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個朝代。
破舊的城門樓子對著的中央青石台上,我穿著白色的囚服,渾身被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周圍人海人海,不少穿著古代服裝的中年老娘們,挎著菜籃子,正往這個台子上扔著菜葉子,和雞蛋。
“殺了,這個奸.夫!!!”
“強烈要求對西門慶,實行車裂刑法!!”
“喪儘天良啊!喪儘天良!如花長滴何其醜陋,滿臉膿瘡你都不放過........!”
“讓他用腳.撓.**子,撓不上,就砍他!!”
周圍響起一片說不上是現代語言,還是古代的語言的叫罵聲,反正前言不搭後語,相當的無厘頭。
“午時已到,行刑!!”
一個穿著西服的行刑官,喝著茶水,挺JB悠哉的喊了一句。我定睛一看,這不他媽是郭浩麼?!他正一臉笑意的看著我,就看著我.........
“啪!”
我腦袋被拍了一下,猛然一回頭,陸林用手將我腦袋壓住,小泉舉起大片刀,大喊道:“咿呀!!斬——了!!!”
........
“啊!!!!”
我猛然從病床上坐起,掛著吊瓶的手,啪啪拍著脖子,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前方,臉上汗水嘩嘩流淌!!
“操!!”
我愣了足足半分鐘才回過神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突然感覺這個瞎Jb做的噩夢,是我二十多年記憶裡最驚悚的。
“醒了??”
米忠國的一張滿是肉疙瘩的大臉,粗暴的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我本能的一躲。
“........!”我看了他一眼,剛想動彈,卻發現右手已經被帶上了銬子,拴在了病床推手上。
“害怕了?嚇著了?”米忠國雙手扶著床榻,麵無表情的問道。
“噗咚!”
我瞬間脫力的躺在了床上,喘了口氣,張口說道:“我還以為我死了!”
“........向南,我從來沒發現,你還有這兩下子!你挺狠呐!!”米忠國斜眼看著我說道。
“你為什麼跟我說話,總是帶著刺呢.....!”我平靜的看著他,皺著眉頭問道。
“一下乾死仨!!你做的真他媽乾淨!”
米忠國緩緩站了起來。
“........你說這話,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茬......你要錄口供,我就配合你,你要是說這個,那我累了,你出去,行麼!”我真的非常疲憊,不想多說話。
米忠國看著我,掏出煙盒點了一根,指著其他兩個警員說道:“錄他口供!”
五分鐘以後,我們進入了審問流程。
“你把所有的案發經過,詳細的說一下!”刑警看著我問道。
“詳細到什麼程度?”我問。
“從你怎麼碰上死者陸林,死者劉海泉說起!”
“好!”
我點頭應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說道:“我從啤酒廣場離開以後,就去了蛋糕店,買蛋糕,出門以後就趕往滿清禦膳房參加一個朋友孩子的生日宴會,還沒等進去,就被陸林和那個什麼泉挾持了!”
“他們為什麼挾持你?”刑警問道。
“.......想問出張君在哪兒!”我想了一下回答。
“你說了麼?”
“我給張君打了個電話,張君接了,但是沒來!”我如實回答。
“你不說你和張君沒聯係麼?”米忠國突兀問道。
“他前幾天,管我借過一回錢!!我沒借,就存了個電話!”我把話直接堵死。
“.......你既然按照陸林的意圖,打了電話,身上為什麼會有傷?”
“陸林捅的!”
“為什麼捅你?”
“他說你們都該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應對自如,語氣一直很平淡。
“你繼續說!”
“他們把我綁在車上,我給張君打過電話以後,陸林就要去166,到了166以後,陸林叫出了郭浩,他們好像發生了爭吵,隨後就動槍了!!”我簡明扼要的說道。
“除了你們現場還有誰去了?”
“我當時在車裡,誰都沒看見!”
“張君去過!!”米忠國突然喊了一嗓子。
“我說了,我沒看見!!我就看見陸林和郭浩對崩!!”我也挺激動的喊著。
“那你為什麼捅死小泉???”
“他要殺我,我正當防衛!!”
“扯淡,我他媽從他住所裡翻出了四萬九千塊錢,袋子上有你的指紋!!”米忠國問話的語速越來越快。
我短暫的停頓了一下,一口否認道:“你彆炸我!!我跟小泉根本沒見過麵!!他是想殺我,我才拿刀捅他的!!”
“他為什麼殺你!”
“他讓我把車上的現金交給他!!我車裡有十萬裝修款,不信你可以查!”
“他怎麼知道你車上有錢!”
“你他媽問我,我問誰去!!”我頓時扯脖子喊道。
........
當天中午,市局專案組案件定性會上,發生了激烈的爭辯,論點就是我捅死小泉,究竟是正當防衛,還是惡意殺人。
“劉海泉沒有殺向南的動機!我查了一下此人過往資料,偷雞摸狗的小事兒雖然不斷,但大事兒一件沒犯過,遊手好閒,一直混的很不理想!!這樣一個人,我認為他根本不具備開槍殺人的膽魄!!當時他和向南的爭鬥,是在雅閣車附近,背對監控死角,他們究竟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根本無從考證!!所以這裡麵有很多的疑點,我建議另案調查!”米忠國簡單明了的說道。
“我有不同意見!首先,從口供上來看,這個劉海泉用槍威脅過向南,要搶奪車裡的十萬塊錢,向南遲疑沒給,所以他才用槍威脅。撕扯過程中,他開槍要打死向南,根據我國刑法規定,當受害人生命受到威脅之時,所做出的正當防衛,造成罪犯傷亡,是不用承擔法律後果的。死者劉海泉和死者陸林,本身用槍脅迫向南的性質就很惡劣!!並且脅迫過程中,還對向南實施了人身傷害,這已經可以定性為綁架!所以向南的反抗,是有事實根據和證據的!!”有一個歲數不大的中年,麵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你這大部分的證據,都是根據當事人向南的口供得來的!”米忠國眼睛通紅,一副要咬死中年的樣子。
“車內發現了斷裂的皮帶,公安醫院根據向南四肢上的勒痕,進行過比對,是完全吻合的,技術科還原了一下當時現場的情況,跟向南的口供也基本一致,還有向南身上的幾處刀傷,從角度和力度,也能證明,這是有人對其實施惡性傷害!!”中年優哉遊哉的回了一句。
米忠國頓時臉色黑了起來,他想因為這事兒判了我,因為他敢肯定,小泉絕對死於我的惡性殺害!!
可這件案子上,最他媽讓人鬨心的就是,小泉和陸林脅迫綁架我在先,並且還捅了我,這是毋庸置疑的!就是任何法院受審,都會用這個參考依據,作為最後判決的重要因素!!
而且我就紮了小泉一刀,這也是在正當防衛的範疇裡的!!
米忠國就是想替小泉辯解,此刻也他媽不知道該怎麼說!
“向南對蛋糕店進行了打砸,並且拿走了實物,這案子的性質完全可以打上入室搶劫!”米忠國沉默許久,張口說道。
“對於這案子的定性,我沒意見!”
中年警察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
“166涮鍋門口的槍案,儘快結案!!至於受害人搶劫蛋糕店的案子,米忠國負責跟進!好了,散會!”主持會議的副局長,終於說了一句話,而且說完就走了。
........
中年警察走出了會議室以後,找了個方便的地方,給戴胖子打了個電話,寒暄了一陣,最後一句點題:“哎呀!這幾天可給我忙活壞了,這槍案結束了,我終於能請假了!”
“........去三亞吧!!聽說那兒現在旅遊挺便宜的,還有本地導遊!”老戴笑著回了一句。
“行,我抽空過去看看!”
“嗬嗬,先這樣!!”
戴胖子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的辦公室裡,此刻坐著安安,老仙,門門,還有水水。
“嗚嗚....戴總,..向南要是蹲監獄了,那我也不活了.....我不活了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我這組的姑娘,就不知道會上哪兒了!”安安又開始乾打雷不下雨了,聲挺大,但一滴眼淚都沒有。
“行了,彆他媽扯犢子了!”
戴胖子煩躁的回了一句,嘀咕著罵道:“這小子,也真缺心眼,沒事兒砸人家蛋糕店乾啥!”
“蛋糕店那個老板在門口等著呢,讓不讓他進來啊!”章偉民放下電話問道。
“我是啥?我是BOSS!!副本裡最難刷的怪!!就你感覺,這事兒還用我出麵麼???”
戴胖子指著自己的肉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操!”
章偉民罵了一句,轉身推門走了。
十分鐘以後,海洋正門,章偉民目前座駕,二手捷達裡,米旗蛋糕店的老板,坐在了後座。
“........店裡沒啥損失哈?”章偉民隨口問了一句。
“嗯,沒有!”老板挺拘謹的點了點頭。
“先裝修吧!!該多少錢,我們掏,實在不行,關店這幾天的租錢,也算我們這兒,反正你就麻煩點吧,這事兒整的不好意思了!”章偉民隨口說著。
“嗬嗬,沒多少錢的玩應!!歇兩天,就歇兩天吧!”蛋糕店的老板,也應了一句。
“.......真不好意思了!”
“沒事兒,沒事兒!”
兩人結束了簡短的對話。
不到一個小時後,一個刑警走到米忠國的麵前,小聲說道:“米隊,向南砸蛋糕店的案子,出了點問題!”
“啥問題??”米忠國端起水杯,扭頭問道。
“店主說他是向南的姐夫.....!”
“噗!!!”
米忠國一口水噴在了電腦屏幕上,直接泚連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