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李嚇跑了,馬小優也出來了,兩條筆直的腿上,叮的全是紅包,虎子欠欠的還用爪子撓了撓。
“喂,小南南,聽說你弄了個啤酒廣場?”馬小優屋內剛噴完殺蟲劑,隻能在屋外麵呆一會。
她的姿勢有點撩人,隻穿了一件薄紗的睡衣,慵懶的靠在門框子上,裙擺和束在腦後的秀發,隨風舞動。如果這時候再抹個紅嘴唇,嘴上叼根煙,妥妥民國時期窯.子院的老鴇,嗯,就是那種錢多,也可以親自乾活的老.鴇。
“你這...穿的,還能再一宿五百塊錢點麼?”我裹著兩雙被褥,斜眼看著她問道。
“.........怎麼?我壞了你和皮特.李的好事兒,你對我打擊報複?!”馬小優本來無聊,想跟我閒扯一會,但一看我又不好好嘮嗑,頓時沒了興趣。
“我再強調一遍,我要真想拿肉掙錢,我他媽也是個鴨子,絕對不是賣菊花的大鵝,懂不?”我惡狠狠的說道。
“什麼時候給我買被子?”
“裸.睡不挺好的麼?”
“滾,再不買,信不信我下點耗子藥,藥死你家這個狗中最賤的虎子!”馬小優說著,就踢了一腳虎子,隨手抄起窗台上放著的電棍,一按按鈕,劈裡啪啦的藍色光芒閃起,嚇的虎子五條腿在地上狂奔,不到兩秒就鑽進了它的狗窩。
“皮特.李,真他媽瞎眼了!!就你這性格,要跟他那小體格處兩天對象,還不給他霍霍零碎了!人呐,真是彎腰看不著屁.眼,一天天也他媽不知道,哪款是適合自己的!”我無語的回了一句,夾著被子說道:“明兒有空給你買被子!”
“我要大嘴猴的!!”馬小優在我後麵喊了一句。
“你咧嘴照張相,然後貼被上,妥妥大嘴猴鼻祖!”我調侃著回了一句,拽著胡圓圓和張奔就跑了。
“不管是現在,還是遙遠的未來.....!”馬小優故意跑調的唱了一句任靜付笛生的知心愛人,隨後惡趣味的模仿了一下,天朝最無節操廣告裡,那老外的經典台詞說道:“南鍋,工作不易,注意衛生........做乾淨女人,敷衍潔......嘻嘻梗健康......!”
“南哥,嫂子為什麼提醒你要洗一洗?!”張奔注意的事兒,保準是在褲襠左右徘徊,他就沒考慮過褲襠往上的事兒。
“.........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和她不是對象!!我就係擼到死,而她脫光了站我眼前,我都不帶硬一下的!!”我擲地有聲的說道。
“哥,你要這樣說的話,我不得不勸你去看看病了.......年紀輕輕的咋就不硬了呢?”胡圓圓有點二B的問道。
“........奔子,趕緊給這孩子掏二十塊錢,讓他打個倒騎驢,麻溜滾農村去!!”我發現我越來越煩胡圓圓了,嗯,他總是無意中透出一些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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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過了半個月,這段時間,是我唯一一段不用操心任何事兒的歡樂時光,心中一想著,我年底攢滿三萬塊錢,然後和安安,手牽手重新墮入愛河的畫麵,我他媽一天就是烤魷魚,都能比彆人多烤一點。
一天彆管幾點起來,隻要一睜眼,那保管有活乾,晚上,累了一天,聽聽歌,看著二人轉演員扯會犢子,身邊有朋友兄弟相伴,喝點小酒,吹會牛B,日子過得充實而又舒服。
活了二十多年的我,頭一回,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但為什麼又有很多人,成天撕心裂肺的喊著,我願褪去一切枷鎖,追求平淡如真的生活。
我仔細品了品這話,還真他媽不是矯情,因為生活總是伴隨著,這樣的逆境,那樣的麻煩,這麼多年,不管貧與富,我沒見過有任何一人,整天啥事兒沒有,就是傻樂嗬的。
平淡=死亡。
啥時候真兩腿一蹬,嗝屁了,那就不糟心,不煩躁了。
很不幸,我才二十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沒得絕症,所以我要麵對更大的麻煩,隨後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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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社會上玩,有一種人,誰都不願意碰,那就是黑.社.會家族。說白點,就是這一家子都是混的,爹也是混的,大哥是混的,二弟是混的,回頭往上一捋,二大爺曾經也砍過人,吸過粉,馬路對麵親過嘴。
陸濤的家庭,雖然不至於像我說的那麼誇張,但他和陸林確實是在外麵折騰了不少年。
哥死了,弟弟又是職業乾這個的,事兒能就這麼完了麼?
肯定不能,從陸林沒想報案的那一刻就不能!
之所以等了這麼長時間,一方麵是在逃的那個郭浩,一直苦勸,另一方麵是,陸林也怕自己在警察那兒太上線,所以遲遲沒動靜。
郭浩,相當於陸濤留給陸林的輔政大臣。
此人走的是陰損路線,跟我有一拚,一向反對用片刀解決問題。
等了將近一個月,警察那邊也沒啥動靜,陸林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郭浩在三天前,無聲無息的跑回了H市。
“浩哥,你整倆外地的槍手!咱摸摸點,連向南帶他那個死爹,都給乾了!”陸林目光有點小陰狠,跟一個月之前的他有很大區彆。
“林子,咱什麼身板啊,就雇槍手??”郭浩皺眉說了一句。
“咋地,我掏不起那個錢唄?”陸林梗著脖子問道。
“不是說這個,是槍手乾完了,你怎麼安排?你能給起人家一次性就退休的錢麼?如果不能,以後他們再瞎Jb嘚瑟,折在彆的地方警察手裡,把咱咬出來咋整!!話再說回來,咱就Jb在這個區混的還行,跟差不多的一比,直接就比沒了,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能接觸上啥槍手??找來的人,可能還沒我這兩下子呢!萬一乾不明白,再出點事兒,那就麻煩了!”郭浩考慮的比較周全,話語裡透著沉穩。
我猜測,他此時心裡多少也有點抵觸,畢竟這商量的是殺人,而且是殺了,自己卻什麼都得不到的人!陸濤已經死了,這已經是事實,郭浩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陸林照顧好,這他媽就算夠朋友,仁至義儘了。
“.........那你的意思,是這事兒就算了唄??浩哥!我哥乾的買賣,哪回沒帶你??哪回的錢沒跟你一人一半?!”陸林有點急眼了。
“嗬嗬!”
郭浩似乎不屑於解釋這個問題,笑了一下,拍著陸林肩膀說道:“我沒說算了,而是有彆的辦法能解決這事兒!”
“啥意思?”
“還有十分鐘,我等個電話!”郭浩掃了一眼手表,齜牙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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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某老式小區的入口處,一台豐田麵包胡亂的停在路邊,咣當一聲,正駕駛車門推開,裡麵一個人影,邁步走了下來,撅著肥沃的大屁股,回頭就要拿副駕駛上麵放的包。
“吱嘎!”
一聲急促的刹車聲響起,拿包的人影身體一滯,猛然回過了頭。
“嘩啦!”
停在旁邊的民意麵包車,副駕駛車窗被搖了下來,裡麵一把***,直抵拿包人影的腦門。
“啥路子,哥幾個!”人影靠在車門子上,有點懵的看著突如其來的麵包車,和裡麵四五個拿著刀槍棍棒的青年。
“有人想找你聊聊!”拿槍的青年回了一句。
“包裡有一萬二,哥幾個拿走,咱換個時間聊行不?”人影額頭冒汗,心臟開始突突了起來。
“不是錢的事兒,彆墨跡,上車!”拿槍的青年,再次把槍口往前頂了頂。
“向南的人??但找我也犯不上啊!”人影狐疑的說了一句。
“操,誰跟你說我是向南的人??向南有這隊伍麼?有***麼?!”端槍的青年,瞪著眼珠子一聲聲的叫著。
人影咬牙看著車內的幾人,停頓了一下,沒再做無謂的掙紮,直接邁步走上了車。
幾分鐘以後,麵包車行駛在路上,坐在副駕駛的青年,撥通了郭浩的電話,接通以後說道:“哥,人我請來了!”
“.........你帶他去你那兒,我一會過去!”郭浩停頓了一下,直接說道。
“行!”
說著二人掛斷了電話。
“你背後捅咕什麼呢?”陸林看著郭浩,不解的問道。
“走吧,跟我去一趟,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郭浩笑嗬嗬的說著。
陸林也沒再多問,穿上衣服,一瘸一拐的跟著郭浩走了,二人出門以後,開著車,直奔一處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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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浩和陸林走進平房裡的時候,被綁來的那個人,正在抽著煙,跟其他幾人聊著。
“嗬嗬,相處的不錯啊!”郭浩開口說了一句。
被綁來的人,扭過頭一看郭浩和陸林,一點沒有意外,反而齜牙說道:“我一猜,就是你倆找的我!”
“你咋Jb那麼會猜呢?”郭浩隨口問道。
“除了向南,最近我沒得罪誰!那找我的不是他自己,肯定就是陸濤那一夥的唄!”人影淡淡的說道。
“咋樣,你和他不對付,我和他也不對付!咱綁一塊,跟他玩玩?”郭浩簡單明了的說道。
“我和向南是你打我一巴掌,我還你一腳的仇,你們和向南是死哥哥,苦弟弟的恨,不是一個路子,咋在一塊玩?”人影抬頭問道。
“啪啪!”
郭浩衝旁邊站著的青年打了個指響,隨後青年拎著個錢袋子,放在了地上,打開一看,裡麵有十五萬整齊的鈔票,就疊在那兒。
“有錢,是不是一個路子?”郭浩笑眯眯的問道。
人影看著錢袋子,臉上泛著,好像快要給十二指腸憋碎了的糾結之色,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