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手機關機,但第二日一早,就接到了杜文斌的電話。
廁所內,我正在刷牙。
“向輝他們昨晚剛走,詹天佑就帶了兩車人過來了,拎著槍,掏了好幾個地方!”
杜文斌說道。
“嗬嗬!操,詹天佑啥態度我不知道,但向輝肯定不帶躲著他的!油板路上一馬平川,誰有馬力,走著看唄!”
我隨口回道。
“給你打這個電話,我就是告訴你一聲,咱倆是朋友!”
杜文斌輕聲說道。
“我明白,這事兒我沒多想!”
我點了點頭。
“行,那就先這樣!”
說完,我倆結束了通話,老仙正坐在馬桶上拉.屎,目光呆滯的吹了一句牛B:“啥意思,他要欺負我家輝大哥啊?!你信不信,我三招之內讓他去索菲亞教堂跳廣場舞去?”
“得得得,你快彆又來狀態了!胖胖現在對我怎樣,那不在考慮範圍之內,但我必須認識到,咱有今天是受惠於他!到什麼時候,他都是我大哥!你看,你煩詹天佑,昨天晚上我也讓你出氣了!現在你就彆主動扒拉事兒了!”
我趕緊擺手說道。
“那他拿槍找輝輝是啥意思?”老仙故意傻BB的問道。
“你彆扯犢子!他要真想乾向輝,還用自己拿槍上街掏去麼?!那是賣虹哥人情呢,隻要向輝不在公共場合,偶然碰見他,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我擦了擦臉,語氣平淡的回道。
“你彆給我洗腦!!我還是那句話,他要再在背後使壞,我不管他跟戴總啥關係,我肯定扒拉他!”
老仙怒氣衝衝的說完,直接提上褲子就出去了。
“哎!!你嘮嗑歸嘮嗑,但咱能把屁股擦了麼?”
我扯脖子衝老仙喊道。
“生氣,不他媽擦了!”
老仙怒吼著回道,讓人完全弄不懂,生氣跟擦不擦屁股有啥關係。
“哎呀我去!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馬小優狂汗,走進衛生間說道:“起開,我洗洗臉!”
“你不是剛洗完麼?”
“我洗了麼?”馬小優呆呆的問。
“.......我特麼一天天跟你們這幫傻缺混一塊,要保持現在這個智力,簡直太困難了!”
我擦了擦嘴,搖頭走了出去。
.......
原本,這天早上我和老仙談的好好的,並且約定一起去看一場,馬小優不願意看的電影,但不知道為啥,他卻消失了。而且一連就是消失兩天,電話不接,人也沒信。
就當我正急的要去找詹天佑的時候,他回來了,滿麵春光,皮膚紅潤,磕磣的老臉,此刻看著也帥了不少。
“你他媽上哪兒了!”
我站在二樓台階上,一個飛腳直接奔著他臉蹬去,隨後在海洋大廳,互毆了三十秒左右才算罷手,最後一起去了辦公室。
“.......你他媽今天不說明白,你上哪兒去了,我絕對和你沒完!”
我真挺生氣的,坐在辦公桌後麵說道。
“這事兒.....怎麼跟你說呢?!”
老仙似乎挺猶豫,想了半天,支吾著說道:“......南南,我想結婚了!”
“啥???和誰啊,和仔仔啊?”
我震驚五秒,不可思議的問道。
......
兩天以前,老仙下班以後,提前去了電影院,隨後準備買個情侶票,等我過來看電影。但拿著小票取零食的時候,突然身體僵硬住,臉上的表情瞬間不自然的問了一句:“你咋在這兒呢?”
“......我在這兒上班!”
笑笑長的挺好看,尤其眼睛特彆大,與老仙初戀的時候,是她人生中最美麗的時刻。而如今,她麵容有些憔悴,身體消瘦的了不少,穿著緊身的紅色工作服,腦袋上彆著兔斯基的發卡,正疲憊的笑臉相迎著觀影的顧客。
“換工作了啊?”
老仙身體好像雕塑一般,對突入而來的偶遇,明顯措手不及,原本語言天賦極高的他,此刻卻找不到一個應景的話題。
“恩!”
笑笑淡然一笑,倒是很釋然的點了點頭。
“吃個飯?”
老仙試探著問道。
“我還沒下班!”
“那我等你吧!”老仙毫不猶豫的忘記了我,瞬間就把電影票扔了。
“.......彆扔了,浪費!”
笑笑彎腰撿了起來。
......
二人恬不知恥的忘記了南哥,一塊沒羞沒臊的看了個電影,隨後出門吃了個飯。
一家不算高檔的餐廳!
一個隻有二人能坐的小卡間!
並且帶出一段,有關於青春的回憶!
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當你用儘全身力氣,奪命往前狂奔時,猛一抬頭,會發現自己偶然來到了原點。唯一不同的是,你在狂奔中失去了金色年華,卻得到了珍貴的生活感悟。
似乎有所失,似乎有所得.......
他們彼此聊的很開心,也都是一些老事兒,以前可能覺得荒唐,現在覺得,青春已逝,而荒唐也已不在。
“時間不早了,晚回去一會沒事兒吧?”老仙臉色通紅,笑著問道。
“不行!我老公愛吃醋,咱們隻能聊到這兒了!”
笑笑點到為止的說道。
“好吧!”
老仙突然感覺時間過的太快,這頓飯他還沒有吃出滋味,就已經結束了。
“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我打個車,很方便,你喝酒了,自己也彆開了!”笑笑婉言拒絕道。
人走了,菜沒怎麼動。
駐場的歌手,輕輕哼唱了起來。
愛一旦結冰,一切都好平靜,淚水它一旦流儘,隻剩決心。
放逐自己,在黑夜的邊境,任由黎明一步步向我逼近。
真的有點累了,沒什麼力氣。
有太多太多回憶,哽住呼吸.....
“刷!”
老仙猛然起身,單都忘了買,玩命的跑了出去。
......
春節前,最後一場雪,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
街頭無人!
笑笑捂著嘴,無聲的流著眼淚,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冰封的路麵上。
白雪上,留下一排孤單足跡。
記憶中,湧現畫麵鋒利如刀。
“吱嘎!”
車停下,老仙穿著毛衣,站在後麵突然喊了一句:“笑笑!!”
笑笑一滯,木然的回過了頭。
“你怎麼了?”老仙紅著眼睛問道。
“我離婚了.......!”
“我娶你!”
“嗬嗬!”
“嘿嘿!”
二人竟然同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