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H市去往沈Y的路上,塗嘯紳坐在車內,扭頭衝著蔣光楠問道:“喜力還沒有消息?”
“對。”蔣光楠臉色鐵青的點了點頭。
“那十有八.九是出事兒了。”塗嘯紳皺眉回應道:“不過你也彆擔心,我覺得沈天澤要麼就是把他扣住了,要麼就是想通過官方解決這個事兒。你也說了,喜力是帶著四個人一塊去的……那沈天澤再急眼,也不可能把五個人全做了。他現在本身就上線了,市裡在盯著他,他不會做事兒這麼過激的。”
“說說公司吧,怎麼運作,什麼方向?”蔣光楠不想跟塗嘯紳過多討論喜力的問題,而這一點也恰恰說明了他此刻心裡不好的預感,似乎有意的在回避那最壞的結果。
“三鑫公司出麵拿項目,然後承包給你。”塗嘯紳順著蔣光楠的話題說道:“資金咱自己墊付一部分,公司再掏一部分,最後回款的時候,按投資比分賬。”
“項目至少要五六個億,而咱H市的分公司,最多也就能承擔不到一個億的墊資,這一點你跟文叔,還有劉彥章說了嗎?”蔣光楠反問了一句。
“說了,咱投多少錢,到時候就拿多少錢的回款,這沒問題的。”塗嘯紳點頭。
“那我這幾天就著手注冊建築公司了。”
“可以。”塗嘯紳立即回應道:“注冊資本最好大一點,因為省裡很重視這個項目,有可能會看承建方的實力,所以你注冊資本大一點,起碼表麵上好看。”
“我明白了。”蔣光楠再次點頭。
“這次來沈Y,就兩件事兒要辦。”塗嘯紳插著手掌,雄心壯誌的說道:“第一,收拾了沈天澤;第二,我們要借著通油路項目的契機,在沈Y也鋪一攤。這樣的話,你和我也算是在H市,沈Y兩地都有三鑫公司主要產業,而這也會為你在公司的升遷鋪路,真正走入到老駱的視線裡。”
“我明白。”蔣光楠聞聲點頭。
……
新城子某破舊的洗頭房門口,王戰壘與他五個兄弟,此刻正露天烤著羊肉串,牛板筋,蹄筋兒等食材。
一輛奔馳轎車從遠處駛來,緩緩的停在了路邊,隨即畢子文推門走下來,擺手衝著司機喊道:“你把車裡那箱黑啤拿下來。”
“一箱全拿啊,喝不了吧?”司機笑著回應道。
“沒事兒,你就拿吧,咱踩箱喝。”畢子文回了一句後,邁步就上了馬路牙子,抬頭看著王戰壘問道:“烤上了?”
“你說你要來,那我就快點弄唄。”王戰壘熱的滿頭是汗,嘴上叼著煙招呼道:“來,小平,你給我烤一會,我跟文哥聊會天。”
話音落,旁邊椅子上站起來一壯碩的小夥,接過王戰壘手裡的肉串,就替他烤了起來。
“呦,這黑啤我還沒喝過呢?!來,給我一瓶,我先解解渴。”王戰壘笑著衝畢子文司機喊了一句。
司機聞聲放下箱子,低頭拽出一瓶啤酒就問:“瓶起子呢?”
“要啥瓶起子。”王戰壘大咧咧的將啤酒拿過來,用牙一咬,仰脖咕咚咕咚就乾了大半瓶。
“艸,你彆喝多了。”畢子文無語的喊了一句:“我可怕你喝酒,一喝多就變身。”
“沒事兒,就這玩應我一個人喝十多個啥事兒沒有。”王戰壘拿著酒瓶子就坐在了畢子文對麵。
畢子文點了根煙,輕聲衝王戰壘問道:“跟大海談了嗎?”
“艸他媽的,彆提了。”王戰壘聞聲歎息著罵道:“捅了他幾刀,給我三十多萬捅沒了。”
“嗬嗬。”畢子文無奈一笑:“那天我為啥去啊,不就是因為怕你惹事兒嗎,要不然我摻和這個乾啥?我都跟你說了,現在的社會不像以前了……前些年,你跟彆人乾起來,那乾完就拉倒了,自己湊點錢上醫院就看病了,然後不服的話,等傷好了就接著乾。可現在行嗎?根本不行了,你打了誰都不打白打!”畢子文接過司機遞來的啤酒,一邊喝著,一邊衝王戰壘勸說道:“在社會上玩,沒魄力肯定是不行,但這玩應不是非黑即白的,也不是你有點魄力,就可以天天拎著刀要殺人的。這麼乾,早晚得出事兒!”
“咕咚。”
王戰壘喝了口酒,沒有吭聲。
“戰壘,我問你一句話,你在社會上玩這麼多年,現在都攢下啥了?”畢子文再次問道。
王戰壘思考了一下後,伸手指著旁邊破舊的洗頭.房說道:“就攢下這麼個店。”
“哈哈!”畢子文聞言大笑:“你說你仗沒少打,錢沒少賠,現在也有點名聲了,怎麼混的連我一個小兄弟都不如呢?我不是埋汰你哈,現在跟著我買地乾活的小孩,自己都在市區開飯店了。”
王戰壘聽到這話,也是無奈的回了一句:“是,我這些年掙點錢,不是賠給彆人了,就是自己跟哥幾個一塊花了。”
“是啊,你給大海辦了那麼多事兒,好不容易讓他欠你三十多萬,可你倒好,就幾刀又給紮沒了。”
“哥啊,你今天來是糟踐我的嗎?”王戰壘無語的問道。
“哈哈。”畢子文再次一笑:“我可有那個閒心了。糟踐你有啥好處啊,市政府給我頒獎啊?”
“嗬嗬。”王戰壘也是一笑,低頭就再次啟開了一瓶啤酒。
“我最近認識個老板,你應該聽過。”畢子文突然指著王戰壘說了一句。
“誰啊?”王戰壘本能問道。
“沈天澤。”
“啊,是他啊,外地來的那個?”王戰壘眼神有點興奮的說道:“是,我聽說過他,外麵不都傳是他兄弟給仇三崩殘了,給仇二崩死了嗎?”
“對。”畢子文點頭。
“我挺佩服他的,聽說他比我也大不了幾歲。”王戰壘笑著回了一句。
“今年不到三十。”
“牛B人物啊!”王戰壘目光有些敬佩,也有些渴望的評價了一句。
“他最近找我要做通油路的項目,你有興趣嗎,咱們一塊乾啊?”畢子文又非常突然的問了一句。
王戰壘一愣後,頓時表情挺開心的回應道:“可以啊,我正愁最近手裡沒事兒乾呢!”
“來,喝一個,明天我帶你見見小澤,咱們一塊坐下來聊聊。”畢子文適可而止的終止了話題,伸手就舉起了酒瓶子。
“文哥,謝謝你哈,有好事兒總想著我。”王戰壘非常客氣的回了一句。
“小事兒。”畢子文笑嗬嗬的擺了擺手。
……
緬D邊軍總部。
付誌鬆扭頭衝著陸相赫說道:“相赫,你跟你下麵的人說一下,那兩組人先不用回國內了。”
“為啥啊?”
“光哥給我打電話,說他們要回來,讓我安排船接,我說正好咱這邊要送出去八個人,讓他等兩天……等這批人出去,順路就給他們接回來了,因為最近不是水上嚴嗎。”付誌鬆輕聲解釋道:“然後光哥就問我送人乾什麼,我把實話跟他說了,他就非得要留在國內,說不用讓我派人了。”
陸相赫聞聲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