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笑著拉著我一路小跑著進了熱鬨繁華的步行街。街道上,兩側樓宇上爭奇鬥豔的霓虹燈用力地炫耀著自己的色彩和妖嬈,熙來攘去的人們穿綠戴紅,臉上無不洋溢著逍遙陶醉的笑。
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大都市中還有這樣的多彩的生活和這樣多彩生活人們。在這樣繁華的都市中,人們熱鬨而擁擠地休閒和生活在一起,可是人們彼此之間好像並不十分關心對方的工作、生活甚至生存的如何,尤其是在這樣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酒吧步行街裡,人們對待陌生彼此的表情更是木然或者說置若罔聞。
“哎……我說,停下來,停下來,你這是想帶我去哪呀?”女孩兒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她嗬嗬地笑著我,拉著我穿梭在人群之中,我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裡,我也不關心她要帶我去哪,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稀裡糊塗地跟著她亂跑亂顛了,於是我停下腳步,一把甩掉他的手,有些焦急的問她道。
女孩兒略帶詫異地著我,既而又笑了起來:“嗬嗬……帶你去吃飯呀,你剛才不是還說要吃晚飯嗎?”我搖搖頭,淡淡地笑道:“我是說過要吃飯,可是你知道你拉著都跑了有多遠了嗎?差不多有半條街了,街邊那麼多餐館,我們隨便找個地方吃點就好了,彆再亂竄了,好嗎!。”
女孩兒看著我,假裝思考了一下說:“這可不行,吃飯對於人來說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哪能隨隨便便解決呢!哎,對了,大哥哥!你能不能吃辣的呀?”“隨便啦……我有些不耐煩了,但是仍然語氣平和地說:“我什麼都能吃,一連幾天不吃飯的時候我都有,所以隻要能哄飽肚子,吃什麼都可以。”女孩笑笑說:“看來你是過慣了沒人疼的日子了,但是不管你原來怎麼樣的,今天呀你是我的,所以一切都要聽我的安排!”
我看著女孩兒俊俏的笑臉,心想我什麼成了你的人了,我根本不屬於任何人,曾經的我屬於我的父母,現在我隻屬於部隊。但是評心而論,我一點都不討厭她,所以雖然我心裡這麼想,但是仍然對她報以一笑:“好吧,我聽你的安排,不過請快點好嗎,吃完飯我還有事要做;再有,吃過飯後就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就不要再跟著我了。”
“冷血動物!”女孩白了我一眼,然後一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家餐館說:“好吧,那我們就在那裡吃吧。”從女孩對我的態度看,她現在是把我當成好朋友或者親人看了。“好吧!”我點頭道:“聽你的就在那家吃了!”
“那走吧……”女孩兒笑著向我伸出了右手。我遲疑了一下,沒有去牽她的手。“吭!真是個木頭、冷血動物……”女孩兒生氣地說著,再一次主動地拉住了我的手。我就這樣,在她這樣連拉帶扯地走進了餐館。
“歡迎光臨,二位請這邊坐?”一走進餐館,餐館服務員就熱情地迎了下來。我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服務員問:“二位用點什麼?”女孩兒看看我,問道:“大哥哥,你想吃什麼?”我說:“什麼都行,你看著點吧!”女孩說:“好,既然這樣,那我可就點了,不過先說好了,如果點的菜不合你的胃口了,你也要全部吃光哦!”聽到她這樣說,我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嗯……”女孩兒看著菜譜,想了想說:“兩份咖哩叻沙、一盤水果沙拉、兩杯檸檬茶……“點到這裡,女孩兒又抬頭看了看我,然後對服務員說:“對了,再給這家夥來半隻羊腿。好了,就要這些吧!”女孩兒說著合上菜譜摘還給了服務員。
“好的!”服務員笑著點點頭說:“二位稍坐,飯菜很快送來。”
服務員轉身走了,女孩兒用手擺弄著餐具,一會兒瞄瞄窗外,一會掃掃周圍用餐的食客,一會兒又俏皮地看看我。“大哥哥!你怎麼一句話都說呀?”女孩兒看我沉默不語,終於崩不住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
我淡淡地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女孩兒說:“不知道說什麼,那就想想,我想我們總能找出一個可以聊的話題吧!”我想了想,發現跟她確實也沒有什麼可聊的話題,因為我們對彼此一無所知,而且我既不想了解她,也不想被她了解。
女孩看我還是不說話,於是催促道:“大哥哥!隨便說點什麼吧,我們不能在這乾坐著呀。”我尷尬地笑了笑說:“哦!還是你說吧,我聽著!你的聲音挺好聽的。”聽我這樣說,女孩兒白了我一眼,笑了笑說:“心口不一……不行!憑什麼總是讓我找話跟你說呢,這次必須你找話題跟我說。”
“好吧!”我想了想,很多個話題便開始在我的腦子裡轉了起來,到最後我終於擠出一句話來:“你剛才點的那個叫什麼咖哩沙的東西是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個東西,你給形容一下,長什麼樣,好不好吃。”“佛爺保佑……”女孩兒無奈地說:“大哥哥,你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句話呀!真是沒勁,一會菜上來你自己看、自己嘗就是了。”
我想了想說:“好吧,那你就把關於你的故事講給我聽聽吧,我有些好奇。”“關於我的故事……”聽到我的問話,女孩兒的眼神一下子從剛才的嬌蠻變得暗淡了下來。女孩兒淡淡地說:“我沒有什麼故事,從小就沒了爸爸,隨著媽媽的改嫁四處顛簸,後來自己長大了獨立了,媽媽也就不再管我,我自己為了生存下去開始做一切能乾的和一些不能乾的事情。我發現這個世界上幸福生活的人太多了,可是我不是,我不幸福、不快樂,甚至活得很可悲、很可笑……”女孩說著,眼圈竟然慢慢泛起了淚花。
我最怕看見女人哭了,於是勸說她道:“好了,不要再說了,我相信,隻要你肯努力,生活總會好起來的。我們都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是我們可以靠自己的雙手去改自己的人生。你說是嗎!”女孩收起黯然,淡淡地笑了笑說:“我知道,其實我也一直在努力,可是我必定隻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我拚不過現實!也正因為如此,我慢慢地走向了墜落……”
我想了想說:“其實你也不用這樣妄自菲薄,每一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力,你也一樣,一時的失足不算什麼,關鍵是你以後的路怎麼走。”女孩兒看看我,問道:“大哥哥,我不是一個下賤的人,真的,你相信我嗎?”“相信……”我點點頭說:“我相信你,更希望你以後能有更好的生活。”
“嗯!”女孩點點頭說:“謝謝你,大哥哥!一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今後就讓我跟著你好嗎?”“不”我連忙拒絕道:“不行,我自己過得都朝不保夕,哪能再帶上你!不行,我不能害你,你跟著我是不會得到幸福的……”
女孩兒有些失落地看著我,問道:“大哥哥,看來你還是嫌棄我,對吧?”我搖搖頭說:“當然不是,我有什麼權力嫌棄你呢?隻是我有太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情去……算了……”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亞麗沙,為了讓女孩兒死心,於是我決定對她說一個謊話:“更主要的是我已經有了愛人,她像你一樣擁有高挑的身材和留著長長的頭發,你明白嗎,姑娘,我是不可能帶你走的……”
女孩兒點點頭說:“我明白……但是我並不要求你娶我,隻要你帶我離開這裡就行,我想到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我說:“為什麼呢!這是你的家鄉,為什麼要離開自己的家鄉呢!姑娘,記住,到任何時候都不要選擇逃避,因為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二位久等了,請慢用……”正說著,服務員端來了美味的飯食。“好了……”看到飯菜上來了,為了緩和女孩兒的憂鬱的心情,我笑著對她說:“彆再說那些煩心的事了,現在美味上來了,我們開始造吧!你看你還給我點了半隻羊腿,真是的,我看上去像個飯桶嗎!”
聽到我這樣說,女孩兒轉愁為悅。她笑著說:“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大哥哥!我一定會勇敢地麵對生活的!”她說完這些話後既而又俏皮地逗笑道:“說實在的大哥哥,從你魁梧的身形看,彆說是半隻羊腿了,就算是一隻整羊你也未必不會吃不下,我看你呀,就像個飯桶!哈哈哈哈……”
我笑著說:“好吧,飯桶就飯桶,我還真是挺餓了,這半隻羊腿還真不一定夠!”女孩兒說:“沒關係,不夠,再給你要隻羊!嗬嗬……來,大哥哥!這就是咖哩叻沙,其實就是在麵條上澆了咖哩醬,不過配雞塊、豆腐和豆芽一起吃,味道非常棒,真得,辣爽的不得了。來,你嘗嘗!”女孩兒說著,開始給我夾起了菜。
“好了。”我一邊夾菜一邊說:“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吃你的!”女孩兒說:“沒關係,就讓我幫你夾吧!哦,對了,大哥哥!忘記給你要酒了!服務員姐姐,來瓶清酒。”“不用了!”我擺手道:“不用要酒,我不會喝酒。”女孩兒疑惑地看著我問:“真得假得,你不喝酒。”我點點頭說:“真得,我真的不喝酒,我們就喝檸檬茶吧,這個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