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我叫了哈桑,讓他開車過來接我,然後一起去見高羽吃個飯。他說他和曦光在一起呢,我想了一下就說道:“那就一起過來吧!”
等到六點多的時候,我上了哈桑的車,曦光坐在了副駕駛。
“你今天沒上班啊?”
我看向曦光,疑惑的問了一句,因為他和韓家二雁,還有童匪,胡科,一起弄了一個健身會館,沒事兒很少來海洋。
“哈!”
曦光打了個哈欠,隨口說道:“今天沒去,有點累了!”
“咋了?!昨晚又讓大雁拉著你,去浴池啦?”我笑著問道。
“不是,好像感冒了,渾身疼!”曦光的普通話已經挺流利的了,雖然有時候說話含糊不清,但東北調一點不差事兒。
“行,一會吃完飯,回家早點休息吧!”我安慰了一句。
“南哥,我有點事兒要跟你說!”
哈桑開口。
“啥事兒啊?”
我挑眉問道。
“那啥,來這兒半年多了,我想和曦光哥,一起回緬甸看看!!你看,曦光哥,想家都想的感冒了!嗬嗬!”哈桑笑著跟我商量道。
“彆雞.巴帶上我!是你要回去的!”
曦光聳搭著眼皮罵了一句,但我能看出來,他應該是確實想家了,但又不好跟我提,因為他身份比較敏感,自己也比較謹慎。他在緬甸有人脈,即使想回去,那也得我主動提出來,他自己是萬萬不會說的。
而這次正好哈桑也要回去,所以他今天才會主動出現,看看我啥意思。
“這段時間,事兒挺多的,我都把你倆回家的事兒忘了!!行,明天你倆收拾收拾,我讓前台訂好機票,完了讓浩子在那邊接你!這次去多呆幾天也沒事兒,彆不回來了就行,哈哈!奔子,大皇子進去了,金貝貝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咱家現在缺人啊!”我思考了一下,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回不回去都行!”曦光跟我學的也有點假惺惺的了。
“嗬嗬!我就怕你回去,把你媳婦吃了!”我笑著調侃道。
“不能!不能……!”曦光淡定的擺了擺手。
“哎呀,可算能回去看看了!”哈桑也挺感慨。
這人呐,就是那麼回事兒,不論在外麵混的有多好,這個故土之情,永遠抹殺不了。任何人都會對養育自己的那片土地,有著深深的眷戀。
我曾經也在緬甸想家過,所以,能理解他們。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冒著秋雨,一起走進了飯店。
今天,我找高羽有重要的事兒商量,所以選的包房比較清靜,一邊吃著,一邊交談了起來。
……
另一頭。
七處看守所。
童童已經在這兒被押解了好長時間了,之所以說是“長”,那是相對於童童的內心反應而做下的定論。因為他在這兒每呆一分鐘,那都是漫長的。
就這麼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整整胖了將近二十斤!不是他吃的有多好,而是戒了冰.毒的作用,就像減肥一樣,身體開始反彈了。
七處是重犯羈押的看守所,幾乎每個監裡麵都有3-5名死刑犯,然後再由,可能會被判無期,死緩的囚犯組成。當然,還有極少數不在三大刑範圍內的犯罪嫌疑人,他們都是吃鍋烙進來的。意思就是,有同案犯會被判死刑,所以他們也要羈押在這兒。
童童羈押在這兒,除了提審時會說話,其他的時候,幾乎不與其他犯人交流。而且他的惡名,在整個看守所,乃至整個市區都很有名,再加上林恒發花錢打點,所以他在這裡麵,地位相當尊崇,沒人敢扒拉他。
目前,童童的心態就是,自己越快判刑越好,早死早利索。他鬢角已經泛著白色發絲,眼睛通紅,直愣愣望著地板,隻要還在喘氣,那他就避免不了,想到自己被行刑的時候。這個畫麵,對於任何人來說,那都是殘忍的,煎熬的。
不過,他們這群人,涉案人員比較多,而且是多地作案,這邊審清楚,雞西那邊也要進行二次審訊!再加上賀城城,牛耿還在外麵在逃,所以法律流程走的相當慢。正常來講,估計童童還得在這兒煎熬半年,才能拿到判決。
“各監放鋪!準備吃飯!!”
走廊裡,管教按了警鈴,隨後一邊在監道裡走著,一邊衝著各監喊道。這是他要下班的節奏,巡視一圈,是例行公事。
“童哥!吃點啥啊?”
這個監“坐班”的犯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判決剛剛拿到手,是十年有期徒刑。
但凡這種有死刑犯的監,坐班的,也就是監室內,權利最高的犯人,都不是死刑犯,或者無期,死緩犯。這麼安排也是有用意的,因為這個有期徒刑的犯人,心裡素質更穩定,因為他們還有出獄的機會,一般情況下不會做過激的行為。所以每個監裡麵,一般坐班的,刑期都是相對較短,性格圓滑,背後有點關係的人。
“整個雞蛋糕吧!”
童童回過神來,扭頭說道。
“這麼點,能吃飽麼?”坐班關心的問道,他挺怕童童,也挺佩服童童。
“點吧!”
童童簡潔的回了一句,隨後坐班的開始寫今天的菜單。看守所裡是可以點菜的,但是價格比較貴,一個雞蛋糕,要60塊錢人民幣,而童童的賬上,還有五萬多塊錢,都是林恒發存的。
隨即,一幫犯人,開始無聲的放鋪。像童童這樣,帶著六十斤鐐銬的重刑犯,一般都會配一個伺候槽子,也就是喂飯的,因為他們行動不便,自己吃不了。
這個監室內,氣氛相對壓抑,因為大家刑期都不短,很少出現打架之類的事情。飯一來,都蹲在鋪板上開始進餐。
“啪!”
就在眾人吃到一半的時候,棚頂的一顆燈泡子,突然滅了,屋內視線瞬間黑了下來。眾犯人一愣,但都沒當回事兒,因為看守所的監室裡,是常年不熄燈的,燈泡保險燒了,是很正常的事兒。
“報告,王管教!!我們屋燈泡好像燒了!”
坐班的犯人,扯脖子衝著監室外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