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楚雲亭的手段還在繼續。
他手上各種玄奧的法決連續施展而出,如同煉化眾藥一般,在他的掌心裡,有著靈氣文光閃爍,湧起來的氣息,讓眼前眾人都為之失神。
連離玉、南朝韓等人也是睜眼全神看著,生怕錯過什麼,全部屏住了呼吸。因為此刻,楚雲亭所施展出來的手段,竟可以凝聚靈光文氣,這已經是動用文曲星的手段。
“憑空凝出靈氣文光?”此刻,那錦鱗父親麵色徹底震撼,完全呆滯住了,失神地說:“文曲星下凡,這是文曲星下凡啊!我老眼無珠,我真是不識泰山真麵目啊……”
他剛才隻是驚愕,現在卻已經是徹底震撼,乃至於深深的後悔。
他自然知道,文曲星數十年來才會產生一兩回,而隻要是文曲星下凡,必然是當屆的狀元之才。
這樣的天才,這樣的手段,在離國絕對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剛才那位少女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啊。
更何況,他想起每年狀元一出後,一個月後便會參與海外群英會,眼前這人定然便是離國狀元,此行出海方向正是那海外群島。
一時間,他想到剛才對楚雲亭的質疑,更是羞愧到極限。
楚雲亭並沒有任何惡意,而且剛才哪怕他出言不遜,還有這般風采氣度,還願意幫他治療,這般的恩情,如同山重,如同海深!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誠惶誠恐,又是恭敬到極限。
他一位小小的海獸國的小導師,如何能與楚雲亭這樣的天縱之才比擬?
而後,很快地,在楚雲亭的治療下,他感覺到體內的沉屙儘去,身體裡有說不出的舒暢,隨後沉沉睡去,而楚雲亭依法而治,也治好了錦鱗母親的病。
手到擒來。
甚至隻有兩盞茶時間,楚雲亭依舊雲淡風輕,額頭上連一絲汗都不曾出。
這一刻,見著父母氣息痊愈,見著父母安心睡去,錦鱗再也忍不住,長跪地上,說:“原來楚公子乃是離國大賢,小女錦鱗,今日受公子大恩,日後願成為公子奴婢,伺候公子左右,以報公子大恩。”
楚雲亭這一舉可謂解除了她三年來最大的痛苦,她哪怕粉身碎骨又如何?隻要楚雲亭此刻說什麼,她拚了命也會去做!
她原本容貌就極為出色,之前的人魚之態更是嫵媚無比,而此刻那樣跪在地上,整個人妙曼無雙,臉上漲得通紅,看得連嬌娜也忍不住生起幾絲憐惜來。
“萍水相逢,相逢即緣。”楚雲亭依舊淡淡地說著,手虛空托了一下,便把錦鱗整個人虛空扶起,然後說:“你之前說馴獸學院,是怎麼樣的存在?”
錦鱗脫口而出:“那是海獸國最強的馴獸學院,每一屆的院長,都是海獸國的女王陛下,人人都以能進入馴獸學院為榮。”
她顯然對女王陛下有著一種極強的尊崇之意。
“你馴獸學院的學風如何?那些導師會無私地傳授馴獸技藝嗎?”楚雲亭繼續問道。若是一般的馴獸技藝,那沉醜乃是崇獸國王子,絕對不弱,隻是馴服的多是陸地的獸,而非海獸。
“知無不言,若是有天賦的話,哪怕陛下大人,也會用皇宮馴獸術相傳,不會因為公子是他國之人而有所敷衍。”錦鱗認真地回答:“我父母曾是裡麵的導師,所以他們擁有一位推薦的符令,能直接進入學院裡修行,這符令還望公子無論如何要收下。”
楚雲亭淡淡地擺擺手說:“既然馴獸學院願意招收有天賦的學生,相信不會拒我於千裡之外。你父母大病初愈,還需要多加休息,你就在這裡好好看護他們。日後若有緣,我們在馴獸學院再見吧。”
既然知道了馴獸學院是這樣的地方,楚雲亭自然不會有任何遲疑。至於那令符,對他來說,並無作用,普天之大,他何處不能入?
這便是他的自信所在。
“公子無論如何,還望收下這符令,否則錦鱗今生難安。”錦鱗此刻知道楚雲亭去意已決,而且不圖任何回報,她眼眶裡瞬間流出淚水來,然後她很快地從旁邊的一處木櫃裡取出一份令符,舉在手上,再一次匍匐跪在地上。
對她來說,哪怕跪一萬個頭,都不足以表示她的誠意。
“也罷,那這令符,我便先拿著。”楚雲亭見到錦鱗誠摯如此,也就接過此符令來,擁有此物,能少消耗一些時間,總歸還是有用的。
而後,他帶領著嬌娜等人,身法如電,向著那海獸國的國都中心馴獸學院而去。
還有一個月時間,想要馴服那些海獸凝成戰力,他必須要成為馴獸師,得到最頂級的馴獸之術,要爭分奪秒。
********************
整個海獸國最近沸沸揚揚的事情,便是當今的女皇招妃。
當今的女皇,名為萼珍珠,據說乃是海神轉世,彈指之間,可以凝出世間醇厚之酒,把一些米灑在地上,便可以讓這些米化成珍珠,有些人說是幻術,有些人說是仙術,但無論怎麼樣,自從萼珍珠出世以來,異變種種,而海獸國也在她的帶領之下慢慢興盛起來。
如果說,以往是任意受人宰割的海獸國,慢慢有了起勢。
但萼珍珠最強的手段,卻是符咒。
據說她提筆之間,字跡光彩耀眼,如同錦緞一般美麗,文字輪廓飽滿,字體書法天下罕見,用這種書法寫出來的符咒,擁有能召見惡魔的能力!
因此,海獸國京都,無人敢惹,而這位萼珍珠女皇,也成為了無數人心目裡的傳奇。
隻是詫異的是,她雖年方十六,卻沒有從來招妃。
女皇招妃,向來招的是男子,但這位女皇守身如玉,一直到最近這段時間才傳出招妃的消息。
無數人炙熱而期待,都想要被女皇看上。
因為這位女皇在位僅僅五年,已經有著天人之資,如同仙人轉世,隻要能與女皇一起,便有機會雞犬升天。
隻是誰也不知道,這招妃的標準是什麼,這讓無數人四處奔走,到處打聽。
而同時,前來馴獸學院的人也是車水馬龍,進入馴獸學院考核的門檻,也是水漲船高。
因為當今女皇萼珍珠,同時也是馴獸學院的院長,每一周都會進行一兩次的授課。
每一次的授課,隻有通過她審核通過的學生這才有機會前去聽講,每一次多有數百人,隻是卻沒有人知道,萼珍珠是如何出現在課堂,又如何消失的。
她一直是一個謎。
而現在,選妃這事拉近了女皇與眾人的距離,這讓整個海獸國不由沸騰起來了。
這一日,在馴獸學院的某一處庭園閣樓,以九龍陣凝聚風水的建築裡,一個女子正在皺眉凝思。
這處庭園閣樓,周圍鎮著數十尊大佛塔,刻十八瓣花雨於其中,上麵的佛像**肅穆,而那九龍陣更是聚整個京都的風水於一身,吸取日月精華。
不過這一處庭園閣樓卻沒人能進來,因為那九龍陣作為幻陣,可以阻擋千軍萬馬,同時也沒人願意前來,因為據傳當今女皇並不喜歡佛,而且還把整個海獸國的眾多佛像都擊毀。
這個女子仿佛思索了很久,眉宇之間深深地皺起,陷入了思考之中。
很久之後,這才有幾位侍女恭敬地走上前,低聲說:“女皇大人,今日的授課時間快到了。”
這一位女子,赫然正是海獸國的女皇萼珍珠。
誰也不會想到,她竟在這一處大佛塔之中。
“迄今為止,你們暗中收羅著的人才,並沒有醫術宗師嗎?”萼珍珠聲音清淺地問道。
“稟女皇,我國地處偏僻,藥草枯萎,藥草地貧瘠,不要說醫術宗師,連二品醫師都不曾見到。”有一些侍女低聲稟報著:“不過下一次的授課名單,我已經安排讓那些有醫術天賦的學子們,前來聽女皇的課。”
“好。”萼珍珠擺了擺手,心下不由微微歎息了一聲。
海獸國在她的努力發展下,蒸蒸日上,無論是陣法、符咒、糧草酒水,都開始完善起來,但現在最製衡海獸國的,卻是醫術。
海獸國人經常與海洋眾獸對抗,死傷慘重,好不容易培養出一些天才來,卻很快地隕落在這戰鬥之中。
但沒有與那些海洋眾獸的對抗,海獸國如何能興盛,如何能駕馭這些凶獸?
而她想要的醫術宗師,派密士翻轉了整個國度,也沒有找過一個。
所以她放出要選妃的風聲,再結合故意讓授課名單選擇一些醫術天賦的學子,就是想要引導整個國家的風氣。
同時,也犧牲她的名譽。
當然,若真有醫術宗師的出現,無論是男是女,她必定會選對方為妃子!
在其他國家,宗師不多見,卻也還有不少,而海獸國對於宗師的渴求,則是太炙熱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彈指拈動,瞬間變幻了身形,直接更衣成功,換上了一套導師的服裝,身體一掠,憑空消失,動用時空之道,直接出現在馴獸學院的一處導師閣樓處,然後向著授課堂走去。
“嘩!”
隻是便在她剛出導師閣樓不遠,她眼神一凝,向著遠處望去,看向遠處的一位少年男子,心頭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