是不知情的……!”
“沈天澤司機呢,你覺得他會知情嗎?”老禿立即問道。
“司機應該能知道這個事兒,”小迷糊沉吟半晌後應道:“但我不建議你整他。”
“為啥?”
“你想啊,前段時間你剛弄完司機的親屬,現在人家那邊肯定有防備啊。更何況司機整天跟沈天澤在一塊,你想弄他多費勁啊?”小迷糊斟酌半晌後應道:“這事兒要想穩點弄,就得從側麵打聽……!”
“不行,喜力已經太長時間沒消息了。”老禿搖頭:“要快。”
“要快就得硬乾。”小迷糊回頭說道:“出其不意,整嘉陽地產帶銜的人,比如……!”
小迷糊在給老禿出謀劃策的時候,自己並不知道有位已經暗中盯上他的惡鬼,悄然返回了沈Y。
……
沈Y市區的某街道上,一輛奔馳正在前行。
車上。
王戰壘皺眉衝著畢子文說道:“我咋沒太聽懂沈天澤的意思呢?”
“這有啥聽不懂的。三鑫公司拿了通油路百分之五的項目份額,然後具體承建會包給其他公司,但這個公司跟小澤有競爭關係,直白點說就是有仇……小澤不想讓這個公司在沈Y站住,所以就找到咱們了。”畢子文輕聲回了一句。
“那他為啥不自己出麵做呢,他在沈Y現在還怕彆人嗎?”王戰壘不解的問道。
“他誰都不怕,但怕政府啊。”畢子文輕笑著回應道:“你還沒到他的那個層次,所以你不懂他是怎麼想的。”
“我雖然不知道他咋想的,但也覺得人家辦事兒有裡有麵,把話直接跟咱明說,咱乾不乾自己決定。就衝這一點,我還是覺得澤哥做事兒挺有風度的。”王戰壘扭頭又問:“對夥的那個公司啥層次啊?”
“聽說在H市還行,但在這邊也沒啥層次。”畢子文話語輕飄的回了一句。
“大哥,你準備接這個事兒?”
“肯定的啊,資料我都拿回來了。”畢子文扭頭看著王戰壘說道:“我全額出資,注冊個建築公司,準備接了沈天澤給咱的活兒,而你一分錢不用掏,我讓你當法人。”
“哥,你這也太照顧我了。”
“那我讓你投資,你有錢嗎?項目下來了,得往裡墊資啊!”畢子文笑著反問道。
“那我肯定沒錢啊。”王戰壘無奈的一笑,完全出於仗義,並且有些爭搶著的說道:“哥,你掏錢了,那臟活累活就我乾唄。”
“戰壘,做事兒彆太急,這兩天我告訴你怎麼弄。”
“好!”
就這樣,二人一邊聊著,一邊就先回了畢子文的住所,但後者下了車後,卻突然衝著司機說道:“你把鑰匙給戰壘。”
“乾啥啊,我明天過來接你?”王戰壘一愣。
“這車歸你了。”畢子文笑著回了一句。
“啥意思啊?”王戰壘看著大奔馳,完全懵了的說道。
“咱們一塊整公司,你出門辦事兒,總不能一直開那台破捷達吧?”畢子文拍著王戰壘的肩膀說道:“咱倆綁一塊了,我給你長臉,就是給自己長臉!”
王戰壘聞言十分感動的說道:“謝了,大哥!但……這車我不能白拿你的……!”
“這車都七八萬公裡了,不值多少錢了,給你你就拿著,彆說沒用的了。”畢子文直接打斷著回應道:“明兒我去提台新款,哈哈!行了,你趕緊走吧。”
王戰壘性格粗狂豪邁,辦事兒從不拖泥帶水,矯情做作,可此刻拿著沉甸甸的車鑰匙,卻有點不知所措了。
這種人,不怕彆人對他有多惡,但就怕彆人對他太好。
“明兒我給你打電話,你回去吧。”畢子文扔下一句後,領著司機就往家裡走。
……
兩天後。
蔣光楠正式注冊了鑫誠建築公司,注冊資本三千萬。但他拿到手續之後,心裡並不清楚,一個火力旺,鬼神不懼的王戰壘,正端著五.連發,準備狙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