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有的時候也是殘酷的,當我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叫醒的時候,眼睛所看到是熟悉而又陌生的酒店房間。厚厚地毯上啤酒罐七七八八地扔得到處都是,它告訴我——戰友、父親和亞麗沙都隻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夢,而現實生活中的艱苦戰鬥依然在繼續著。
“傑森,該起來了!”我從床上坐起,拍拍有些昏痛的腦袋,輕聲對熟睡中的傑森說道。“什麼?”傑森睜開惺忪的雙眼,看看表,然後慵懶地打了哈欠說道:“8點鐘還不到,怎麼就把我叫醒了啊?泥鰍,你不會有虐待人的癖好吧!”“不早了,傑森!”我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快起來吧,什麼虐待人的癖好呀?你忘了,我們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傑森一翻身,然後側躺著單手托著腦袋說:“T先生已經被我們成功抓獲,任務都完成了,現在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呀?”“你忘了傑森。”我提醒道:“我們今天要聯係愛沙尼亞軍方,也好把羅斯賓達的骨灰送回他的家鄉。”
“哦!對了!”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傑森說著從床上坐起,抓起衣服迅速穿好,然後拿過羅斯賓達的骨灰低聲說道:“羅斯賓達戰友!對不起了,你看我總是這樣少心沒肺的!你放心,我們會儘快送你回家的,你是一個英勇的戰士,我會想你的!”我拍拍傑森的肩膀,說道:“好了傑森,放好羅斯賓達,抓緊時間洗瀨吧!”
“好吧!”傑森點點頭,輕輕放好骨灰,然後走進衛生間嘩啦嘩啦地衝起了澡。
與愛沙尼軍方麵的聯係全部是在我們的請示下,由總部協調外交部完成的。當天晚上瓊斯夫人再次與我們進行了視頻連線。連線中瓊斯夫人除去通知我們羅斯賓達骨灰的移交安排之外,還通知了我們一個重要消息——那就是T先生果然不出所料的暴斃而死了。
T先生的突然死亡超出了我們每一個人的預計,他的死令我很吃驚,但相對於他的死亡我則更加關心技術訊息部門對他的審訊結果。於是焦急地問瓊斯夫人:“T先生死了,那技術訊息部門的人有沒有在他死之前,審訊出什麼有關古裡塔爾的內部核心信息呢?”
瓊斯夫人說:“比較遺憾,雖然我們做了比較充分的準備工作,但T先生死得還是太過突然了,這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料。邪教組織通過技術手段徹底崩潰了他的大腦神經係統,這使我們意圖從他大腦中調取內諸數據的計劃也失敗了。”傑森問:“那您的意思是,此次對T先生的審訊一無所獲了?”
“不……”瓊斯夫人說:“也不是一無所獲,雖然我們沒有獲取到更多的古裡塔爾組織的核心機密,但我們還是成功地獲取到了他們通聯電碼的破譯密碼。”
我問:“那通過電碼的成功破譯,我們有什麼重要發現沒有?”瓊斯夫人說:“暫時還沒有,不過技術訊息部的工程師們正在通過電碼進行反追蹤調查,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出來結果的。”
我萬萬沒有想到寄於如此企盼的T先生抓捕行動,其結果竟然會這樣的令人大失所望。我無奈地說:“看來戰爭的形勢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太多了。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呢?”瓊斯夫人說:“先等等技術訊息部的反查結果吧。據昨天對T先生突擊審訊的零碎信息分析,古裡塔爾正準備在中東阿富汗地區的群山內秘密基地裡進行部隊集結,這也許說明他們又要發動一場較大規模的地麵戰爭,所以我們準備在分析結果得到確認後,率先起對他們的軍事基地發起進攻,把他們的打擊在萌芽狀態。”
傑森問:“現在的形勢這麼複雜,中東地區又那麼敏感,盟軍各國單位對出兵中東作戰能夠達成統一意見嗎?”瓊斯夫人說:“那就看盟軍司令部怎麼樣協調了。軍事上的事好說,政治上的事那就難料了……”我想了想說:“夫人,不論結果怎麼樣,但如果哪一天盟軍對出兵中東事宜達成了共識,我能不能向總部申請調入作戰部隊參加這次戰役呢?“
瓊斯夫人問:“怎麼?泥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嗎?要知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作戰部隊的軍人,而是美國外務情報局的特工,屬於你的戰場不在那裡。”我淡淡地說:“夫人,請原諒我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在心裡真正接受自己外情局特工的身份。不瞞您說,其實當初選擇來美國並加入外情局,也是迫於當時境況的權宜之計,但是我的心裡依然在強烈期盼著回歸戰場,打贏戰爭,並洗清自己身上的汙垢,回到中國、部隊和戰友們的身邊。”
傑森拍拍我的肩膀,然後對瓊斯夫人說:“姑媽,希望您能考慮一下泥鰍的要求,不光他,也許包括我在內,我們倆真得不適合做特工,血染軍衣的戰場才是我們真正的歸屬地。在戰場上殺敵,贏得戰爭的勝利遠比做特工來得痛快和真實多了!”我扶住傑森落在我肩膀上的手,衝他點點頭,一方麵用以表達對他的幫助和理解的感謝之情,一方麵向他表達自己能夠擁有他這樣一位戰友的欣慰之情。
瓊斯夫人笑笑說:“你們倆真得很可愛,看來所有的軍人都是一個樣子的,不論是什麼膚色,什麼國籍,什麼性彆,甚至是什麼信仰,你們所追求的東西都是那麼的簡單。不瞞你們說,就連山姆特林斯在聽說有可能要發動對古裡塔爾軍事基地的大規模殲滅戰的時候,都跟我提出了回作戰部隊的想法。”我笑問瓊斯夫人:“那您同意了嗎?”瓊斯夫人說:“還沒有,不過我也許會同意。告訴我,泥鰍,是什麼讓你們這些軍人如此的執著於戰場?”
我淡淡一笑說:“也許是因為這場戰爭太特殊了吧……它讓所有的擁有正義感的軍人產生了共鳴,讓所有擁有正義感的軍人都願意加入其中,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來與反人性的邪惡武裝作鬥爭。”瓊斯夫人點點頭說:”泥鰍,你說得很對!我想這許應該就是軍人與政客的區彆吧。雖然我不能完全理解和認同你們的觀點,但是我還是願意支持你的。”
聽到瓊斯夫人這樣說,我高興地問:“那您的意思是答應了我的請求,同意把我調派到作戰部隊了?”瓊斯夫人笑著說:“是的,我支持你,但是我不任職在五角大樓,所以沒有權力將你調動到作戰部隊,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會儘全力幫助你的。當然,我想任何一支部隊都不會拒絕一個像你泥鰍這樣優秀的軍人的。”
“謝謝您夫人!”我滿懷感激之情地對瓊斯夫人說道。傑森也高興地說:“謝謝您姑媽,您真是一個英明的領導,不過你答應了泥鰍,能不能也答應把我也調回作戰部隊呢?”“不行!”聽到傑森的要求,瓊斯夫人臉一板,很堅決地說道:“傑森再不要說回作戰部隊這樣的話了,如果你不想讓你的父親和母親太傷心的話,那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外情局。這已經是他們對你的容忍底線了。”“這……”傑森欲言又止,最後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再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我看著傑森,心裡明白,像他這這種生在權貴家庭裡的孩子,很多時候自己是說了不算的……這是他們幸運也許也是他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