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燼南和曹猛都感覺到不太對勁的時候,就邁步下了台階,徑直走向了汽車。
街邊某門麵店內,去幫夏勇叫人的小夥,一看沈燼南和曹猛奔著汽車走去,就立即擺手喊道:“就是他們,要上車的那倆,給我往死削!”
這話聲音喊的極大,不光各個門麵店門口站著的各種小夥聽見了,就路邊的曹猛和沈燼南也聽見了。
“艸,快走,真是他們叫人了。”沈燼南一把拽開車門,張嘴就衝開車的小吉催促道:“快,打火,走!”
“呼啦啦!”
話音剛落,十幾個門麵店門口,屋內,都鑽出了大量持刀,拿著鎬.把子,甩.棍的社會青年。
有人可能不解,說正常做買賣的門市房內,為啥會有這麼多閒散的人在場呢?其實道理很簡單,韓東生當初買這些門市房就是為了管黃秘書的弟弟要股份,生訛他點錢,可韓東生這幫人本來就不太會做這種正規的門市房小生意,所以房子買來了,就一直都空著,裡麵啥生意也沒有。之所以留下這麼多小年輕的在這兒長呆著,那是因為韓東生也怕黃秘書的弟弟找社會人來鬨,來砸店。
所以,這些沒有生意做的門市房內,都長呆了不少韓東生身邊兄弟的馬仔,像夏勇這樣自己也有工程的骨乾,身邊常年都有個二三十個拿刀就敢砍的馬仔。而今天這幫閒的五脊六獸的社會閒散人員,一聽夏勇要乾仗了,就都嗷嗷的衝了出來。
街道邊上,曹猛聽著震耳欲聾的腳步聲,一邊往車裡坐,一邊回頭就掃了一眼。他想看看對夥有多少人,但這一回頭,曹猛頓時腦瓜皮發麻。因為四麵八方全衝過來拿刀,拿鎬.把子的,根本就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反正全是腦袋在湧動。
“快開車!”付誌鬆也坐在車內喊了一聲。
“翁!”
話音落,小吉猛踩油門,駕駛著商務車就衝了出去,而車後另外一台坐著沈燼南兄弟的麵包車也跟了出來,並且眼瞅著這兩台車就要消失在了岔路口。但有的時候,這人命裡該有的坎,可能咋躲都躲不過去!
兩台車從街邊起速後,那些原本拿刀,拿鎬.把子追過來的青年,一瞅兩台車隻要轉個彎就能進岔路口時,就都紛紛停住了腳步,心裡幾乎都放棄了追趕。
“吱嘎!”
急促的刹車聲響起,一台逆行想掉頭的送菜車,橫著就停在了路上,正好擋住了沈燼南等人的兩台小車。
“滴滴!”
小吉急的直拍喇叭,張嘴喊道:“起開啊!傻B啊,橫著在路上掉頭!”
“這還起開個JB了。”沈燼南一看送菜車正在車流中磨蹭,沒有三五分鐘根本就把車正不回來,所以指著小吉喊道:“把車停路邊,下去分開跑。”
話音落,兩台車貼著路邊就停了下來,而那些原本已經想不追的社會閒散人員,此刻已經蜂擁著再次圍了上來。
“拿刀!”曹猛高聲喊了一句。
“叮了咣啷!”
眾人聞聲後,全都彎腰從帆布袋子內拽出了軍.刺,砍.刀等凶器,隨即擁擠著就衝車下衝去。
曹猛是最後上來的,所以他得第一個下去。但人剛拎著刀下了車,就見到起碼得有十多個人一塊拿著砍.刀和鎬.把子奔著自己的腦袋砸來。
“刷!”
曹猛本能一彎腰。
“咣當,叮當……!”
鎬.把子和片.刀劈裡啪啦的就都砸在了車身上,曹猛彎腰貼靠在車身下方,閉著眼鏡就是衝著對方大腿,腰部一頓猛掄手中刀。
“呼啦啦!”
緊跟著,沈燼南等人從車內跳下來了,在人群中掄著武器一通瞎砍,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身上是否已經挨砍或者挨砸,隻想快點衝出去跑路。
一通亂打後,沈燼南彎腰抓住曹猛的腕子,使勁兒往上一提喊道:“快跑!”
曹猛此刻腦袋上已經不知道被人踹了多少腳了,所以隻迷迷糊糊的站直身體,耳朵嗡嗡作響的與沈燼南一塊衝出了人群。而他此刻自己都沒注意,他的腰部衣服和皮肉已經翻開,鮮血順著大腿流淌,看著十分嚇人。
……
付誌鬆,小吉,楊鑫,還有沈燼南帶來的東北兄弟,此刻已經都被對夥打散了,隻兩三人一組跑離了停車點附近的街道。
一個十字路口,付誌鬆跑在最前麵,而且身上也沒啥傷。因為剛才坐在車的裡側,對麵的人一圍上來,沈燼南和曹猛他們就都從拉門處下了車,但付誌鬆卻腦袋很靈光,他一看拉門處全是人,就拽開車窗,從車身的另一側鑽了出去,然後甩開兩條大腿就跑離了現場。
“南哥你看見了嗎?”
“沒有啊,全是人,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回去找找啊,彆讓他出事兒了。”
“你知道在哪兒嗎,你就去找?萬一沒找到他,再被對夥堵住,那他媽不更添亂了嗎?”
“我記得他好像往右跑了,對夥也不認識咱倆,咱倆把砍.刀扔了,腰上就彆軍.刺,把外套也脫掉。如果看見南哥咱倆就衝過去,如果看不見,他們也肯定發現不了咱倆。”
“右邊是吧?走,我和你一塊!”
“好!”
“……!”
街道口處談話的兄弟,都是沈燼南從東北帶過來的,眾人之間感情很深,所以他倆沒看見沈燼南是否跑出來後,心裡都很著急,毫不猶豫的就要返回去。
“你倆乾啥去啊?”付誌鬆一看後麵的人沒跟上來,頓時就轉身喝問了一句。
“去找南哥,你也過來。”
“傻B啊,回去被堵住怎麼辦?”付誌鬆十分不解的罵了一句。
“那是我大哥,被堵住也認了,他們還敢整死我啊!”小夥瞪著眼珠子問道:“你走不走?”
“艸!”付誌鬆無語的罵了一句後,就極其敷衍的指著另外一頭說道:“我去那邊找找。”
二人一聽這話,就都知道付誌鬆是不想跟他們去,所以也就沒有再搭理他,轉身就往右邊跑了。
……
付誌鬆的所有行為和心態,都符合一個社會老油條的基本特征,因為他就是一個既現實又真實,且充滿人性劣根性的混子。
他在新時代公司內,唯一信得過且在乎的人可能就是沈天澤了。而這種信任和在乎是二人一年多在監獄內積累的,並且最重要的是,沈天澤一直拿付誌鬆當朋友,而這一點是付誌鬆反複在心裡驗證過的,所以他是認同小澤是他兄弟,有事兒自己得上。
但沈燼南是什麼人?
這就一個跟付誌鬆相處還不到一個月的“熟人”,連朋友都算不上,他覺得自己非常沒必要以身犯險。所以他在跟兩個青年分開後,轉身就要攔一輛出租車離開此地。但手剛伸出去,他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拎著砍.刀,帶著十幾個人奔著不遠處的小區院內趕去。
“艸!”付誌鬆愣著罵道:“咋是這個B養的呢?”
……
小區院內。
曹猛和沈燼南此刻躲在某小區樓棟子內,聽著樓下踏踏踏的腳步聲,都額頭冒汗,臉色蒼白。
“艸他媽的,咱倆這把要懸了。”曹猛咬牙罵了一句。
“你等我緩十秒,咱倆就衝下去跟他們乾了。”沈燼南濃重喘息著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