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資本麵前沒有難事,冷戰時期,蘇聯政府為針對美國的情報工作,花巨資在本土修建了一座模擬城市,建築、廣告牌、路標全都是美國化的,有花旗銀行,有麥當勞,有教堂,滿街都是美國轎車,居民全都穿美國流行的服裝,說英語,花美元,吃熱狗,看紐約時報,克格勃訓練的間諜在此培訓幾年,然後套用美國某個小鎮上早已死亡的人員身份,可以天衣無縫的融入美國社會。
我國為了統一大業,也曾經在某訓練基地修建了台北的重要建築,包括所謂總統府在內,用以訓練空降到台北的傘兵突擊隊,這些都是國家背景搞得大工程,耗資巨大,時日長久,民間資本即便有錢也辦不到。
好在有天頂星,一切都不成為問題,隻是收集相關資料稍微費事了一些,未來科技在美國有公司,姬宇乾委派專人花高價購買四十年代美國的大量城市圖紙以及當時的影像資料,在天頂星服務器裡建造了一個虛擬美國,讓穿越者們都去訓練一番。
訓練中心,一台天頂星服務器正在工作,周圍躺著幾個人,他們正在虛擬的1943年環境下執行任務,那是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少不得要和日本鬼子殊死搏鬥,所以派遣的都是精壯漢子,劉彥直自然不能排除在外,雷猛和劉漢東也都位列其中,訓練者的睡眠程度很淺,臉上的表情很豐富,仿佛被夢境左右,有時候胳膊腿還下意識的動兩下,這都是正常表現。
黨愛國計劃畢其功於一役,不允許有任何差錯,所以訓練的強度很大,每個人都要在夢境中適應半年才行,折合成現實時間也有72小時之多。
三天後,第一期訓練結束,大家從夢境中醒來,雖然隻是虛擬訓練,但體力腦力消耗巨大,而且這72小時內隻能通過打點滴來補充營養,所以大夥兒餓的前心貼後背。
雷猛提議去吃火鍋,他嚷嚷著要點十分豬腦花,好好補補腦子,大家轟然響應,一夥人正要出門,鐘主任攔住了他們,說想吃什麼食堂都有,不用去外麵。
“食堂有那個氣氛麼?”雷猛反駁道,“再說我們吃完了還有其他節目,馬上就要去打鬼子了,能不能回來還是兩說,鐘主任你就彆唧唧歪歪了。”
鐘主任急赤白臉的說:“黨教授交代過,事關重大,封閉訓練,出去吃萬一吃拉肚子了怎麼辦。”
雷猛大手一揮:“出了問題算我的。”
這次穿越的人員比較多,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他們鬨哄哄的附和雷猛,鐘主任也無奈,被逼急了隻好說你們請示黨教授,批準我就放行。
可是電話聯絡不上黨愛國,雷猛急不可耐了:“將在外還君命有所不受呢,何況就是出去吃頓飯,能出什麼事,什麼人遇到咱們不得繞著走。”
小夥子們七嘴八舌的讚同,這夥人都是彪形大漢,出去不欺負彆人就是好的,隻要喝酒控製的住,按說不會出事。
鐘主任見攔不住,又出一招:“那好,我跟你們一起去,看著你們這幫愣頭青。”
“那敢情好。”雷猛哈哈大笑。
眾人去更衣室換了便裝,劉漢東從衣服內拿出自己的手機,看到十幾個未接電話,趕忙打回去,表情就不對勁了。
“老雷,我不能去了,家裡出點事,爺爺滑到住院。”劉漢東說,“我得去一趟。”
“重不重,要幫忙麼?”雷猛很熱心。
“問題不大,老人家身子骨一直挺不錯的,我去去就回,你們先玩。”劉漢東匆匆而去。
劉彥直追上去提醒他:“當心點。”
“我心裡有數。”劉漢東感激的看他一眼,“直哥,能抓住我的人還沒生出來。”
劉彥直點點頭,目送他離去,雷猛等人已經登車,三輛凱雷德整裝待發,一個小夥子探頭出來喊道:“直哥,就等你了!”
“你們先去。”劉彥直擺擺手,他心裡總感覺哪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想想家裡,趕緊拿出手機,時間太久,手機自動關機了,開機之後,沒有任何未接來電和短信,他不放心,打了家裡電話,久久沒人接聽。
雷猛等人先走了,隻剩下劉彥直站在院子裡,他又連續打了幾個電話,不管是固定電話還是手機,都聯係不到母親。
劉漢東的爺爺出事,自家母親聯係不上,黨愛國也處於失聯狀態,這不會是單純的巧合,劉彥直決定先回家看看,他從車庫裡取了一輛重型摩托車,風馳電掣的開回了家,在途中又打了幾次電話,依然沒人接,這顆心越來越沉重,母親八成是出事了。
回到自家樓下,劉彥直徑直上樓,以他的身手,任何埋伏都是白搭,而且他沒有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來到門口,掏鑰匙開門,推開門,屋裡空無一人,母親不在家,再打手機,屋裡沒有響起手機鈴聲。
劉彥直深呼吸幾口氣,他的意誌力已經修煉到了極其強大的程度,但是家人是他的軟肋,如果母親出事的話,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乾出什麼事情來。
眼下著急也沒用,劉彥直出來敲鄰居的門,問對門有沒有見到母親,對門鄰居是個膽小謹慎的退休老頭,他告訴劉彥直,前天你媽媽被警察帶走了。
劉彥直就覺得腦子轟的一下,但是依然保持著鎮靜,他問:“幾個人,什麼樣子?”
“好幾個人,是咱們轄區派出所的孫警官帶著來的,有穿製服的,有穿便衣的。”老頭小聲說,“你媽就被帶走了,到現在沒回來。”
“謝了。”劉彥直返身就走,下樓騎上摩托,一溜煙開到派出所,進門就找孫警官。
“你有什麼事?”值班的一個警察問道,現在是傍晚時分,警察們正在吃盒飯,桌上攤的一堆塑料發泡飯盒,吃的很簡單,這年頭警察也不容易。
“我叫劉彥直,孫警官前天去我家,把我母親帶走了。”劉彥直根本不避諱自己的名號,他知道對方肯定是衝自己來的,此刻他內心充滿了憤怒和暴虐,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
“哦,這事兒我不大清楚,孫所兒休班了,等他上班再說吧。”警察說,“所裡也沒有拘押年齡大的人。”
“老孫電話給我。”劉彥直道。
警察一指牆上,所有警察的手機號碼都是公開的。
劉彥直當場撥打孫警官的電話,許久才有人接,是個沒睡醒的聲音:“哪位?”
“我是劉彥直,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媽在哪裡!”劉彥直的情緒已經頻臨失控,他的嗓門把所裡的人都嚇了一跳,這誰啊,敢在派出所咆哮。
連續值班之後正在家裡補充睡眠的孫警官立刻清醒了:“噢,你是劉彥直,你不要急,在所裡等著,我馬上過去。”
電話斷了,正在家裡休息的孫警官一邊穿衣服登鞋子,一邊給所裡其他同事打電話,讓他們把那個叫劉彥直的控製住。
二十分鐘後,孫警官趕回了所裡,發現所裡空空如也,一個人影都沒有,這很不尋常,派出所這種地方也是一年四季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斷人的熱鬨地方,今兒怎麼全都放假了?
他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想抽身離開已經晚了,一隻手將他提了過來,丟在地上,橫眉冷目的麵孔很熟悉,正是前天在內網檔案上看到的劉彥直,此人1977年出生,二十歲的時候意外導致植物人,臥床二十年,去年報了死亡,戶籍已經銷了,但是不知道什麼人通過什麼途徑,又給他報了一個新戶口,所以有關部門來了人,在所裡的配合下,將劉彥直的母親帶走調查去了。
達官顯貴們多弄幾個戶籍是很正常的事兒,但是事發了就是**煩,幫忙辦理的民警會遭殃,孫警官並不是經手人,所以並不擔心,他隻是好奇,這個劉彥直到底什麼來頭,能驚動省安全廳的人。
“我媽人呢?”劉彥直問,他沒有恫嚇孫警官,隻是將一副鋼製的手銬擰成麻花丟在對方麵前。
孫警官今年四十多了,是所裡排名靠後的副所長,當了二十年警察,職業智慧還是很豐富的,劉彥直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他能把一整個所的人弄沒有,自己就彆做擋車的螳螂了,於是孫警官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
劉彥直得到了一個名字,也沒為難孫警官,大踏步的走了,孫警官樓上樓下找了一圈,最後在拘留室裡發現了自己的同事們,他們一個個鼻青臉腫,明顯是經曆了一場戰鬥。
……
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不隻是針對自己的,劉彥直做出這個合理的判斷後,立刻打電話給劉漢東和雷猛,但是都聯係不上了。
劉漢東是在高速公路收費站被人攔下的,一瞬間他全身就遍布了紅色的激光斑點,這說明起碼有五六支***在瞄著他,插翅都難飛,緊跟著一群蒙麵的特警從四下衝上來,將劉漢東從車裡拽出來,一**放倒,塞進了大號屍袋,提上了旁邊高速公司辦公場地上的一架直升機。
雷猛等人是在飯店被擒獲的,當局出動的是軍方的特種部隊,趁他們酒酣耳熱之際,先丟震撼彈和***,然後衝進去抓人,一片混亂中槍聲響起,當場打死了兩個雷猛的手下,雷猛本人被生擒。
與此同時,一支陸軍裝甲部隊將翠微山包圍,六架直升機飛抵穿越站上空,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突擊隊員索降下來,沒有費什麼力氣就占領了穿越站,他們沒有亂碰任何東西,隻是將全部的門窗封死,貼上封條。
次日,由中紀委、最高檢、安全部、公安部、證監會、銀監會、審計總署組成的聯合工作組進駐安太大廈。
據小道消息稱,黨愛國已經被有關部門限製了人身自由。
匆匆街頭,劉彥直在報亭買了一份淮江晚報,報上刊登著今天的重磅消息,2018年首虎伏法,原國務委員鄭傑夫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組織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