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便在這時,楚雲亭回身對那館主拱手道謝之後,轉身沉氣凝聲,對文院學子說:“我且問你,三日之前,在文院的小竹院斷橋上,那位讓你汙蔑我的蒙麵者,究竟是誰?”
這話一出,眾人再一次失神。
怪不得這文院學子千方百計針對楚雲亭,原來是故意栽贓陷害!
“沒有,沒有!”這時,文院學子連連否認,他知道一旦他承認,結果將會不堪設想。
但同時,他已經是色厲內荏,仿佛身體都抽空了。
“那位蒙麵者允諾給你一品靈筆,讓你在今日陷害我,隻可惜,他的一切行蹤都被我掌握,若是等到我將他捉拿,到時候揭開一切,生死就由不得你了!”楚雲亭冷冷地說著,整個人還帶著剛才那種神虎之勢,震懾一切。
這神虎之力,加上楚雲亭此刻的威逼,一下子破開了這文院學子的心防。
他徹底崩潰了,此刻的他,想到懷裡的一品靈筆正是證據,他已經無可抵賴,無路可退,終於大聲說:“我說我說!那是學首楚霄鴻派人前來,送我一品靈筆,讓我今日陷害於你!一切都不乾我的事情啊!”
他從懷裡取出那一品靈筆,高高捧在手上,然後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仿佛如同泥土一般,精氣神都消散了。
而隨著他的承認,所有人更是失神,瞠目結舌。
原來這信誓旦旦的這文院學子,居然在作假,居然想要渾水摸魚,想要汙蔑楚雲亭,而他們這些人,甚至在無形中,做了幫凶!
想到這裡,他們內心就不由湧起了無數的怒火,看向這文院學子的眼神,幾乎都要殺人。
剛才經過館主的確認,楚雲亭成為二品畫師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這便注定著楚雲亭這樣一位新星,很快將會名揚整個棲霞府,震撼整個棲霞府。
二品畫師所造成的轟動,絕對會比案首更加強烈,也比聖文表率還要強一些。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苦心研究數十年,勉強能突破到一品畫師已經是極限,而楚雲亭如此年紀便已經是二品畫師,這般成就,隻要成長下去,甚至能有機會成為帝師!
想到這裡,他們就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剛才他們還那樣輕視楚雲亭,交惡於楚雲亭。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眼前的文院學子。
一時間,眾人義憤填膺,怒火衝天。
反而此時,楚雲亭與雪無塵對視一眼,一臉從容淡然的表情。
在這般喧嘩之中,館主終於出聲了,直指文院學子說:“你身為聖畫文館的一員,卻收受賄賂,假作證據,陷害他人,這般行為,當貶出聖畫文館,廢除修為,貶出棲霞府,流放八千裡。念在你最後承認,所以免除牽連之罪,你的父母家人不受影響,你可服?”
這話雖然依舊文雅,但卻有著不可抵抗的震懾之意來。
那文院學子滿是絕望,但終究點了點頭,說:“我服。”能不牽連家人,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了。
“好。”便在這時,館主不再遲疑,手上一動,一道畫意清光衝擊而出,直接衝入這文院學子的丹田穴,破開對方的穴道,廢除對方的修為。
一時間,這文院學子感覺到無比的痛苦,仿佛自己的身體都被撕裂一般,體內的無數穴道氣息全部嘩然流逝出無數氣息,多年苦修的境界,一朝從秀才直接跌落到童生以下。
而同時,他七竅流血,忍不住拚命地嘶吼著,疼得打滾。
而他眼神裡依舊有著怨恨,但這怨恨卻是針對那楚霄鴻而起。
若不是因為楚霄鴻,若不是被利誘,他怎麼可能會走上這條路?
而見到這文院學子受到這般懲罰,眾人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心裡隻有一種感覺:咎由自取。
但幾乎同時,他們看向楚雲亭的眼神裡,已經帶著一絲敬畏。
可以說,從今日起,楚雲亭之名將徹底閃耀整個棲霞府!
同時他們也期待起來,楚雲亭與學院裡的學首楚霄鴻,日後將會征戰到怎麼樣的局麵?
畢竟楚雲亭與楚霄鴻都是楚氏家族的子弟,彆人是很難插手的。
看到館主這般處理,楚雲亭心下也是微微一鬆,畢竟館主出麵,可以替自己抵掉大部分的風險,除非自己殺死這文院學子,否則對方必然懷恨在心,而且館主的手段,更能震懾眾人!
當下他便對館主行禮說:“多謝莫館主的秉公持正。”
此刻的他,知道這館主若是迂腐之人,按照假作鑒定書一事查下去,必然會牽連到嬌娜與其他人,所以他也是知道,自己等於欠了這館主一份人情。
“畫壁之事當前,此乃區區小節而已,不必在意。”莫館主淡淡地搖頭。
他雖然行事向來怙惡不悛,但那隻是底線,在一些枝節上,還是會圓轉,這便是身為館主的平衡智慧之道。
而一聽到畫壁一事,在場的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來。
畫壁一事,才是當前的大事,一旦處理不妥,聖畫文館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甚至直達都城之中,直達天聽,到時候輕則聖畫文館被取消,重則被治不查之罪,結果都是不堪設想。
這是與他們息息相關的事情,關係到他們的切身利益。
注意到莫館主眉宇間的一絲憂愁,楚雲亭心下一動,不由問道:“不知這畫壁,究竟是何等之事?”
聽到這裡,莫館主也不遲疑,當下娓娓道來。
原來昨夜子時之後,棲霞府許多人家都收到了一張獨特的畫卷,所畫的俱都是他們渴求之事。
比如大部分男子所得到的畫,都是他們夢想裡的絕色女子的樣子。
而到了家後,他們把畫懸掛在牆壁上,這畫竟與牆壁粘合在一起,變成畫壁,而後,畫壁裡的女子竟從中走出,與他們偶偶私語。
於是,他們內心的欲望全部被釋放出來。
不僅是美女,畫卷裡也有財寶,也有利刃,也有形形**的各色寶物,幾乎讓他們無法自拔。
於是,這一夜有無數人拋妻棄子,有無數人取利刃殺仇人,有無數人花天酒地。
一夜之間,死傷無數,有無數家庭妻離子散、家產耗儘、家破人亡。
而到了後半夜後,那畫卷裡的東西全部不見,重新凝回了牆壁之上。
那些人從執迷中清醒過來,卻已經是悔之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