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誌鬆自己剁了自己一刀後,二胖,周琦,楊鑫,小吉等人也無話可說了,因為大家誰都沒想到付誌鬆心裡怨氣這麼大,做事兒這麼過激。
“……小澤,我還是那句話,不管是在裡麵還是在外麵,我付誌鬆都受你照顧,我拿你當兄弟,就不可能坑你!”付誌鬆嘴唇顫抖的看著小澤說道:“夏勇肯定是從呼H浩T那幫領**上局的人那裡打聽到我的,但他們隻認識我,不認識你們……所以,我不管是被警察抓了,還是被人整死了,事兒絕對就到我這兒為止了,不會給新時代添一點麻煩。”
沈天澤看著付誌鬆,嘴唇蠕動了數下後,聲音沙啞的說道:“我安排你走吧!”
“不用,該著我死,那也躲不過。”付誌鬆直接搖頭回應道:“公司你好好乾,我走了。”
話音落,付誌鬆轉身就往醫院外麵走。
“你他媽回來!”沈天澤邁步就追了過去。
“沒事兒,走了。”付誌鬆右手攥著左手,連瞅都沒瞅自己剁下來的斷指,快步就消失在了停車場。
沈天澤看著付誌鬆的背影,心裡既有些心疼又有些無可奈何。因為付誌鬆和沈天澤相處的時間,其實並不比二胖和曹猛等人短,倆人在監獄裡呆了一年半,平時吃喝拉撒都在一塊,早都積累了一定感情。但今天付誌鬆乾的這個事兒,小澤根本沒辦法張嘴繼續挽留他,而且即使挽留了,付誌鬆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繼續留下。
“……小澤,朋友再好,也不一定是一路人。付誌鬆其實走了也好,起碼你倆以後不會因為什麼事兒翻臉。他做事兒太沒規矩,能辦事兒,也能犯事兒啊!”二胖由衷的勸了一句。
沈天澤聽著二胖的話,沉默許久後,就直接岔開話題衝周琦問道:“小安怎麼樣?”
“……搶救呢。”周琦今天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小安一路從東北跟他和燼南過來,平時眾人處的非常不錯,所以付誌鬆今天把這個孩子牽連了,他實在是沒壓住火。
“去看看。”沈天澤歎息一聲,眉頭緊皺的就招呼著眾人上樓了。
……
眨眼間,一周的時間過去,小安暫時脫力了危險,但身上卻留了九條超過七厘米的刀疤。
在這期間,不管是刑警,還是民警,都沒有來赤F找過小澤等人,而這也說明韓東生手裡的證據,就隻夠找付誌鬆的。但付誌鬆一消失,他們也根本沒理由來找小澤證實什麼東西。
小澤這邊暫時輕鬆了,但付誌鬆現在卻是被“黑白兩道”四處尋找,因為周軍強,郭副局長,還有韓東生那邊,都要找他核實劫匪死亡案,和丟失三十萬贓款案。
付誌鬆自己也知道這下是捅了馬蜂窩,外麵的人全在找自己,所以那天從醫院走了之後,他就躲起來了,平時連門都不敢出。
雯雯已經習慣了跟付誌鬆東奔西跑的過日子,但看見自己男人莫名其妙沒了三根手指頭後,還是忍不住哭了好幾場。可付誌鬆自己卻不在意,雯雯一哭他就罵人:“嚎個屁啊,撈偏門的還怕這點事兒啊?左手沒了,不還有右手呢嗎?啥也不耽誤,彆他媽哭了,心煩!”
每當雯雯一挨罵,就總是哭的更厲害了,但這倒不是雯雯覺得自己多委屈,而是她很了解付誌鬆,知道這個人嘴硬,心也硬,很難跟彆人在思想上服軟,可其實內心比誰都懊惱。因為付誌鬆自己最得意的就是這雙手,而且他身上的那點技能也全在手上……
受傷之後,付誌鬆躲在新租的房子裡,經常擺弄一摞兩副合在一塊的撲克牌,他手指沒斷之前,可以做到單手非常流暢的翻牌,切牌。
這可是兩幅摞在一塊的撲克啊,尋常人就是兩手洗牌,有的時候都可能洗爛了,崩飛幾張。但付誌鬆手好的時候,玩這兩副牌就跟那些轉筆大神一樣,牌從未散過,掉過,就跟貼在手上差不多。可三根手指沒了後,付誌鬆這左手上的許多活兒,就都沒法用了。
後悔嗎?
肯定是有點後悔的,但事已至此,付誌鬆知道自己不接受這個事實也沒用了。
付誌鬆這段時間,除了沒事兒在家拿撲克玩一會,就是坐在沙發上擺弄一個手機。
這個手機是那天晚上,付誌鬆拿走那三十萬時,放在帆布包裡的。
手機裡有兩條短信:
一條是接收的,上麵寫道:“再等等,韓要攏錢給他兄弟,咱彆著急動,過幾天能拿把大的。”
第二條短信,是這個手機發出去的,上麵寫道:“乾完我們就回蘭X,大皮他爸腦梗了。”
付誌鬆不是個傻人,反而腦袋很活泛,要不然也不敢經常上局耍鬼,所以他從這兩條信息裡分析出了不少東西。
第一,從第一條手機內接收的短信來看,這幫劫匪很有可能在韓東生的賭局上有內應,要不然對方不會說讓劫匪再等等,過幾天錢多的時候再動手,因為這話必須是一個很了解賭局的人,才能說出來的。
第二,劫匪老家很可能在蘭X縣,而其中有一個劫匪,外號叫大皮。
第三,如果韓東生的賭局上,真有劫匪的內應,那這個內應了解一切案件情況,很可能在出事兒之後,就不知不覺的把臟水潑到了自己身上。
綜合以上種種,付誌鬆覺得自己摸到了一些門路,準備再躲一躲後,親自來研究研究這個搶劫案的內幕。並且他有一種感覺,這事兒要乾好了,說不定會對小澤有利,而且自己也可能撈點好處。
……
數天後。
就在夏勇和警察都尋找付誌鬆之時,赤F監獄內的韓東平被刑滿釋放。他出獄當天,通L來了十幾輛車迎接,甚至連新衣服都提前給他送到監獄內換好了。
上了車之後,韓東平扭頭看著自己的大哥問道:“地下商城的項目黃了?”
“……唉!”韓東生聞聲歎息,擺手回了一句:“彆他媽提了,不但商城的事兒黃了,賭局最近也開不了了。”
“廢物!”韓東平麵無表情的罵了一句。
話音落,車內氣氛都很沉默,大家搞不懂這個韓東平是罵其他人,還是罵自己親大哥,所以也都沒接話。
“對麵是沈天澤吧?艸他媽的,這個小B崽子當初跟我押一個隊,性格跳的很,我要不是因為沒多長時間就出來了,早都找倆重刑犯給他整殘在監獄裡了。”韓東平摸了摸光頭後,就目光凶惡的再次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