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
田英披好衣服,賊頭賊腦的加快腳步,從那個齷齪的村委會走了出來。門口趙德才正在等候,看見遠處田英走來,小心臟沒來由的一陣抽搐。
有些綠是偶然的,有些綠是迫不得已的。我們已經建.國六十一年,但蹲門口等“媳婦”的事兒還在發生著,仔細一想,其實也挺悲哀的。
“英子,委屈你了!”
趙德才沉默良久,裹著煙嘴說道。
“彆BB了!趕緊走吧!”
田英加快腳步說道。
“……他沒把你怎樣吧?”
趙德才明知結果,但還是問了一句。
“嗯,就讓我脫衣服,看了半小時,啥都沒乾,走吧,走吧!”田英譏諷的說了一句。
“……那還好,那還好!”
趙德才連連點頭。田英沒將裡麵的變故跟趙德才如實轉述,這貨能把自己送出來陪彆人,關鍵時刻就能犧牲自己。騰玉良看著也不是啥好玩應,所以,沒必要嚼這舌根子。
出來混,口風緊,很重要。
……
野狼幫七兄弟,從村委會跑了,到了外麵野地裡,幾個人商量道。
“往哪兒走?”牛耿問道。
“先不能回家,等過了風頭看看再說!反正錢有了,咱想乾啥乾啥!”賀城城手裡掐著兩萬塊錢說道。
“哥,我就想肆無忌憚的包個宿!”
老七萌萌噠的說道。
“願意玩,哥讓你連包三宿!泡麵咱都不吃,必須盒飯!”賀城城傲然說道。
“必須滴!”
“走了!”
幾個人商量完畢,並沒有回家,而是順著小路,直奔市區方向乾去。
這幫孩子,與市區小混混的路子完全不一樣。他們都是早早輟學,隨後,要麼在本村工廠打工,要麼去本地城市打工。能接觸上的外界信息,也就是上網玩個遊戲,看看老錄像帶,沒有市區混混那麼多心眼,甚至把所有事情想的都很簡單。
比如,這回搶劫當官的,一次性就捅出了兩萬塊錢,他們認為,這條道走對了!以後,來錢就是這麼簡單,這麼隨意。
事後,幾人根本不知道躲閃,捋著大路,嘻嘻笑笑的就奔著市區趕去,破軍綠色的書包裡,還放著獵槍。
……
土路上,一台金杯從市區方向,快速趕來,車裡坐著兩個青年,歲數都不大。
“這JB全是大野地,上哪兒去找啊!操!”
開車的青年皺著眉頭,無語的罵道。
“你就捋著道走,能找著就找著,找不著,就拉Jb倒了!”
副駕駛的青年,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隨口回道。
二人商量完畢,隨即就往範家屯那個方向開。足足半個小時以後,二人幾乎都要放棄的時候,大燈晃過去,突然看見幾個人影,溜溜達達的往這邊趕來。
“……你看,他們像麼?”
司機扭頭問了一句。
“乾事兒不能這麼愣吧,真捋著這條直道走?”副駕駛的青年,不可思議的回了一句。
“你看,這不就七個人麼?!歲數都不大,穿的埋了吧汰的,跟他說的一模一樣啊!”
司機再次重複了一句。
“你停車,咱倆下去看看!”
副駕駛的青年想了一下,隨後說道。
“吱嘎!”
金杯麵包頓時停住,對方是一群小孩,兩個人也沒在意,回身從車裡拿起兩根棒球棍子,就呆在原位沒動。
迎麵的野狼幫七兄弟,看見前麵有車,也沒在意,依舊談笑風生的往前走。
半分鐘的時間不到,七人捋著道邊,就要與金杯擦肩而過。
“咣當!”
車門被副駕駛的青年,粗暴推開,他拎著棒球棍子,人還沒落地,劈頭蓋臉就砸了下去。
“嘭!”
老四脖子挨了一棒子,直接被乾翻翻了。
“唰!”
野狼幫剩餘的人,瞬間拉開了距離,有些驚愕的看向了青年。
“操.你.媽.的!剛從村委會出來?”
副駕駛的青年,棱著眼珠子,緊跟著一腳踹到老四的臉上咒罵道。
“警察??”
賀城城有些懵的問了一句。
“嗬嗬!”
副駕駛青年一笑,撇嘴重複了一句:“警.察?!你看我像警.察麼?操.你.媽的!”
他一聲怒吼過後,和司機一人拎著一個棒球棍子,瘋狂的撲向野狼幫七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削。
這幾個孩子都是剛出道,與兩個青年的年紀相差不少,而且氣勢上也完全被碾壓,剛開始都忘了還手。隻有老大賀城城要掏刀,但剛掏出來,直接就被乾倒,隨即抱著腦袋,慘嚎了起來。
“大哥,彆打了……彆打了,大哥!”
賀城城在地上打滾著喊道。
“說,誰讓你去村部的??你們都乾啥了?”青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問道。
“哥,我們就是想整點錢……!”
“操,你.媽,還撒謊!”
青年怕賀城城忽悠他,繼續舉著棍子猛毆著。
“我沒撒謊!真沒撒謊,你彆打了!”
賀城城感覺身體所有關節好像都要碎了一樣,抱著腦袋往上竄著喊道。
“我讓你起來了麼?”青年還要再打。
“操.你.媽,你們都是死人呐!”
賀城城實在扛不住了,衝著兄弟們喊了一句,但這幫人早都被另一人控製住,蹲在了地上,連頭都沒抬。
“還叫人!”
青年撇嘴掄下了棒球棍子。
“亢!!”
一聲槍響毫無征兆的泛起,深深的土地上被崩出了一個坑。賀城城保持著手要往外拽槍的姿勢,呆呆的說了一句:“走火了!!”
“嘎子!他有槍!”
青年愣著後退了幾步,同時賀城城眼疾手快,一把撿起地上的剔骨刀,衝上去,腦袋一熱,對著青年猛然一捅。
“噗嗤!!”
青年低頭一看,自己胸口一片鮮紅。
“你……!”青年呆愣著想張嘴。
“操.你.媽,我讓你打我!”
滿臉淤青的賀城城徹底失去理智,扯著青年的頭發,機械一般的揮動手臂,一刀接著一刀的奔著他胸口紮去。
一分鐘以後,剔骨刀生生紮在骨頭上崩折,青年胸口宛若馬蜂窩一樣,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嗖!”
另外一人,毫不猶豫跳進壕溝,瘋狂奔著大野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