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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倚這等存在，已經算得上是新紀元中的最強者了，她在這天象山中鎮壓黑暗，維護秩序，堅持自己的理念……乃是當世之中，無限接近於道的存在。

在這已知地中，很少有什麼能瞞得過她的眼睛，除了維護秩序，鎮壓黑暗之外……月倚自然也有著她自己對道的追求。

但是現在，當她觸摸到了這方世界的本源之後，便開始費解，疑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道。

越是強大的人，越是如此。

現在月倚弄不清楚，她現在苦苦維係的，究竟是這方世界的真理，還是真理之外的漏洞。

……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陸雲看著月倚的眼神，笑著說道，“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帶我進天象山。”

“嗯。”

月倚點了點頭，她的收起一切情緒，帶著陸雲無聲無息的進入天象山。

天象山是天盟的總部，這裡有無數強大的虛無界尊，他們生存在這裡，唯一的目標便是守護這座山，鎮壓時時刻刻靠近的黑暗。

大梵天之死，讓陸雲成為天盟公敵……因為在天盟諸多虛無界尊的眼中，大梵天鎮壓黑暗，功大於過，不應該被處死，但是他們無法問罪日尊王，也不會怪罪白虹天，便隻能將這一切都歸結到陸雲的頭上。

月倚的住處，是一個簡陋的洞府，其中除了一個蒲團，一個書架，一個放著銅鏡的梳妝台之外，便彆無他物了。

當然，那蒲團，書架，梳妝台以及銅鏡，若是流落到了外界，會引得無數虛無界尊不惜一切代價爭奪……這可都是開啟了序列的強者凝練出的寶貝。

此時，月倚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茫然與無助的神色……一切都被她藏在內心的最深處。

“師祖要給我將什麼故事？”

月倚的手一招，又是一個蒲團憑空出現，她與陸雲對坐。

月倚知道，陸雲要給她講故事，必然與先前她所說的那白紙與黑洞有關。

“其實也算不得故事，而是我自己親身經曆過的。”

陸雲十分隨意的坐在蒲團上，笑道：“你也不必拘謹。”

月倚苦笑不已，她也學著陸雲的樣子坐好。

“我修煉過女君的《三世法》。”

陸雲十分認真的說道。

月倚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女君穿越時空，自原始鴻蒙而來，並非是她怕死，而是她在尋找徹底解決鎮壓秩序的方法……原始鴻蒙敗了，這已經成為事實，她留在原始鴻蒙也沒有什麼意義。”

“師祖你不會是想和我說，其實女君並非是原始鴻蒙時代的人物，而是一個更為廣闊的世界的絕世強者，以此來開導我吧？”

月倚笑著說道。

陸雲搖了搖頭，“女君從何而來，要去哪裡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女君為我死了三十三次。”

“啥？”

月倚的眼睛瞪大了。

“我修煉《三世法》，凝練出過去，現在，未來三大道果之身……未來身，去了未來的儘頭，大破滅時代。”

“未來身，通曉變化，可知過去現在未來，也能看到時空長河，逆流而上……於是，我就順著時空長河，來到了這方時空的起點……”

然後，陸雲便將他所經曆的三十三次輪回，大體講給了月倚……而後，又通過那帝璽的印證，證實三十三次輪回，三十三次大破滅，其實都是同一個循環往複。

“這……”

月倚呆呆愣愣，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當然，三十三次輪回之中，有人成功了，成功的鎮壓了秩序，讓這茫茫第四界的秩序恒定如一，亙古不動……可惜，那大破滅依舊來了。”

陸雲笑著說道。

大破滅，月倚當然知道……原始鴻蒙的諸多強者，都能預知到大破滅，一切紀元，一切規則，法則，乃至秩序的毀滅，然後將一切從頭開始。

但是三十三次循環往複的輪回，卻狠狠的衝擊了月倚的認知。

“所以，我們生存的這個地方，究竟是白紙，還是白紙上的洞……這很重要嗎？”

陸雲站起身來，“白紙和洞如何，我不想去管，我隻想掙脫命運，衝出這無儘的輪回。”

命運！

真的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既定了，按照同樣的方式進行下去，無窮無儘，無休無止……這既是命運。阿織修煉大夢心經，一夢入萬古，可以看到眾生的命運，其實她看到的，便是那無儘次輪回的痕跡。

這當然就是所謂的命運了。

“你若能懂，自然會懂……你若不懂的話，究竟是在白紙和洞中消沉，亦或者是在這無儘次輪回中跌宕，就看你的了。”

陸雲看著此刻的月倚，笑著說道。

“師祖……你看到我了嗎？我的結局究竟如何？”

月倚呆立了好半天，最終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神色。

她自然不會懷疑陸雲的話，同樣也明白陸雲說這些的用意。

白紙也好，紙上的洞也罷……亦或者陸雲經曆的那些輪回，都不是她應該關心的問題，月倚該看的，應該是她的本心。

“你太大了，我看不到。”

陸雲搖頭，繼而笑道：“我隻能看到與我有因果糾纏的人和事。不過我相信，無論你曾經的命運如何，現在已經改變了。”

三十三次輪回中，這個時候的陸雲還在鴻蒙之中與那些君主，與咒王的化身鬥，哪裡會來到第四界和月倚產生因果……而月倚在借助撼龍經之力恢複之後，也自然的回到了天象山，繼續做她的月尊王去了。

至於天象山如何，月尊王如何，陸雲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未來身實在太小了，很多東西都看不到，這也就是所謂的製約。

“那三十三次輪回中，可有術道？”

月倚再度問道。

“有……但並未達到第四界。”

陸雲明白月倚的意思。

無儘次輪回之中，術道隻是小道，雖然異常精妙，但卻沒有第四界的強者加入推演，陸雲也沒有悟到那所謂的術道公式……

所以術道，又是一個異數。

“那麼還請師祖開壇，在這天象山之上為我天盟眾講解術道！”

月倚朝著陸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師禮。

“可以。”

陸雲笑了，“不過，我覺得天盟，這個‘盟’字有點不好……日後可以改名為‘天眾’。”

月倚微怔，雖然她不懂陸雲的意思，但還是點頭。

“我能見見天尊王嗎？”

忽的，陸雲開口問道，他想到了天尊王，這個開啟了九重序列的絕世強者。

“天尊王……已經合身天象山了。”

月倚歎了一口氣，“若非如此，天象山鎮不住那黑暗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