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子不敢直接站出來,她還是太膽小了,隻敢將腦袋伸出來一部分窺視,見那幾個粗壯大漢真的跪在地上向著他們磕頭求饒認錯,她的膽子也慢慢地大了起來,終於敢站出來直麵那些壞人了。
樂樂拉著小靈子來到那幾個粗壯大漢跟前,鼓動小靈子打那幾個家夥。
小靈子不敢,樂樂就拉著她的手,幫她去打。
那幾個人一點也不敢反抗,乖乖地跪在地上,任由兩個小不點蹂躪和欺負。
小靈子在樂樂的鼓勵下,膽子越來越大了,她終於敢彆開樂樂的手,自己動手了。
“好,使勁打,往死裡打,他們怎麼欺負你的,你就怎麼欺負他們。打,使勁打!”樂樂像是啦啦隊一樣,在旁邊不斷地加油喝彩。
小靈子到底是個女孩子,下不去那麼狠的手,打了幾下,就不打了。
樂樂卻不肯善罷甘休,“他們平時欺負你的時候肯定不是這麼欺負的,你就打這麼幾下,是給他們撓癢癢呢。對付這些壞人,不要心慈手軟,該往死裡打就往死裡打,你不打死他們,他們還會欺負彆的跟你一樣的小孩子的。”
那幾個人一聽樂樂要把他們往死裡地打,一個個嚇的魂不附體,“小祖宗,小爺,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貴手吧。”
“哼,現在知道錯了,現在知道後悔了,早乾嘛去了?晚了!”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又將目標轉向小靈子,“女娃子,你真要打死我們啊,你下得去這個手嗎。你的命可是我們救回來的,我們還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要真打死我們,那你就是忘恩負義了。”
“對啊對啊,要是沒有我們,你早餓死凍死了,哪還有現在的你。做人不能沒良心啊,你不能這麼對我們啊。”
“你跟那小娃子說說,讓他彆再為難我們了,我們都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也不會再這樣了,就放我們走吧,啊。”
“去你的。”樂樂將小靈子拉到身後,阻斷這幾個家夥給小靈子強行洗腦。
狗屁的恩人,這些人分明就是壞人,就算真的救了小靈子,那也是為了拿她去賣錢才那樣做的。
小靈子可能會上當,但他龐安,是絕對不會上當的。
折了一根柳樹枝下來,樂樂賊兮兮地說,“倘若你們剛才不那般花言巧語,或許我還能下手輕一點,但你們偏偏那樣做了,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啊呀……”
這柳樹枝打人賊疼賊疼的,這一下下去,被抽中的兩個粗壯大漢身上頓時就起了紅印子。
關鍵是他們在之前就被華炎宗的人給狠狠地修理了一頓,身上的傷還新鮮著呢,現在又要承受樂樂的這一番暴打,真的是痛上加痛。
看著他們哀嚎不止的樣子,樂樂就高興,對付這些壞人,就是要這樣。
直到打累了,打不動了,樂樂才停下了手。
“哼,以後再敢讓小爺看到你們欺負小朋友,小爺就拔了你們的皮,抽了你們的勁,把你們倒掉到樹上,暴曬三天三夜!”
“不敢,真不敢了……”幾個人無比虛弱地說。
“滾吧。”樂樂小手一揮,學著龐飛的樣子,大有一副藐視一切之勢。
那幾個粗壯大漢聽聞“滾”字,如蒙大赦,一個個連滾帶爬,撒丫子跑的沒影沒蹤。
樂樂雙手叉腰,“哈哈”大笑一番,從來沒這麼暢快淋漓過,今日真是太儘興了。
“小靈子,小靈子?你躲那乾嘛,過來。”樂樂呼喚小靈子。
小靈子適才被嚇到了,蜷縮在牆角不敢去看,那血粼粼的場麵,很容易讓她想到自己被虐待時的畫麵。
樂樂不理解她的畏懼和害怕,隻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還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在跟小靈子分享自己的心得感悟,“你看到沒有,麵對壞人,不能一味的害怕和畏懼,要懂得反抗。命運,是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而不是應該仁人左右的,你明白嗎?”
小靈子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樂樂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咋這麼笨呢。”
小靈子失落地垂下腦袋。
樂樂知道自己言重了,不是每個小孩子都具有他一樣的天賦的。
“雖然你很笨,但你很善良,長的也不懶,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就跟在我身邊,咱們兩個一起去流浪。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如何?”
小靈子聽不太懂樂樂說的那麼多話,她隻聽明白了一句,樂樂說,有他一口吃的,就有她一口吃的。
小靈子趕緊巴巴地點頭,她不求彆的,隻求能有口吃的,能有個人罩著自己就好。
兩個小不點達成一致,歡歡喜喜地開啟自己的流浪之旅。
龐飛這邊,雖然人在家中坐,但對於樂樂的一切行蹤,他卻都是了如指掌的。
樂樂所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次的行蹤軌跡,都有人向他彙報。
這混蛋小子,跑出去一天一夜了,倒是在外麵樂的逍遙自在,一點不想回家了?
還要帶著那個小女孩去流浪,嗬,真把自己當無敵了。
這一次,若不是華炎宗的人暗中護著,鬼知道他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呢。
這混蛋小子怎麼就意識不到這一點,不能主動回來跟龐飛低個頭道個歉認個錯?
“這能怪得了誰,樂樂這牛脾氣,還不都隨了你了。”安瑤放下手機,無奈地說。
視頻她也看了,確定了樂樂平安無事,心中懸著的心,也總算可以咽回肚子裡。
但這孩子也太不讓人省心了,放著好好的家裡不待,放著清福不享,非要出去流浪,怎麼想的這是?
龐飛被安瑤一句話噎的說不上話來,樂樂這倔強的脾氣,可不就隨了龐飛了嘛。
聽龐金川說,龐飛小時候也是撅牛一頭,他要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現在知道有個牛脾氣的孩子家長有多遭罪了吧。
“你還是趕緊去把樂樂叫回來吧,這孩子一個人在外麵,我總歸是不放心的。”安瑤說。
龐飛卻說,“不急,他愛流浪,就讓他流浪一段時間,我跟莫軒那邊說說,往後彆再幫他了,讓他自己應對去。讓他吃點苦頭,就知道這個社會的險惡了。”
安瑤無語至極,“哪有你這樣教育孩子的,你這個當爹的,真是太不合格了。你要不去,那我去了,反正,我就是不能讓樂樂在外麵流浪。”
龐飛無奈,趕緊將安瑤拉著坐下,“我開玩笑的,他是我兒子,我能真不管他的死活。樂樂那孩子的脾氣你也知道,要是不給他矯正矯正,這日後你我可能管教得了?他現在還小,你說的話或許他能聽得進去一兩句,那將來長大了呢,成大人了呢,你還能管得了嗎?”
“我……”
“我知道你心疼樂樂,怕她在外麵受苦,但俗話說的好,溫室裡的花朵,終究長命不了。讓他大風大浪都去經曆一些,日後才能獨自麵對困難。”
“哎!”安瑤歎息一口氣,“算了,這件事我不管了,你心裡有注意就好。”
龐飛欣慰地點點頭,這才對嘛。
和樂樂冷戰的第三天,兩個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現在了龐飛家門口。
這個人,便是龐飛的兩位父親,龐金川和安建山。
龐飛傻眼了,實在是這二人出現的太過意外太過突兀了,事先可是一點風聲也沒有。
龐金川彆開龐飛,笑嗬嗬地往裡走,“傻愣著乾嘛,不歡迎我們兩個?”
“歡迎,當然歡迎。”龐飛勉強擠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龐金川和安建山一並進來,第一個問的,便是樂樂。
龐飛隻能撒謊,“樂樂在學校呢,還沒放學。”
“哦,對哦,這臭小子都上學去了,我怎麼把這茬子給忘了。”
“爸,你們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安排人接你們不是。”龐飛心虛地岔開話題。
安建山接了話,“你爸本來要跟你說的,被我攔住了,我說想給你們個驚喜。”
是挺“驚喜”的,龐飛暗戳戳地苦笑。
聽聞聲響的曹秀娥和安瑤都出來了,兩家人好久沒見麵,總有說不完的話一樣。
龐金川更是說他們準備在這邊住一段時間的,這家裡人都走了,就剩下他們兩個老頭子,每天不是下棋就是喝茶,實在無聊的緊。
這不,就想著過來湊湊熱鬨。
龐飛一聽,心裡更是叫苦連天,還住幾天,那樂樂跑出去的事情,豈不是要瞞不住了?
以龐金川對樂樂的疼愛,要知道這不管不顧樂樂的安危的注意是龐飛出的,怕是扒了龐飛皮的心裡都有。
安瑤隻是笑笑不說話,誰種的苦果,誰自己承受。
背著安建山和龐金川,龐飛給莫軒打了個電話,叫他命人先將樂樂帶回來再說。
莫軒也不多問,龐飛怎麼說,他便怎麼做就是了。
華炎宗的人辦事效率那是沒得說的,當天下午,趕在樂樂幼稚園放學之前,樂樂就被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