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接近下午三點,沈天澤下了飛機後,就在機場內見到了小艾。
“郭利明家的地址你打聽清楚了嗎?”沈天澤與小艾碰麵就問了一句。
“打聽清楚了,走吧。”
“走走,現在就過去。”沈天澤聞聲後,急迫的就上了小艾的車。
……
大約四十分鐘後,汽車抵達了郭利明家小區樓下,小艾一邊推門一邊介紹道:“郭利明的父母平時不在這兒,隻有媳婦和兩個孩子,咱們一會進去禮貌點。因為人剛沒,如果老人在這兒,咱們談一些過激的不太好,把郭利明媳婦叫出來單聊就行。”
“妥。”沈天澤點頭後,也推開了車門。
話音落,二人加上司機和小吉,邁步就向郭利明家的樓棟子走去,但眾人剛走一半,就看見院裡停了三台棚頂掛著警燈的私家車。
“先彆動。”沈天澤見到這個景象後,立馬伸手就攔了一下小艾。
緊跟著,郭利明家樓棟子方向就走過來十幾個男男女女,其中有四五個人還穿著檢察院的製服。
“事兒不對,檢察院的人怎麼也來了?!”沈天澤有些奇怪。
小艾聞聲掃了一眼旁邊掛著警燈的私家車,隨即拉著小澤往後退了數步說道:“這好像不光是檢察院的人,我看車牌號像紀委的,很多是03開頭的。”
沈天澤聽到這話後,咬牙罵了一句:“媽的,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先回車上,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小艾低聲招呼道:“咱們都麵熟,彆讓紀委的人看見,不然不太好。”
“好。”
話音落,四人躲避開走過來的人群後,就轉身再次回到了汽車上。
大約十幾分鐘後,小艾掛斷電話,扭頭衝著沈天澤說道:“我讓我哥幫忙問了一下,紀委的人也沒找到郭利明家屬……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被劉夏搶先安排走了。”
“他媽的。”沈天澤摸了摸腦袋罵道:“劉夏要是反應這麼快,那更說明他和郭利明家屬的關係崩了,咱還是來晚了一步!”
“劉夏要是已經把郭利明家屬安排走了,那就不會給咱們再接觸這些人的機會,所以還是要想想其他方麵的。”小艾沉吟半晌後問道:“藏區有什麼收獲?”
“有,在大鬆那兒!”
“付誌鬆?”
“……對,這次藏區能有個結果,那是大鬆拿命拚出來的,如果換彆人去,可能見到的就是朱宏軒的屍體。”沈天澤點頭應道:“等他們回來吧,我一會去公司一趟,可能吳秘書馬上就得找我。”
“好,我送你。”
話音落,司機開車離開小區,送著沈天澤就回到了工地。
……
在門口與小艾簡單寒暄兩句後,沈天澤就領著小吉邁步進了辦公區,但人還沒等往樓上走,前台的吧員就喊了一聲:“沈總,等一下。”
“怎麼了?”沈天澤回頭問道。
“今天有個不認識的人過來,給了我一張紙條,他說是你親戚。”吧員伸手從便簽袋裡將紙條拿出來後,就遞給了沈天澤:“您看看。”
沈天澤接過紙條掃了一眼,隻見上麵寫道:“後門兩棵柳樹,每晚八點,我在市民Z中學旁邊的胡同等你,等三天,你自己來。”
“誰的啊,什麼親戚?”小吉在旁邊好奇的問了一句。
沈天澤聞聲就將紙條攥在手裡,擺手回了一句:“沒什麼,可能誰搞的惡作劇。”
小吉一愣後,也沒有多問。
回到辦公室後,沈天澤強忍著心中的躁動情緒,給吳秘書回了個電話,但對方一直在開會,隻簡單給他回了個短信,並沒有直接通話。
懷著忐忑,不解,極度好奇的心理,沈天澤一直等到晚上七點鐘左右後,就自己換了套衣服,打車悄悄離開了公司。
坐在車上,沈天澤掃著紙條上麵的字,心中那激動的情緒更加澎湃起來。後門兩顆柳樹其實是一個不算暗號的暗號,因為歲數小的時候,沈天澤等人剛學會抽煙沒多久,再加上二大爺管教比較嚴厲,隔三差五就錘家裡這仨孩子一頓,所以沈天澤這幫人害怕他,一犯煙癮就會去後門兩顆柳樹旁邊抽。久而久之大家就養成了一種習慣,每到晚上吃完飯,天黑了,旁邊的幾個小哥們就會過來喊:“去你家後門柳樹那兒打會撲克啊?!”
沈家哥仨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啥意思,紛紛偷煙的偷煙,拿火的拿火,屁顛屁顛就跑過去和幾個哥們一塊嘮騷嗑,抽煙扯屁。所以這種不算暗號的暗號,就家裡那幫從小玩到大的孩子知道,沈天澤接到這個紙條就懵了,不明白到底是誰給自己遞過來的!
小暉來了?
是鵬鵬?
……
不能吧,這幫人會知道自己在呼市嗎?就算知道了,也應該正常給自己打電話啊,遞個紙條是什麼意思呢?坐在車裡沈天澤就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但腦中始終沒有想到沈恩賜,因為在他心裡,這個消失了將近四年的大哥,肯定已經不在世上了……
出租車為了搶活開的很快,沒用半小時就抵達了民Z中學附近,隨即沈天澤按照紙條找到了這周圍的唯一一個胡同,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就不停的抽著煙等待了起來。
時間接近八點,沈恩賜穿著軍大衣,戴著絨線帽子,插著手就順著街道邊走了過來,並且人剛一轉彎就看到了胡同口的小澤。
兄弟二人僅僅就隔著一條街道,沈恩賜看著闊彆將近四年,那個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家人,嘴角不自覺的就泛起了微笑……
“媽的,這王八蛋肯定以為我死了。”沈恩賜笑罵了一句後,手裡攥著從越N帶回來的一塊手表,內心突然又變得有些忐忑。他腦中曾經預想過無數次今天這樣的景象,但事到臨頭,他卻不知道過去後,第一句該跟小澤說些什麼……
躊躇半晌,沈恩賜攥著兜裡的禮物,邁步就要過街。
沈天澤焦躁的站在胡同口,低頭不停的看著腕子上的表。
“嗡嗡!”
突兀間,警車聲音在街道周圍響起,沈恩賜一愣後,幾乎完全出於本能的就兩步登上了學校的鐵質圍欄,動作極其利索的就翻了進去,並且右手瞬間就摸到了腰間的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