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嘛……”
我再次苦思冥想了許久，說：“就像是唱戲一樣。”
“唱戲？”
她再次秀眉輕蹙，搖搖頭：“不懂。”
我差點老血吐出來，看來天行裡雖然國服的背景夏族對應的就是我們中國，但是卻沒有融入“唱戲”這個概念，於是想了想，說：“吟遊詩人，總有吧？”
“嗯……”
她柔聲一笑：“在我小時候，師父曾經帶我遊曆過大陸，確實見過一些隻帶著一隻馬頭琴就遊走於鄉野村落、大街小巷的人，他們用一些自己編的歌謠來賺一些銅板，以此謀生。”
“這就對了，所謂的電影，就是一群吟遊詩人，各自扮演自己的角色，組合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我們稱這種表演為電影。”
“哦……”
明月池一雙美目睜大，道：“原來如此，那麼……如果有機會的話，師弟你一定要帶我去觀看這群吟遊詩人的表演……”
“好的。”
我快淚流滿麵了，人家那群人叫做電影明星，可不是吟遊詩人啊，我該怎麼跟她解釋呢？可能越解釋越亂，那就不如不要解釋了。
“師姐，現在好點了麼？”我問。
“嗯。”
她輕輕頷首，道：“下一次，當她再次想要洞察我的心靈時，我已經有了應對，我會……我會發動破碎之力，封閉心靈，讓她無法洞悉到分毫。”
“嗯，這樣就對了。”
我沉聲道：“沒有人願意被人看到自己的心思，師姐應該也是一樣的，擁有心底深處的一片空間，這是你的權力。”
“嗯！”
她笑著點頭，說：“師弟，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師姐要帶你去見一個人，一個曾經的故人，你應該會感到相當驚喜的。”
“哦？什麼人？”
“見了就知道了。”
“好。”
下一刻，明月池帶著我走出了門，對一旁看門的風語道：“我帶師弟去見見她，你守好門戶，不準任何人進來。”
“是的，大人！”
……
隨即，明月池帶著我走向了岩洞深處，再往前數十米就是一條向下的甬道，走了近兩分鐘之後，也不知道深入地下多久了，前方忽然空間開闊了起來，就在前方出現了一堵透著火紅光輝的石壁，石壁上有一扇門，此時，這扇門已經微微有些扭曲了，一縷縷混亂氣息從縫隙間滾滾而出。
“嗯？”
我禁不住一咯噔，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碾壓而至，整個人都幾乎無法向前再走一步了。
“看來，她已經再次蘇醒了。”
明月池向前一步，身周撐開了一道巨大的神聖場域，將我也包裹在其中，道：“走吧，進去見見故人。”
“故人……”
我一頭霧水，跟著她一起推門而入。
門口，是一個精致的小房間，石床、石凳、石桌等，還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牆壁上、地麵上都布滿了銘紋，泛著淡淡的能量，而就在中心處，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少女緩緩下跪，頭發紮成的發髻跟明月池比較相似，輕輕下跪在地，道：“參見……參見月池大人！”
“嗯？”
我一愣，隻覺得這個少女有些眼熟，有點似曾相識的樣子，但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人，腦海裡有一個身影在盤旋，但跟她始終無法重合在一起，頓時皺了皺眉：“你是誰？為什麼我會覺得跟你仿佛見過一樣。”
她抿了抿紅唇：“主人，你不認識我了嗎？”
你……
我猛然後退數步，臉上滿是驚色，說不出的心緒激蕩，道：“你是艾薇爾？你……你為什麼沒有死，而且居然還在龍域……”
“月池大人……”艾薇爾抬頭看向明月池，投去征求的目光。
“嗯。”
明月池頷首：“所有一切，你都如實跟他說吧，丁牧宸是我的師弟，也是下一任龍語者的候選人，他同樣是龍域之主，有資格知道一切。”
“是的。”
艾薇爾抬頭看著我，道：“主人，艾薇爾因為自己的身世與遭遇，所以對仇恨整個世界，加上父親大人的隕落，所以在覺醒混亂之力後，艾薇爾成為了那個無惡不作的混亂女神，而就在上一次，我死在了月池大人的劍下，但月池大人並沒有完全碾滅我的靈魂，相反，她留下了我破碎的神格，並且在這一次獲得冰火天原的仙露之後，以仙露龐大的生命力量重塑出我的身軀，將我複活了。”
我皺了皺眉，說：“你已經背叛過一次，誰也不知道你會不會背叛下一次。”
“我……”
她咬著紅唇，欲言又止。
一旁，明月池淡然一笑，道：“師弟，不必擔憂，冰火母神孕育出的這一滴仙露是整個天地之間的生命能量結晶，至善，這滴仙露早就洗滌掉了艾薇爾靈魂深處的戾氣，如今的她，恐怕是整個世界最善良的人，比你我的靈魂都要純真。”
“不。”
我搖搖頭，笑道：“師姐一心守護龍域，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純真的。”
她俏臉一紅：“哼，越來越會說話了……”
艾薇爾看著我們，道：“艾薇爾感謝月池大人的重生之恩，願意做一切以補償昔日犯下的過錯，主人，您也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可以啊，你留在龍域效力就是了。”我看著她，發動火龍之印的力量，頓時洞悉到了她體內那磅礴暴烈的混亂秩序之力，跟她比起來，我的火龍之印領域力量簡直形同幼兒園的水準，於是禁不住深吸了口氣：“難怪師姐會複活你，你的實力似乎變得更強了。”
“是的。”
明月池娓娓道：“艾薇爾的體內繼承了混亂之神洛蘭所修煉出的混亂之力，堪稱天地之間混亂規則的真髓，加上仙露的力量，足以讓她的實力在物質世界達到巔峰，甚至可以與我分庭抗禮，這麼一來，有她這個強援，或許我們就真的可以與明石一較高下了。”
我點點頭：“這麼說起來，就是好事一件了，上次師姐帶回來三大聖域強援，可我總覺得他們還不夠強，根本無法抗衡君王。”
“是的。”
明月池笑道：“人族力量的上限原本就低，他們三位都已經算是極限了。”
我低頭看著艾薇爾，隨即走上前，扶著她的手臂將她扶起來，然後看著她的眼睛，她也看著我，兩個人相互凝望了許久，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這才發現重生後的艾薇爾已經脫胎換骨，目光無比清澈，在這樣的目光下必然是一個無比純淨的靈魂，與她對視太久，我會忍不住暴露出自己作為一個凡人那些卑鄙、齷齪的想法，所以不能再對視了，因為覺得已經有點自慚形穢了。
“以後，你就留在龍域，為師姐效力，守護人族與光明力量，這是你救贖自己的唯一方式，好好聽話，知道了嗎？”
“嗯，好的，主人。”她眨了眨大眼睛，乖乖的點頭。
我又多看了她一眼，道：“師姐，似乎艾薇爾的外形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身段變得嬌小了，臉蛋也更加精致了，是嗎？她現在的樣子，可跟我當初把她從酒館裡帶出來的樣子大相徑庭啊！”
“是的。”
明月池笑道：“相由心生，艾薇爾如今的心靈至真至純，加上仙露的力量，自然會演化出全新的外貌，隻不過還留有原先的一些痕跡罷了，所以才會覺得眼熟。”
“原來如此。”
我深吸了口氣，說：“好啦，我也該出去忙啦，師姐你帶著艾薇爾好好鎮守龍域吧，我去外界忙一點彆的事情。”
“嗯，去吧~~”
……
下線，從我的天行專用椅上挪開身軀，這時，身邊正在遊戲裡的蘇希然頓時警覺了一下，道：“誰，丁隊？”
“嗯啊，你不是在練級嗎，怎麼還能顧得上外界，太警覺了吧？”
她撲哧一笑：“不警覺能行嗎，我怕有的臭流氓會偷偷摸我的腿！”
“你說的一定是小澈！”
“哼！你下線乾嘛去？”
“尿尿！”
“嗯！”
轉身離開訓練師，伸手一按指紋驗證，頓時充滿了科幻感的大門開了，這個訓練室基本上隻有天選組的幾個人用，除了我們之外也就隻有黃小蕾等少數幾個人能進來了，相當安全。
走在走廊上，掏出手機，迅速來到了外麵的陽台上，隨即撥通了董小瑜的電話。
“你好啊，丁牧宸！”她笑著打招呼，看來心情不錯。
我點點頭：“小瑜，你也好啊，我想問你一點事情。”
“嗯，你說。”
“天行前期宣傳的時候，有說過高階NPC的智能與記憶都是複製現實中的人的，是嗎？”
“是的，怎麼啦？”
我深吸一口氣，道：“那麼，我是說如果，如果這些參與過複製記憶的人，他們也打算玩天行，進入遊戲之後，會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嘛……”
她有些謹慎，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回答我吧，會怎麼樣？”我皺了皺眉，說：“我知道這可能涉及到你們的機密，但是你最好還是告訴我吧，以朋友的身份告訴我。”
“好吧。”
她頓了幾秒鐘，道：“那些參與過記憶複製的人都簽過保密協議了，協議中有一項，他們不準進入天行，否則的話，他們的記憶鏈容易與遊戲數據發生錯亂，甚至會影響到那些高階NPC的運行，怎麼……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沒有。”
我的腦海裡瞬間穿過無數個念頭，隨即沉聲道：“隻是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