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古先生,司馬先生,你們好大的膽子啊,敢擅闖我的府邸?”墨先生笑著跨入大廳。
古海、司馬長空扭頭望來,卻是緩緩笑了起來。並不擔心墨亦客去舉報。智者都有自傲,非生死大惡,不可能作此小人行徑,況且,呂陽如今對墨先生猜疑不斷。
“膽子大不大,不重要!墨先生,久違了!”司馬長空笑道。
“好個司馬先生,昔日銀月城,你還欠我一個交代,卻又不斷往我身上潑臟水?你還敢來?”墨亦客笑道。
“彆,潑臟水的不是我,是這位古先生,你要找,就找他!”司馬長空笑道。
“古先生,我可一直在等你啊,不錯,和我計算的時間差不多,你還是來了!”墨亦客笑著說道。
“哦?”古海微微一怔。
一旁司馬長空也是露出一絲疑惑。
“二位,請坐吧,對了,陳大人,你既然是來參加宴會的,還是前往宴客廳吧!”墨亦客笑道。
陳大人看看司馬長空。司馬長空點了點頭。
陳大人恭敬一禮,退了出去。
“他們去參加宴會了,你呢?你這個主角呢?”司馬長空好奇道。
“無礙,我不去,會有我的替身前往,二位遠道而來,在下豈能失禮二位,二位請坐!”墨亦客笑道。
替身?司馬長空神色一動,也就不去在意了。墨亦客既然想好了一切,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三人落座,墨亦客給二人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茶。
“二位,嘗嘗看,我的茶水如何?”墨亦客笑道。
司馬長空和古海儘皆端了起來,品了一口。
“好茶,入口清香,沁人肺脾!”古海笑道。
“好茶!”司馬長空也點了點頭。
墨亦客卻看看司馬長空笑道:“司馬先生,你可不如古先生敞亮,以為我這茶中有毒不成?”
說著,墨亦客自己喝了一口。
司馬長空微微一陣苦笑道:“抱歉,習慣了,沒能克製,該罰!”
司馬長空將茶水一飲而儘,顯然,剛才司馬長空雖然喝了一口,但,並沒有真入腹中。
“墨先生這晚宴賓客,卻是好手段啊,呂陽限製你自由,你卻借著晚宴通達天下?”古海笑道。
就比如現在,古海、司馬長空前來,卻沒人知曉,沒人阻攔,一個宴賓卻是蒙蔽了多少人的視聽。
“古先生說笑了,這不還都拜你所賜?”墨亦客笑道。
“墨先生可不用這麼說我,我也是無奈之舉!誰讓先生能耐太大了呢?”古海苦笑道。
墨亦客神色一肅,微微一歎道:“唉,當初我也勸過皇上,可惜,我的話終究還不夠,才致使了龍婉清她…………!”
“哦?墨先生知道了?這麼說,我們營中的細作,還沒清理乾淨?”司馬長空眉頭微皺。
“司馬先生無需擔心,那細作,隻為我服務,不乾擾任何你方軍政,也沒有能力!”墨先生搖搖頭道。
“嗬,墨先生好手段啊!”司馬長空感歎道。
“墨先生,你今日處境,古海隻能說抱歉了,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或許並非壞事,先生大才,留在大潁皇朝,卻是屈才了!”古海微微歎道。
墨亦客端起茶杯,看著二人,抿了一口茶,露出一絲輕笑道:“噢?留在大潁皇朝屈才了,那留在哪裡才不算屈才?”
“我王龍神武,攜鎮南大軍,統天下萬千兵馬,先生若是能入我王府,必為我王第一謀士,在下身兼之職,可以拱手讓給先生,如何?”司馬長空馬上勸道。
“哦?我做龍神武的第一謀士?”墨亦客露出一絲輕笑。卻是看向古海。
古海微微一笑道:“也許墨先生看之不上,但古某還是要厚顏自薦一下,我大瀚皇朝,卻急需墨先生這樣智者指引明燈!”
墨亦客看向古海:“哈哈哈,古先生,你大瀚皇朝,我可沒說看不上,有古先生坐鎮,大瀚皇朝哪怕就是一灘爛泥,也固若金剛!”
“哦?先生願意入我大瀚?”古海試探道。
墨亦客喝著茶,看看期待的二人,露出一絲輕笑道:“二位,你們就這麼確定,我墨某已經落魄到任人挑揀的地步了?”
“墨先生誤會了,你是一塊珍寶,無論是誰,都會爭搶著要,我怎會是挑揀?”司馬長空搖了搖頭道。
墨亦客卻是笑道:“司馬先生、古先生,你們不用勸了,我墨某隻是處於一時的低潮,總有再得勢的時候,我的未來,不需要二位操心了,還是來談談你們此行的目的吧!”
司馬長空看看古海露出一絲苦笑,顯然和之前說的一樣,墨亦客的確頑固的不行,不可能勸降的。
“好吧,我也不兜圈子了,此來,卻有要事要向先生請教,而先生先前所說猜到我來,想必也猜到大概了吧?”古海神色一肅道。
“哦?古先生,你說!我聽著!”墨亦客也神色嚴肅了起來。
“呂陽當年控製李浩然殺了龍曉月,卻得到了龍曉月的三魂,用龍曉月的三魂威脅未生人,讓未生人前來刺殺我,想必墨先生也了解了吧?”古海鄭重道。
“後來知道了!”墨亦客點了點頭。
“人魂給了未生人,我想知道龍曉月‘天魂’‘地魂’的下落!”古海鄭重道。
一旁司馬長空也神色凝重的看向墨亦客。
墨亦客沉默了一會,喝了口茶,微微一笑道:“我打探過古先生,昔日,你在九五島曾經和弈天閣九公子對弈過?”
墨亦客岔開話題,古海卻是眼睛一亮,墨亦客岔開話題,說明他有一定消息,並且想要和自己談條件。
“不錯,在丁龍宗,我和他對弈過!”古海點了點頭。
“我也和九公子對弈過!”墨亦客回憶道。
“哦?”古海看向墨亦客。
“那一次過後,九公子想讓我做他的替身,可惜,我沒答應!”墨亦客笑道。
古海卻是眉頭一挑,九公子的替身?九公子找替身可是極為挑剔的,而且隻找棋道強人,當初就找過自己,被自己拒絕了。
“當時,九公子與我對弈了一局棋,叫著‘二十九天地縱橫棋局’,可惜,並沒有下完,那局棋,可真是精彩至極啊,二十九天地縱橫棋局啊。古先生,你也會吧?”墨亦客看向古海。
“不錯!”古海點了點頭。
“當初棋沒下完,但,那局棋卻一直在我腦中縈繞,古先生,墨某不才,對棋道也小有研究,一生閱棋譜無數,但,就那盤棋最讓我心動,古先生若是不棄,我想古先生擺出那盤棋的原局,我想再破解一下!”墨亦客鄭重道。
二十九天地縱橫棋局?
“當然,對於龍曉月的天魂、地魂,我知道的不多,這和你實話實說,但我知道一條線索,你若不嫌麻煩,可以去查查。如此,可否?”墨亦客笑看古海。
“墨先生喜歡棋,古某自然願意告知,人生得一棋逢對手之人,可是古某夢寐以求,或友或敵!”古海笑道。
“古先生,請!”墨亦客馬上取出一盤棋過來。
縱橫各二十九道線,旁邊擺著白棋、黑棋。
古海探手一揮,黑棋、白棋頓時排布在棋盤上,看起來複雜無比。
“墨先生,你看吧,這是二十九天地縱橫棋局的完美心態,當初生死棋的‘生棋’!”古海笑道。
墨亦客頓時心神沉入其中。
一旁司馬長空凝重的看著,琴棋書畫,司馬長空都會一點,但,主攻的還是‘書’,對於棋道,並沒有古海、墨亦客這般的癡。但,終究懂一些。看著棋盤,司馬長空眉頭鎖成了川字。
古海坐在一旁喝茶,墨亦客仔細盯著棋盤,心神沉入其中。
這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過了一個時辰,墨亦客才緩緩取出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啪!”
白子落下,和古海當初下‘生棋’的不同,當初古海棋未落,已經破解了。墨亦客並沒有一子破解。
古海透徹此局,自然配合的落下一枚黑子,讓棋局變化了格局。
“嗯?”墨亦客眉頭微挑。這一坐又是一個時辰。
“啪!”
又一子落下。
古海卻是微微一怔,這墨亦客也果然不是凡類,這盤棋,居然給他看出了大概?
“啪!”
古海落了一枚白子。
墨亦客繼續看著棋盤,又坐了一個時辰,墨亦客額頭冒出一絲絲冷汗。
破解不了嗎?
就在此刻,墨亦客忽然閉起了雙目,整個人放鬆下來,不去想這盤棋。
過了一炷香時間,墨亦客深吸了口氣,雙目陡然一開,再度一子落下。
“啪!”
“嘩啦啦!”
整盤棋頓時一陣顫動。
“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墨亦客好似得了魔障一般,興奮的叫了起來。
古海卻是看了看墨亦客,雖然不似自己當初那般一子定乾坤,但墨亦客能三子解開二十九天地縱橫棋局,已經是極為恐怖的棋力了。
“恭喜墨先生,短短三個時辰,就破解了二十九天地縱橫棋局!”古海感歎道。
“古先生客氣了,哪裡三個時辰啊,已經快要一年了,上次見九公子擺過棋局,我就一直在腦海中轉,一直轉,而剛才,古先生的兩子,更是牽引著我,我才能解開,二十九天地縱橫棋局,當浮一大白啊!”墨亦客興奮道。
古海微微一笑。並不因為墨亦客解開了二十九天地縱橫棋局而不舒服,反而有些開心一般。
墨亦客剛剛解開了,但,要入會貫通,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後麵隻是時間問題了。
墨亦客卻是起身,對著古海恭敬一禮道:“多謝古先生!”
“彆,墨先生無需如此,我也還有事情想請墨先生幫忙!”古海笑著說道。
墨亦客點了點頭道:“關於龍曉月的三魂,說起來,我也不清楚,當年殺龍曉月,我也不知道,唉,我要知道,定然要阻止皇上的!”
“哦?”
“皇上手下,有一個壽師,叫著東方先生,皇上雖然一直不讓我接觸,但,我還是知道一些消息的,這東方先生如今就在破軍軍營之中,想要知道龍曉月三魂,你要不找皇上,要不去找東方先生!”墨亦客鄭重道。
“東方先生?白袍壽師?”司馬長空眉頭微挑道。
“白袍壽師?”古海疑惑道。
“是啊,天下八大壽師,四個白袍,四個黑袍,其中白袍的一個壽師,就叫東方先生,無論傳承多少代,都複姓‘東方’!這一代不知叫什麼!”司馬長空皺眉道。
“白袍、黑袍?什麼區彆?”
“白袍主生,黑袍主死!白袍壽師大多孩童身形,他們修壽,主要靠依附,依附某個豪強,蠱惑豪強殺生,就好像跟隨呂陽,呂陽殺生,鬼魂全部被東方先生收集,但,罪孽大頭,卻是讓呂陽扛了下來,若有天譴,肯定第一個找呂陽,所以這類壽師最陰險狡詐。”司馬長空皺眉道。
“我也沒什麼能幫你的,這裡兩枚東方先生的‘魂種’,帶上它,可以避免東方先生壽陣的乾擾,否則,你一旦靠近,必定陷入他的壽陣之中!”墨先生遞出兩枚黑黑的種子。
“哦?”古海接過,露出一絲疑惑。
“找不找他,全看你自己了,這是皇上昔日給我的,以防我不小心闖入壽陣範圍,受了傷害,你留著吧,最少讓你在壽陣中保持清醒!”墨亦客鄭重道。
“難怪,難怪我們派去的刺客,都莫名沒了消息,果然入了壽陣?嗬,東方先生?”司馬長空露出一絲苦笑。
古海小心收好兩枚‘魂種’,極為鄭重的一禮道:“多謝墨先生!”
“古先生客氣了,你我互利互惠,不用感謝了,希望你不要有事,待來日,你我再切磋棋藝!”墨亦客笑道。
“一定!”古海笑道。
又交談了一番,墨亦客替身主持的宴會也結束了。
古海、司馬長空跟著陳大人,再度出了墨府。同時為了以防夜長夢多,三人連夜離開了北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