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宇接到滕經理朋友的電話後，也沒有馬上就給對方回信兒，而是向自己的小兄弟董波打聽了一下，因為後者就是專門幫他管理奶線的。
“喂？小波啊，龍D奶業的采購部藤經理，剛才通過朋友找我了。他說自己和沈天澤弄出點摩擦，你知道怎麼回事兒嗎？”陳寶宇直奔主題的問道。
“我聽說了！”董波立即點頭回應道：“沈天澤不是注冊了一個奶業貿易公司嗎，整合了以前王一山管理的那幫小工廠。然後大致意思就是，他讓所有小工廠給自己的產品統一定價，再由他的公司去跟大奶業公司談合作，最後統一給小工廠配單！”
“那他怎麼掙錢呢？”陳寶宇思考了一下後問道。
“小工廠這邊出一車貨，他抽一百，然後貨進了大奶業公司，他再跟這邊要一百服務費！”董波輕聲回應道：“兩百塊錢的奶線抽成沒變，但說出去可好聽多了。這就不是生訛了，而是相當於做中介了！”
陳寶宇聞聲沉默。
“大哥，沈天澤這個路子弄出來後，不少奶廠老板都挺擁護的，因為他們的成本縮小了，而這事兒對大奶業公司其實也挺有利的。隻不過現在這個事兒我還沒太看懂，有些細節也不清楚，不知道後麵沈天澤想怎麼玩！”董波也是含糊不清的解釋了一句。
“行，這事兒我知道了！”陳寶宇點了點頭。
“那你打算怎麼回複滕經理這邊呢？不行咱就捅沈天澤一刀，我直接去跟咱下麵的這些工廠談，讓他們給滕經理供貨。這樣的話，沈天澤那邊就傻B了！他下麵的那些小工廠要是賣不出去貨，那他的盤子就崩了，以後沒人會聽他的了。”董波挺陰的說了一句。
“不！”陳寶宇直接搖頭：“咱不能鳥這個滕經理！”
“恩？”董波聞聲一愣：“啥意思啊？不幫他，那不就等於幫了沈天澤嗎？”
“你腦子轉的有點慢！沈天澤收拾龍D，保護的是咱們這些掐奶線人的利益！你瞎JB窩裡鬥，最後就把這個行業做壞了！”陳寶宇雖然是個泥腿子出身，但卻精明到了骨子裡的回應道：“壞人讓沈天澤去做，咱們不幫滕經理，也彆得罪他就完了！”
“啊，那我明白了！”董波也是理解了陳寶宇的意思。
“我最近在辦永利的這個案子，弄的有點煩心，家裡那邊你要盯住了！”陳寶宇舔了舔嘴唇，又立即囑咐道：“哦，對了！你好好學學沈天澤的這個路子，他的方法，咱們也能用上！這不光是名兒好聽了，也把奶線這個行業整白了，擺上台麵了，明白嗎？”
“好好，我知道了！”
“恩，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隨即陳寶宇坐在床上，沉思半晌後嘀咕道：“這個外來的小崽子，腦子還挺好使的！”
……
滕經理托了關係去聯係陳寶宇，但最後對方竟然連電話都沒給他打一個。而中間給二人遞話的朋友，也是各種打太極，總之是好話說儘了，但就是不給滕經理辦事兒。
足足拖了兩天，主要負責赤F地區采購的滕經理，竟然一筆新單都沒有談下來。而分公司那邊的老板，也是主動打電話問他采購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為什麼公司到現在還沒有收到貨。但滕經理麵對質問卻不敢直說問題所在，因為他非常清楚，站在老板的層麵上，是會傾向於沈天澤提出的建議的。而他在中間不答應，隻是因為小澤碰觸了采購部的利潤，所以他壓根就沒有跟上麵說過沈天澤這幫人的存在。
思來想去後，滕經理最終還是扛不住壓力，主動衝著助手喊道：“哎，上回那個胖子給咱的名片，你收起來了嗎？”
“沒有啊，你當時不是給扔了嗎？”助手無語的回應道。
“媽了個B的！”滕經理臉色通紅的沉吟半晌，隨即才咬牙說道：“走，跟我去這個新時代奶業貿易公司看看！”
當天中午，滕經理領著兩個同伴來到了新時代奶廠旁邊的一處門麵房，因為這裡就是小澤新公司的所在地。不過三人到的時候，正值午休，隻有兩層的公司內，人員非常冷清，看著也就四五個人。
“哎，您好，什麼業務？”一個小夥站起身問道。
“我找二胖！”
“你等會，我給他打個電話！”
“哎！”滕經理點了點頭。
二十秒後，正在奶廠跟喬帥等人打麻將的二胖，接了電話問道：“什麼事兒？”
“胖哥，有個姓藤的經理來公司了，要找你！”青年話語簡潔的回應道。
“啊！”二胖一笑，隨即話語隨意的回應道：“你告訴他，我現在沒空。讓他晚上在街裡的華都夜總會開個包房等我吧，我忙完就過去！”
“好，知道了！”
……
晚上十點半。
“咣當！”
二胖推開夜總會的房門，領著喬帥和楊鑫走進去後，就滿麵笑意的抱拳說道：“不好意思了，滕總，最近實在有點忙，讓你久等了！”
“沒事兒，沒事兒，快來坐！”滕經理也是客氣的站起身迎接了一下。
話音落，眾人寒暄幾句後，就都坐在了沙發上。
“老弟昂，上回我喝多了，你千萬彆跟我一樣的！”滕經理臉不紅氣不喘的就說了句軟話。
“藤哥，咱在外麵苦哈哈的跑業務，無非就圖個養家糊口的糧餉，所以你為啥不同意，我心裡是有數的！”二胖笑著衝滕經理說道：“原本我們都已經給你想好利益點了，可是我話都沒等說完，你就給我攆出去了啊！”
“是，我喝多了，讓你見笑了。”滕經理這回臉色是終於有點紅了，不好意思起來了。
“藤哥，你總覺得我們進場，是搶了你采購部的活兒乾，但事實上我們隻是減少了無用的成本消耗，讓購買變得簡單了。你們不用挨家挨戶的跑奶廠，奶廠這邊也不用打價格戰，消耗大量成本的去搶客戶，這樣的話，我們也能在中間掙點辛苦錢！”二胖解釋了一句後，就趴在滕經理的耳邊說道：“但這樣的運作模式，並不是說就沒有競爭了啊！除了我們這些聯和在一塊的奶廠外，不是還有其他散戶嗎？他們肯定也要搶單啊！”
“對，對！”滕經理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跟小工廠的老板都談完了，隻要你進貨單穩定，量也大，優先選擇我們這個奶線上的工廠，那一車貨，他們也給你十五塊錢的返點！”二胖聲音極小的說道：“哥，你好好算算，這個不比你苦哈哈的跑業務來的多啊？”
滕經理聽完這話後，先是一愣，隨即才眼神一亮的說道：“兄弟還想著我呢！”
“那必須的啊，有錢大家一起掙嗎！“
“兄弟，既然你把話說開了，那咱以前的事兒就過去了！”滕經理瞬間態度變得曖昧無比，也趴在二胖的耳邊說了一句：“彆的地方是吹牛B，但赤F這邊的原料采購，還有半成品采購，那就是我說的算！你放心，以後隻要我不調走，你們肯定不缺活乾！”
“哎，這才是共贏呢！”二胖頓時咧嘴張羅道：“來，乾一杯！！喬帥出去叫妹子吧，咱們嗨起來！”
五分鐘後，二胖趁著上廁所的功夫就給沈天澤發了一條短信：“全拿下！”
……
時間再過將近一個月後，就即將迎來農曆新年，而這時沈天澤這邊已經替小工廠簽下了龍D和綠L爾的長期合作大單。
與此同時，陳寶宇的案子也有了著落。他的兄弟永利進了看守所頂缸，而他本人又拿了五十萬現金賠償給死者親屬，再加上走關係辦事兒的花銷，裡外裡這一花瓶就砸進去七十多萬！
在不到兩千年的這個時間節點，七十萬絕對算是巨款了，所以陳寶宇也很煩躁，有一次喝完酒還罵了一句：“姑娘給人乾了不說，我他媽還搭進去了七十多萬！這99年，咱不順啊！”
與此同時，陳寶宇的案子告一段落後，沈天澤卻莫名變得上火了，而曹猛也問過他：“你擔心他平完事兒，得找咱麻煩啊？”
“打王一山就是個熱身，但這個陳寶宇才是**煩！咱如果不聽他擺弄，那他早晚得動彈咱！”沈天澤話語簡潔的回了一句：“我以為他這個事兒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平，但沒想到辦的這麼快！”
……
另外一頭。
章顯光領著弟弟顯暉等人，也悄悄的返回了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