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那年輕人似是依舊不相信,蹲了下來,為那母猴子做檢查。
龐飛下意識伸手將他攔住,“它的頭骨雖然都拚接起來了,但畢竟沒有固定,不能亂摸亂碰,很容易再次碎裂。”
“我是大夫,我能不知道這些嗎?你把手拿開,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了。”那年輕人說。
龐飛沒有再阻攔,讓那年輕人去給母猴子做檢查。
一番檢查下來,那年輕人的臉色越發地難看了,因為,母猴子的生命體征,果然在一點點恢複。
雖然,它現在還是很虛弱,但至少,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一隻都快要死了的母猴子,年老體弱,又常年有病,怎麼可能就又被救活了呢?
這也太特麼的詭異離奇了。
可不管他相不相信,事實就擺在他的麵前,這母猴子,的確是度過危險了。
“你的繃帶拿出來吧,它的頭骨需要固定一下,不然很容易再散開的。”龐飛對那年輕的獸醫說。
那獸醫雖然很不服氣龐飛將母猴子救活這件事,但在救治母猴子這件事情上,他還是很有原則的。
將繃帶和紗布拿出來,兩個人合力,給母猴子將頭上的傷進行包紮。
這母猴子的性命雖然被救了回來,但之後還需要經過至少半年的調養,必須得到精心的照顧才行。
龐飛試著問人群,“你們誰是本地的,這母猴子需要照顧,看看你們誰願意照顧它。”
“我啊,我就可以。”那眼鏡男拍著胸口說道。
說著話的功夫,他就把母猴子給抱了起來。
“我的醫館就在這附近,我可以照顧它,這樣,小猴子還能每天來陪媽媽,多好。”
小猴子跑過來,對著那年輕人也是連連作揖。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了站了出來,拽著那年輕人的衣服說,“你說你的醫館就在這附近,那你說說,你的醫館叫什麼名字?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了,可從來不知道這附近有個獸醫店,你,該不會和那個偷猴子的家夥,是一夥的吧。”
老人這樣一說,頓時,不少人跟著擔心起來。
年輕人被又拉又拽的,卻一直死死抱著母猴子,不讓母猴子受傷。
看的出來,他是真心實意地在保護母猴子,龐飛便覺得,此人和那偷猴子的人,應該不是一夥的。
將人群攔住,龐飛說,“各位,你們這樣拉拉扯扯的,很容易傷到母猴子,先把他放開吧,讓我來問。”
人群對龐飛現在是深深地信服,龐飛這樣一說,人群便陸續地將手鬆開。
繼而,龐飛轉頭看向那年輕人,問道,“那老者說他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並不知道這附近哪裡有什麼獸醫管,你卻說你的醫館就在這附近,解釋一下吧,到底怎麼回事?”
“哎呀,就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在最儘頭處,那原來不是個中醫館嘛,後來那中醫館倒閉了,我就給接手了,改成獸醫管了。但我這醫館還沒正式開業,所以……你們當然不知道了。”
“那你這樣說,誰知道真假啊?”
“你把營業執照拿出來。”
“對,你得證明你自己。”
眼鏡男將母猴子遞給龐飛,從包包裡掏出一張很大的紙,這張紙,就是他的營業執照,“今天剛拿到手的,還是熱乎的呢,你們看。”
那老者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眯著眼睛看了又看,但貌似眼神不是很好,看的不是很清楚。
“這位小兄弟,還是你看看吧,我眼睛不太好使。”
龐飛隻是掃了一眼,便可確定,這東西是真的。
“小兄弟,你要不要看仔細點啊,萬一這東西是假的呢。”
“大爺,這東西是真的,不是假的。”龐飛很篤定地說。
那老者點點頭,終於相信了龐飛的話,“好,你說是真的,我就信。給,東西還給你,這母猴子,你可一定要照顧好了,回頭我會去你說的店裡麵去看它的。要是你對它不好的話,我可繞不了你。”
那眼鏡男笑嘻嘻地說,“大爺,您就放心好了,我對她,肯定比對我自己都好。”
“母猴子是沒事了,那這個偷小猴子的家夥,怎麼處置啊?”人群自動讓開,有人將那偷猴子的家夥拉了出來。
這家夥的腿被龐飛用石子幾乎打穿,站都站不起來,更彆想跑了。
看到這家夥,人群的憤怒,再次被燃燒起來。
那老者更是撲上去就用拐杖打起來,“你個混賬王八羔子,敢偷猴子,我打死你,打死你。這二清市的好環境,就是被你們這些心思不良的家夥給破壞的,你們實在是太該死了。”
“是啊,最近老是聽說有動物丟失的事情,可把我們這些人給急壞了。那些動物,據說有的被殺了吃了,有的被賣到地下馬戲團去了,那地方,是這些可愛的孩子們該去的地方嗎?”
“都是這些沒良心的東西,都是他們啊,你們乾嘛要做這種缺德的事,真是太喪儘天良了。”
說著說著,人群又激動起來,朝著那家夥身上拳打腳踢的。
那家夥被打的連連求饒,渾身都是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彆打了……真的彆打了……那不就是一隻猴子嗎,你們至於這樣下死手嗎……”
他不這樣說還好,這樣一說,人群更是氣憤難耐。
那老者更是氣的不行,“你個混蛋,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那隻是一隻猴子嗎,那是二清市的孩子,是我們所有人的孩子。這裡所有的動物,都是我們人類的朋友,他們的孩子,也就是我們人類的孩子。”
“你偷我們的孩子,你就是該死,就是該打!”
“說,其他被你偷走的動物,都去哪了?”人群這時候有人突然這樣問了一句。
那小偷捂著腦袋,顫顫巍巍地說,“我……我不知道啊,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做,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是不想老實交代。咱們二清市可是有專門的動物保護法的,凡事偷盜傷害這些動物的,嚴重的,可砍斷雙手。走,把這家夥押到警署去,把他的雙手砍了,讓他以後再也不能做這種缺德事了。”
那家夥聞言,嚇的大驚失色,掙紮著連連大喊,“不……不要砍斷我的手,我不要去……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那些動物,有的被賣到動物園了,有的……被端上餐桌了。這個小猴子,是之前有個商人看中的,他說,這小猴子十分聰明伶俐,吃了它的腦子,肯定也能讓自己更聰明,所以他就……”
話還沒說完,人群又是一陣群起而攻之,將那家夥直接給打了個半死。
“太可惡了,怎麼有人那樣喪心病狂,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
安瑤和龐飛等人聽著看著,也是十分的心痛不已。
這二清市之所以與眾不同,就是因為這裡的和諧自然,吸引了大批的遊客前來觀賞,也為二清市帶動了巨大的經濟。
可是,因為這些不法分子的出現,越來越多的動物們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這種可怕的事情將會變得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可怕,最後,就會變得和其他地方的那種偷盜、獵殺一樣的殘忍可怖了,那這二請市的美景,也就要被破壞了。
所以,這裡的人們對這些偷盜分子們,極其地厭惡討厭,可以說是零容忍的。
這個小偷,居民們執意要將他送到警署去,讓警察們收拾他。
人群吵吵鬨鬨著,慢慢散開,但是,留在安瑤心中的擔憂,卻久久難以消散。
“龐飛,你說,就沒有辦法能遏製這種事情的發生嗎?二清市這麼美麗的地方,要是最後變得和其他城市一樣了,那多可惜呀。”
“二清市為了保護這種美好,已經製定下了嚴格的規矩,但是,利益的趨勢下,總有些人是會冒著生命地危險去做那些違法的事情的,這,是不可避免的。這是人性,世界上最難約束的,就是人性了。”
“但我相信,在嚴格的法律麵前,在民眾們齊心保護這裡的決心麵前,那些不法分子,遲早被消滅乾淨,不敢再來打這裡的注意。”
“侯家人一個比一個黑心,但在這件事情上,卻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是做了一件好事的。”
一直沒說話的眼鏡男突然插嘴,“你還認識侯家人呢?”
龐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徑直拉起安瑤的手,準備離開。
那眼鏡男趕緊追了上來,“我跟你說話呢,你走什麼啊?誒,你就算要走,也得給我交代一下,這後續的事情都有什麼要注意的吧。”
聞言,龐飛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他,“你是獸醫,你會不知道?”
眼鏡男“嘿嘿”一笑,酸溜溜地說,“我算哪門子獸醫啊,跟你比起來,我連菜鳥都不是。你還是跟我說說吧,後續都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項。”
不管他說的是酸話還是反話還是真實的,龐飛都不在意,他將需要注意的事項一一地說了,也算是能為這母猴子做的最後一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