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窗戶遠眺海港,一艘艘軍艦整齊地停靠在那裡……耳畔,隱約能夠聽到波濤拍打艦船的聲音,呼啦啪嗒的非常好聽;陽光下,湛藍的海麵上泛著粼粼的波光,晃呀晃的非常的好看;海風微微地吹著,吹在臉上的感覺涼涼的癢癢的,非常的舒服;空氣是那樣的清新,吸到鼻腔中再吸進胸肺裡,非常的暢快;操場上的大兵看上去有些慵懶,他們排著隊慢步走著,臉上露著極富美國味道的表情,非常的驕傲。
真是一個不錯的天氣呀……我伸展了一下腰肢。看著窗外廣闊的海天世界,忽然產生了一種要出去走走的念頭。
兩天來,傑森和我一直在埋頭研究瓊斯夫人傳過來的資料,這讓我們多少有些焦頭額的感覺。所以當我提出要出去走走的時候,傑森也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馬上舉雙手讚成了我的提議。
釜山基地的規模在部分部隊搬遷至平澤漢弗萊斯基地後,已經縮小了很多。基地內當下隻駐紮了小股的作戰隊和一些文職軍官,他們是以應付突發事件的名義和作為軍事顧問的身份留在這裡的。基地縮小後騰出的那部分土地全部歸還給了當地**。當然,他們的這一行為,是以擴大平澤基地作為交換條件的。
我對這種彆國軍隊駐守他國領土建立軍事基地的行為一直不是特彆感冒,因為我覺得既然都是主權國家,那麼就都各自擁有著其領土範圍內行為的自主權和不可侵犯權,說得簡單一點就是關上門都是人家自已家的事,彆人你沒有必要更沒有權力去過多的乾涉。當然,如果是以執行維和任務或者維護世界和平的名義來建立軍事基地的話,那就另當彆論了。因為你的理由冠冕堂皇,彆人怎麼好說什麼或者因為利益趨亦或武力威脅而不願和不敢說什麼。
我和傑森不是基地的軍人,因此隻要我們不走進軍事特彆禁區,他們一般不會太乾涉我們的行動。所以,當我們出於禮貌向臨時負責管理我們起居的長官提出離開基地出去走走的時候,警衛營的克林上蔚很痛快地就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並在叮囑我們不要離開太久後,給我們開了出門條。其實,我們也不可能離開基地太遠和太久。這樣做一方麵當然是出於安全的考慮和不打擾當地居民,而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們將要在四小時後,乘坐海一號驅逐艦渡海登上第二航母。在第二航母上,我們將與愛沙尼亞軍方特使完成羅斯賓達骨灰的移交。
走在釜山基地附近一個不知名的小鎮的街道上,看著三三兩兩的行人,我竟然對他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因為什麼我不知道,再細想想,也許是因為他們與我一樣都是亞裔血統,眼前的這些韓國人必定與我們中國人的相貌相差無幾,這相對於西方國家的那些黃毛藍眼睛的朋友們和類似傑森這樣的黑家夥來說,確實讓我有一種回家看到親人的感覺。而且我知道,順著眼前的道路一直向北走,再向北走……穿過山脈或者平原,也許還有海洋,就到達了鴨綠江畔;跨過鴨綠江,再走上500公裡就到了中國人民解放軍憫江軍事基地,那裡就是我入伍當兵的地方,在那裡我度過了值得我用一生去記憶和懷念的新兵連。
大街上的人們對我和傑森視若不見,他們的這種視若不見也許是因為他們對街上時常出現的老外太過熟悉了,也許是因為他們奔忙於生活,根本顧不得留意我們的存在和出現。
街邊有一家門臉不大的小餐館,看裝修是一家很有地方特色的餐館。我對傑森說:“反正也沒有吃早餐,不如我們就在這裡提前把中餐吃了,也省的回基地吃那些惱人的美式軍糧。”傑森看了看餐館的店招,說道:“好吧,就在這裡吃吧!早就聽基地的士兵說這裡的地方小菜做得精致,特彆是泡菜是既爽口又開胃。來點地方小菜,再來杯清酒,蠻好蠻好!我想這一定比基地內的肥廚子做的菜香。”
我笑笑說:“韓國泡菜爽口開胃,可以敞開肚皮吃,不過這清酒還是彆喝了吧,必定我們在幾個小時後要坐船,更重要的是要為羅斯賓達送行,喝了酒可能不太好。”傑森說:“因為要坐船這不是不讓喝酒的理由,至於為羅斯賓達戰友送行嗎……我覺得就更有必要喝一杯了,知道嗎,這叫戰友訣彆送行酒。”
傑森是一個十足的樂觀主義者,對於他這種豁達看待一切的精神我非常欣賞,這也是我有可能一輩子也做不到的。可是即便如此,為戰友送行是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傑森這種略帶戲謔的態度多少讓我覺得有些不合適,於是我搖搖頭笑著對他說:“傑森你可真能扯,為戰友送行是件非常非常嚴肅的事情,如果我們喝得麵紅耳赤的,那豈不是太不像話了。”
傑森眨眨眼狡猾地說道:“泥鰍,你看你總是這個樣子,什麼事情都這樣嚴肅和較真了。為戰友送行雖然需要嚴肅對待,但是我們也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心情弄得太過沉重吧。再說了,每人就喝一小杯,包括羅斯賓達戰友在內,我們都不要多喝,就一人一小杯,其中一杯酒灑到地上算是敬羅斯賓達戰友,另兩杯我們喝進肚子。我相信隻這麼一小杯不會喝醉更不會讓我們麵紅耳赤的。我們是軍人,軍人之間的彆離沒有酒怎麼能行呢!”
我笑著搖搖頭說:“傑森,你這是在偷換概念,雖然軍人與酒在某種情感的表達上有著割舍不開的關係,但在部隊特彆是作戰部隊,酒可是第一大忌!這你不是不知道的。”
“不過……”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了在特訓隊的日子,於是轉念說道:“不過你既然提到了羅斯賓達,那我們今天就違紀的喝上一小杯吧。”傑森笑著問:“哦?今天的立場怎麼這麼不堅定,剛剛還說不能喝酒,為什麼馬上又改變主意同意喝酒了呢?”
我苦澀地一笑說:“沒什麼,隻是因為羅斯賓達他確實非常喜歡喝酒……”“哦!”傑森用充滿疑惑地眼神看著我,問道:“羅斯賓達戰友很愛喝酒嗎?”。“是的!”我點頭道:“羅斯賓達不但愛喝酒,而且酒量還出奇的大,我記得在一次假日會餐的時候,他一個人就乾了整整兩瓶伏特加,而且在喝完以後沒有半點醉意。”
“噢,我的上帝呀!”傑森無比驚訝地說:“羅斯賓達戰友可真是海量呀!要是這樣的話,在吃完中餐後我要再帶上一瓶清酒到第二航母上,用清酒來祭奠羅斯賓達戰友,送他走完這最後的一程。”“嗯!”我說:“好吧,那就帶瓶上去,相信羅斯賓達一定會喜歡的。”
說話間,我們走進了小餐館。餐館老板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把我們倆熱情地讓坐在了一個靠窗子的桌子旁,隨後又遞上了菜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