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就讓我再試最後一次,如果還是沒有哥哥的下落,我就聽你的安排。”在羅家,羅晶晶還沒膽大妄為到連父親羅晶晶的話也敢不聽的地步。
羅家現在腹背受敵,她的那些小伎倆實在上不了台麵,再給惹一身臊回來,得不償失。
羅大海陰沉的臉上始終看不出多少表情,這位在蓉城發展至今做過不少貢獻的大人物,向來沒把龐飛放在眼中,覺得那不過是小孩子們過家家的遊戲,卻沒想到,有朝一日龐飛能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甚至要勞煩他親自來出謀劃策。
一個被退伍的軍人而已,沒想到也能在蓉城掀起這麼大的波瀾。
哎,到底是疏忽大意了!
“晶晶,你知道你為何三番五次的失敗嗎?”羅大海答非所問,而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羅晶晶哪有心思想那些東西,搖頭,臉色猶豫,“不知道。”
“龐飛的恐怖不在於他本身的厲害,更多的,是在於他背後隱藏的勢力。”到底是曆經滄桑經驗豐富,總能透過表象看到本質。
一個人再厲害,能厲害到僅靠一人之力便在蓉城翻雲覆雨?
若是沒有鈕作為,以及軍方的庇護,龐飛又如何能安然無恙?
所以,羅晶晶的那些小伎倆,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會幫著龐飛拉近他和鈕作為和軍方之間的關係。
“那就殺了他,讓他給哥哥陪葬!”羅晶晶比安露還小一歲,說起話來卻像是經驗豐富的社會人一般,那狠辣的勁和其本身的年齡完全不相符。
羅大海歎息一聲,要是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位置坐的越高的人,反而越是忌憚殺人。
誠如方鎮海那般,本身就是黑道出身,殺人的事情於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而且他們有的是法子將罪行洗掉。
但羅大海不同,手上沾不得半點血腥,否則,這一生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爸爸,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哥哥生死未卜,凶手就在眼前,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凶手逍遙法外?
羅晶晶做不到,萬萬做不到!
“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但是,這件事已經波及到羅家的名聲了,在風聲沒過去之前,誰也不能輕舉妄動。”
羅晶晶實在難以理解,父親為了所謂的羅家的名聲,就可以不管哥哥的死活,難道名聲比人命還重要嗎?
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職,羅晶晶的心思從來就沒在做生意上,更彆奢望她能以大局為重,為羅家的名聲考慮。她的眼中心中隻有羅亮,隻有他一個人!
但是,父親羅大海數次強調,“你若不聽我的話惹出事端的話,我也沒法保你,到時候彆說是為亮兒報仇了,隻怕你隻能跟他在黃泉下相見了。”
“我……”
縱使再不甘心再不願意,羅晶晶也隻能乖乖聽從。
水雲間被查封之後,其中十數個入駐的合作夥伴均被牽連,薛豐也不例外,但因有薛家在背後力保,總算讓他逃過一劫。
隻是,這次的事情薛豐可謂是在薛家連最後一點臉麵都丟儘了,父親膝下子嗣眾多,自己又是私生子,本身就不受待見,水雲間的事情更是讓他成為家中的笑柄。
父親薛兆甚至下令他不許再接觸任何和生意有關的東西,還說要送他去國外念書。
說是念書,其實就是將他流放到國外去。
薛家的生意他連插手的機會也沒有,那日後的家產,更是跟他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了。
自己在薛家舉步維艱,唯有努力拚搏出一條血路來才有翻身的機會。
薛豐曾把寶押在方少毅身上,可惜那家夥太沒用了,被打成植物人不說,方家也在隨後很快遞垮台。
之後,他又將寶押在羅亮身上,如今羅亮生死未卜。
但他並不打算放棄羅家這個巨大的靠山,如果自己能查到和羅亮有關的蛛絲馬跡,豈不就可以在羅大海那裡取得一絲絲信任?
龐飛不知道那些背後的算計和陰謀,他隻知道,中泰現在遇到了麻煩,時峰每日四處奔波,他得儘一份力,努力將中泰保住。
如今這種中小型的私人公司是越來越不好做了,而且是在競爭激烈快速發展的時代,可能一夜之間一個城市就會冒出許許多多這樣的公司來,也可能一夜之間就會有許許多多這樣的公司倒閉。
時峰的所有努力都是為著那十幾個一直死心塌地願意追隨的員工而拚搏,而龐飛的更簡單,就是為了時峰,為了中泰。
以前他不拚不搶不爭,因為沒什麼盼頭,而如今,他是安家乃至龐家的頂梁柱,就不得不拚不爭。
閒暇之餘,他也在研究另起爐灶的想法,當然,不是單獨乾,而是跳開固有的項目,去想一些比較賺錢又比較稀缺的項目。
項也明天就要歸隊了,今晚上約了時峰和龐飛一起去飛鷹閣轉轉。
“什麼是飛鷹閣?聽都沒聽過啊。”時峰好奇。
沒聽過很正常,聽過那才不正常呢。
“飛鷹閣的創立原本是一些老兵組織起來喝茶聊天回憶往事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演變成類似格鬥場一樣的地方,但能去那裡的都是當過兵的。在那裡,命令禁止使用暗器、陰損招式害人,隻能用軍事訓練上的手法互相較量。”
“但更重要的,是聽聞飛鷹閣裡有一位很厲害的開國元老級彆的人物,在找尋適合做他徒弟的人。”
“啊,誰啊?”時峰的好奇心越發膨脹。
“賴天光!”
“轟!”
光是聽這個名字,時峰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賴天光,幾乎隻要是穿過軍裝的人,就沒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人。
此人是華夏國第一支特種部隊的隊長,其一生的豐功偉績都可以寫成一本百萬字的小說了,跨境追捕、血戰上百名敵軍、徒手抓子彈……太多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在賴天光身上。
僅僅這些還不夠,最主要的是,當初賴天光擔任第一支特種大隊隊長的時候,年紀才19歲。
19歲,對很多人來說,剛剛度過新兵蛋子,或者剛剛成為新兵蛋子,而賴天光,卻已經能帶領著十幾人的小分隊,去完成各種不可思議的任務了。
時峰搖了搖頭,“怎麼感覺那麼玄幻呢,咱們蓉城能容得下賴天光這樣的大人物?”
項也不無歎息,“我也隻是聽說,至於是不是那位大人物,反正現在誰也沒見過。之前我就很想去看看,這不一直沒時間嘛,今兒個晚上咱們就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見上那位大佬。”
不管是不是賴天光,時峰的好奇心都成功被勾起來了。
哪怕見不到賴天光這樣的大人物,能在這裡穿上迷彩服和昔日的戰友們過上兩招也是很爽的。
車子七拐八拐,最後在一處類似茶樓但位置很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裡表麵上是茶樓,地下一層便是飛鷹閣,草書的飛鷹閣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卻又帶著蒼勁的力道。
項也跟門口的守衛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遞過去一個牌子,幾人方才被放了進去。
“你剛才給他們的是什麼?”
“飛鷹閣的門卡,隻有在這裡有熟悉的人才能弄到。”項也說。
“多少錢一個,幫我多買幾個。”時峰說著便要掏錢,手被項也摁住。
“這東西有錢也買不到的,隻有在這裡有熟悉的人,且信譽良好,便能要到門卡。若是你們在這裡贏下一場,也是可以得到門卡的。”
在這裡,充分顯示著什麼叫做錢不是萬能的。
這一群退伍的軍人彙聚在這裡,有的純粹是為了在繁重的生活壓力之外,再體驗一下軍綠生活,有的,則是慕名而來,也有的,是衝著賴天光的徒弟的身份而來的。
總之,不管原因和理由是什麼,大家來這裡的目的,都是撇開了金錢這層俗物的。
飛鷹閣的建立不以盈利為目的,隻是將一群熱衷軍人熱衷軍旅的人彙聚在這裡,來一場不在訓練營的較量。
他們可以儘情地在這裡揮灑汗水,也可以儘情地釋放生活中所帶來的壓力,如果僥幸能得到那位天才特種兵王賴天光的指點,那便是意外中的驚喜了。
台子上,兩名身穿迷彩背心的漢子渾身汗津津的,正在互相較量著。
時峰看的熱血沸騰,“項也,我想上去打兩下,怎麼弄?”
“去那邊登記一下,然後排隊就可以了。”
“龐哥,你去不去?”
龐飛搖頭,“你去吧。”
“來都來了,不上去耍兩下多可惜,搞不好龐哥你把這些人都打趴下了,還能見到賴老先生呢。”
時峰就是隨嘴那麼一說,身後立即有幾道凶狠的目光投過來。
項也小聲提醒他,“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特種兵出身的,你說話小心點,彆拉仇恨啊。”
時峰心裡那個汗啊,你不早點說,剛才差點惹禍上身。
其實他就是想說服龐飛跟他一塊上去玩玩,總不至於來都來了隻看一下就回去吧,那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