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在被俘的10小時後蘇醒,他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紮依爾。
當時,紮依爾用冷冰冰的眼神盯著捷,並告訴捷,他們已經用尖端儀器對他的身體進行掃描和數據分析,很欣賞他卓越的身體條件及所掌握的單兵作戰技能,很歡迎他成為“古裡塔爾”的組織成員。
“古裡塔爾”是在捷退役後的第二年正式發動了“聖優戰爭“,對於該組織及該組織創立人先輩們所開展的係列恐怖活動和反人性劣跡行為,捷深惡痛絕,並時常因為退役不能參與對他作戰而感到扼腕。如今,這個組織的小頭目竟然意圖讓自己加入該組織,捷覺得既氣憤又荒唐。捷斬釘截鐵地告訴紮依爾:“那是不能的,你想都不要想!”對於捷的反應紮依爾似乎早有預料,他冷冷地對捷說:“本來你應該是個死人的,是我對優秀的兵士有愛才之心,所以才讓多活了這幾個小時,這樣,既然已經讓你多活了幾個小時,也就不在乎再讓你多活幾個小時,你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明天的這個時候我來聽你的答複,如果到那時候你仍然堅持已見,那麼這就是你的下場……”說著,紮依爾按動了手上的一個微型遙控,然後一側牢牆一下子就變成了玻璃般的透明,透過玻璃牆卻見一張極其完整的人皮掛於牆體內側,五觀俱全,肢體無損……乾癟的外形和空洞的眼眶訴說著殘酷和痛苦。
晚上,捷思前想後難以入眠,他知道自己一定無法逃過此劫了,於是開始考慮如何讓自己死得更痛苦一些。臨近子夜,捷隱約感到自己的內衣口袋裡傳來陣陣有節律的彈動感,此時他才忽然想起,在與桑言分彆之時,桑言曾給過他一枚微型傳感電報裝置,在慌亂之中裝進了內衣口袋裡。電報裝置不停地發射著同樣的信息——捷,你還活著嗎!捷取出電報裝置,迅速敲擊電報裝置給對方予以了回複——營長,我還活著……
桑言與捷的聯係很短暫,桑言告訴捷,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能不能活下去尚不可知……他告訴捷,無論怎樣一定要活下去,不可輕言放棄……後來,電報裝置停止了信息的發射。捷知道,桑言傷勢嚴重,此刻一定是昏倒了。捷告訴自己:“像一個真正的戰士那樣,繼續戰鬥下去……”
第二天早上,紮依爾準時來了到牢室,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醫生模樣的矮子。紮依爾問捷:“你的決定是什麼?小夥子。”捷說:“我曾經服役於野戰部隊,因為想謀尋更大的發展才退役,並來到邊界開起了金礦,所以不想再與任何政治和軍事集團有任何瓜葛。”
紮依爾問:“這算是你的回答嗎,看來你對加入古裡塔爾興趣不大?”捷說:“是的!”紮依爾說:“我知道,你們國家的軍人的政治都很過硬,不會輕易另投異主!”“這話真是傻的透徹!”捷在心裡暗暗地罵了一句。紮依爾接著說道:“剛才聽到你說起想謀求更大的發展,不知道你所認為的更大的發展是什麼?”對於紮依爾這種故弄玄虛的談話,捷很是反感,於是用厭惡的口氣說道:“我不是等待度化的信徒,有什麼話請直截了當地說。”紮依爾笑了笑,然後猛得一拳打了捷的臉上。“好,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我就給你來點直接的!醫官,剝了他的皮!”
“等等……上校先生!”看紮依爾要發狠,捷連忙製止了他。“怎麼,還有什麼遺言要說?還是你怕了!”紮依爾輕蔑地問道。捷冷笑著說:“怕,當然沒有,隻是不甘心就讓你們這樣給剝了皮。”紮依爾說:“不被剝皮很簡單,加入我們,為我所用!”捷問:“我曾經是一名解放軍,你不怕我加入後對你們的組織反戈一擊?”紮依爾哈哈大笑……說道:“當然不怕,敢讓你這樣的戰士加入,自有我的手段來控製你。”
捷轉換口氣說道:“其實當年我選擇離開部隊,很大一方麵原因是因為受不了部隊內部的腐敗和政治黑暗。”紮依爾對捷的突然變化很感意外,眼中立刻發出了異樣的眼神。“你這樣的政治立場倒與我很有共鳴。”紮依爾頓了頓說道:“當年我的父親是一名駐阿美軍,後來他死在一場戰爭之中。我長大後同樣如父親一樣應征入伍,並加入了樹蛙特種部隊,在戰鬥中我不畏死亡,英勇戰鬥,可到頭來我換來了什麼,一些無能的白癡隻因為善於行賄和玩弄手段全都爬到了我的頭上,我卻成為了生命任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小醜。後來,古裡塔爾讓我明白,人本就不應該平等,但這種不平等是基於能力而非背景。”
紮依爾靠近捷,雙眼圓瞪著。“小夥子,你的能力應該得到很好的施展,不應沒落於民間,加入古裡塔爾,成為我的得力部下,你的人生將會大不相同。”捷同樣盯著紮依爾,冷冷地說:“上校先生,你說的話似乎很有道理,如果可以,我願意加入!”
紮依爾滿意地點了點頭:“小夥子,這絕對是你一生中做得最正確的一個選擇。”
入教儀式在五天後舉行,正式入教前的這五天裡,紮依爾命人給捷做了一個芯片植入的手術。那枚隻能在高倍顯微鏡下才能看到的芯片被植入了捷大腦的中樞神經。因為芯片的作用,捷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被一個秘密衛星監測總台所控製。
加入古裡塔爾宗教組織的儀式並不複雜。當天,與捷一樣即將加入該宗教組織的人有的十多個,但入教儀式在一個比較昏暗的山體工事裡進行,又都戴著麵具,所以彼此不能看清對方的模樣。工事內不知采用何種技術手段,人站在其中有一種置身於宇宙空間的感覺,詭異的星體星羅棋布的散布於周圍。一個被人尊稱主教的人站在神台中央,他雙手高舉,仰望星空,口中念念有詞。
片刻後,主教命令將所有即將入教的人關進了一個鐵籠內。這時候紮依爾站出來對大家說道:“每一個籠子內,都有一條四歲大的蟒蛇,誰能用自己手裡的匕首殺死它,然後剜出它的眼睛並吞進肚子,誰就是古裡塔爾組織的正式一員了。”
蛇籠內,鱗片泛著青光的蟒蛇,吐著長長的信子,血盆大口內垂涎密織如網,一看就知道蟒蛇饑餓不已。新教徒們與蟒蛇展開了血腥的搏殺,其中有兩個因為體力不支被蟒蛇所吞食。但大多數都成功將蛇獵殺,並剜出蛇眼,在主教的麵前生吞了下去。在這場人蛇搏殺中,捷雖然成功的獵殺了蟒蛇,但卻在情急之下,用匕首戳爛了蛇眼。主教見捷未能完成任務,惱怒異常,大罵捷是一個蠢貨。
捷站在主教麵前,聽到主教這樣說,哈哈大笑。“不是我沒有能力取到蛇眼,而是我不懈吞食這樣一個低級畜生的器官。”說著,捷做了一個猖狂的舉動——他手抓匕首生生地將自己的左眼給挖了出來,然後當著主教的麵
一口吞下了還在滴血的眼球。主教、紮依爾以及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捷的這一舉動震驚了。不過主教顯然是一個對鮮血早已麻木的人,他很快恢複了平靜,淡淡地說道:“你很有血性,從今天起,你就是古裡塔爾宗教的Y組織成員了。”捷看著眼前的主教,沒有說話,隻輕輕地點了點頭。
回到基地後,紮依爾大加讚賞了捷。紮依爾告訴捷,古裡塔組織有20餘萬人,真正能夠入教的僅有不到兩萬人,這些人都是真正的人類精英。其他大多數都未真正獲準入教,都隻是作為工具使用的劣等人種。紮依爾說:“Y組織屬古裡塔爾的高等級彆,進入這樣一個級彆的人,可以為組織所重用,擁有一般組織成員所無法企及的權力,你能成為Y組織成員證明我沒有看錯。”
捷對此卻表現的極其平靜,他告訴紮依爾,權力其實並沒什麼,隻不過是證明自己的一種表現形式而以。紮依爾問捷:“弄瞎自己的眼睛,不覺得可惜嗎?”捷心想“反正都已經瞎了,這樣反倒發揮了它最大的功效。”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捷嘴上卻一語雙關地對紮依爾也對自己說:“沒什麼,左眼沒有了,我的右眼還在,一隻眼睛的我照樣是一名優秀的戰士!”
以後的很多個日子,捷為了更大程度的取得該組織的信任和竊取更多的情報,幫助紮依爾做了很多違心的事。每天,他都在自責中苦苦煎熬,而唯一讓他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桑言與他的再次聯係。
可是,十天、二十天、五十天過去了,捷始終沒有接到桑言聯絡他的信號。捷每天都度日如年,他經常在心裡問自己,如果不能與桑言取得係,不能把情報給作戰部隊,我這樣活著又有什麼價值呢?終於有一天,捷心灰意冷了,他斷定桑言一定是犧牲了。捷告訴自己,不能在這樣違心地生活下去了。可就當捷準備吞槍自殺的時候,深藏於手臂皮膚內的電報裝置終於發來了信號。
桑言告訴捷,手術後的他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個多月,今天剛剛醒來。這一刻,捷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奔湧而出,他告訴桑言,自己現在已加入了邪教組織,掌握了很多邪教的內幕和情報,可以配合特種部隊進行作戰。桑言告訴捷,好好保護自己,等他的傷勢稍好一些後,一起配合開展與邪教的戰鬥。
再次與桑言取得聯係使捷重新煥發了戰鬥的激情和生存的勇氣。在以後的近兩年裡,捷與桑言密切配合,幫助作戰部隊多次戰勝邪教部隊並成功的端掉了中國境內的一個邪教軍事基地。但古裡塔爾卻也因此,巧妙利用民族矛盾,製造了震驚中外的“昆山大暴動”,致使數千人喪生,數萬人傷殘,一座城市被毀。
捷與桑言默契的配合為部隊作戰提供了及時準確的情報,可最終出現了一個人,他不但謀害了桑言更使捷永遠失去了與部隊聯係的可能。而這個人就是代號鬼魚的柳輝。
柳輝20歲入伍,軍事技能一般,小肚雞腸的性格使他很不受戰友們待見。但後來不知動用了什麼關係,此人被保送上了軍校,並在畢業後成為了蘭州軍區某部通迅部隊的分隊長。關於他的身後背景大家知之甚少,當然也沒有太多人去關注這些。成為軍官的柳輝一改原來自私自利的行為,極力討好和接近戰友,精心培植人員關係,竟然慢慢獲得了不錯的口碑。而更讓所有人大躍眼鏡的是,在大規模戰爭爆發後,柳輝竟然被選派到了部隊前指成為了通訊連副連長。
關於柳輝對桑言的暗害,還要從“昆山大暴動”說起。“昆山大暴動”被平息以後,總部派政治部副主任中將睢寧到昆山進行走訪慰問,安撫地方群眾。睢寧將軍的走訪日程屬一級絕密,本不應該出現意外。可是睢寧將軍卻在這此出行中遭到了暗殺。
將軍被暗殺後,部隊隨即開展了一次嚴密調查。而就在這個時候,叛變的柳輝,竟然在一次夜間值班時,通過超高頻電台接受器偶然截獲了捷與桑言的電報碼,雖然他無法破譯這些電報碼不能知曉其中內容,但他通過技術手段得知本部信號是由桑言發出。後來柳輝把這一情況告知他古裡塔爾組織的接線人。接線人利用柳輝提供的頻率,給桑言發送了大量反動信息,而柳輝則假裝截獲到了這些信息,並上報到了總部。
麵對似乎無懈可擊的鐵證,桑言有口難辯。桑言被羈押期間,柳輝曾經意圖從桑言口中挖出打入古裡塔爾內部的接頭人。可是桑言誓死保守機密。後來,逼問情報無果的柳輝終於喪心病狂地設計暗殺了桑言。
後來我問捷為什麼不設法取得與部隊其他人員的聯係。捷告訴我,當時為了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下不泄露身份,桑言與他的聯係屬於一級絕密,所以前指領導指示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他的存在,因此,除了桑言之外沒有人能夠聯係上捷,更沒有人知道他就是與桑言接線之人。在柳輝出現之後,對於不可知的危險捷更是感覺防不勝防,故此,捷徹底地蟄伏了起來。深深蜇伏的捷每天都在等待,等待機會給古裡塔爾組織以致命一擊。終於有一天,我這條滑得溜的泥鰍出現了。於是,捷精開始精心布置,並最終成功與我取得了聯係……
在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捷告訴我該抓緊時間休息了,紮依爾回來之時也就是戰鬥打響之時,因此在剩下的時間裡我們所要做的就是養精蓄銳。
可是,我躺在板床上剛睡著沒一會兒,牢室的門滴的一聲被人打開了,一個頭纏紗布的家夥氣勢洶洶地撞了進來。“你這個雜碎,睡得倒挺美,今天我就結果了你小命……”我睜眼一看。不是彆人,正是前日裡被撕咬掉臉皮的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