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鐘,H市大宏圖洗浴中心二樓,滿北伐的兄弟小銳坐在包房內,光著膀子,叼著煙,正低頭看著手裡的麻將。
“上家吃的二萬,碰的一萬,你打三萬肯定不帶點炮的。”身後一打扮非常清涼的“女技師”嘴挺碎的支了一招。
“……你彆說話!”小銳繼續琢磨。
“聽我的,三萬肯定沒事兒,而且你還單閒它,現在就一家聽牌,你也不能拆聽乾啊!”姑娘明顯熱衷於支招的繼續說道:“信我的,你不能打五條,你留著它可以掛一張!”
“艸,你彆吱聲了,行不?”小銳有點煩的回應道:“我他媽這點牌,全讓你給叨咕出去了!”
“嗬嗬,行了,趕緊打吧,這都看多半天了。”另外一牌友笑著催促了一句。
小銳沉吟半晌後,一咬牙就將三萬抽了出來摔在了桌子上喊道:“我就打它了,還能咋地呢?”
“對,肯定沒毛病!”姑娘表示讚賞。
“糊了,死卡!”聽牌的小夥子,頓時一笑說道:“哈哈,不能咋地,就是點個炮唄!”
“哎呀,你還真糊它!你這牌……!”姑娘還要說話。
“你快滾一邊去,行嗎?我他媽就說不打它,你非得跟這兒嗶嗶……這一會我他媽點出去六七個炮了,你是臥底啊?”小銳煩躁的罵道。
“沒事兒,先贏不算贏,後贏壓倒炕!”姑娘“寬慰著”回了一句。
“彆他媽BB了,你一天天也不知道哪兒來這麼多詞兒。”小銳拿出錢袋子,皺眉嘀咕道:“我就說你快來事兒了,咱倆彆他媽乾……這下好了,你就泚了兩口血,我他媽輸了三萬多……點子背死了。”
姑娘撇了撇嘴,沒有吭聲。
“多少錢?”小銳衝糊了的朋友問道。
“兩家沒開門,八百,你點死卡炮一千二……正好兩千!”
“嘩啦!”小銳攤開手裡的錢掃了一眼,隨即點出四千塊,兩千給了糊牌的兄弟,兩千給了那個姑娘後,才張嘴說道:“不打了!”
“這才幾點啊,再玩一會唄!”
“不玩了,困了,洗個澡睡覺了。”
“真不玩了?”
“恩,不玩了!”小銳拿著僅剩的七八千塊錢,右手拎起浴服,轉身就走出了包房。
……
出了門,小銳將錢揣進兜裡之後,就給一女朋友打了電話,問她卡裡還剩多少錢。對方告訴他就剩不到兩萬了,小銳聽完這個數字心裡頓時挺上火。
這段時間,小銳身上背著案子,家裡回不去,自己的卡也不能用,所以花的錢都是之前放在女朋友那兒的。但他平時大手大腳慣了,而且還願意玩兩把麻將,再加上這段時間他沒有進錢的活兒,所以兜裡就有點空了。
下樓洗了個澡後,小銳回到包房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好意思給滿北伐打電話。因為他之前已經在人家那兒拿過兩回錢了,再加上北伐人在看守所,公司事兒也多,所以他要老不停的要小錢,那就有點不合適了。
思緒良久後,小銳剛準備給耿浩打個電話,稍微借點錢花花時,就接到了另外一個本地朋友的電話。
“喂?!”
“哥們,你在哪兒呢?”
“嗬嗬,我在哪兒呢能告訴你嗎?”小銳頓時咧嘴一笑。
“咋地,怕我點你啊?”
“……艸,你敢嗎?”小銳略帶一點調侃的口吻回應道。
“行,不跟你鬨了,我有點事兒,你能幫忙不?”朋友直言問道。
“啥事兒啊?”
“……我之前不是和朋友在大Q那邊整了幾家網咖嗎?這乾了一年多,也他媽不掙錢。我想著不行就撤了唄,但跟我合夥的那個小子,最後一結賬,你猜才給我算了多少錢?”朋友笑著問道。
“多少啊?”
“三十五萬,嗬嗬!”朋友一笑,張嘴罵道:“我艸他媽的,這點錢都不夠我買鼠標,鍵盤和電競椅的!”
“那你啥意思啊!”
“這B養的大舅哥在本地還行,所以我要去談,估計他最多也就再給我加個零頭!”朋友眨了眨眼睛後,繼續說道:“哥們,你有時間嗎?你要有時間就去一趟唄!”
“你想要回來多少啊?”
“咋地也得過一百二吧?!”朋友毫不猶豫的說道:“這我還虧了六七十萬呢!”
“……!”小銳聽到這話沒有吭聲。
“你要能要回來這個數,我給你三十個!”朋友想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拿不回來這麼多錢,你把他開的那輛卡宴要回來也行,三十個我照給你!”
“地址發我吧!”小銳想了一下後,心裡就覺得這活兒還行。
“……你啥時候去啊?”
“明天吧!”
“謝謝你了昂,小銳!”
“沒事兒,嗬嗬!”
“那就這樣,一會我把地址發給你,你直接過去就行!”朋友點頭回了一句:“剩下的,等你回來咱再談。他要跟你扯彆的,明天我直接用傳真給你打過去一份委托書。”
“好叻,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就掛斷了電話,而小銳躺在床上想了一下後,就立即給滿北伐這邊的其他幾個哥們打了電話,讓他們今晚就帶著東西來浴池先住下,明天一早好直接去大Q。
電話溝通完畢後,不到倆小時,滿北伐這邊的兄弟就來了五個,並且還背了兩個單肩包。
……
長C。
周天在見完劉小軍之後,仔細琢磨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先找張世峰談一下,而二人在電話溝通了一下後,就約在了辦公室見麵。
推門進屋之後,周天一抬頭,就看見了方圓和張小樂也坐在屋內,並且表情都挺嚴肅。
“都在呢!”周天笑著問。
“剛過來!”方圓點頭回了一句。
“坐!”張世峰擺手招呼道。
“嗬嗬!”周天搓了搓手掌,邁步走到辦公桌旁邊,沉吟半晌後,直接說道:“我來找你,還是飛龍那邊的事兒!”
張世峰聞言點了根煙後,眉頭緊鎖的低頭看著桌麵,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