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樹倒猢猻散。
涿鹿之戰,近十萬異族聯軍損失了十之七八,眼看鐵木真大勢已去,那些投靠異族,數典忘祖的偽漢軍紛紛做了逃兵。檀道濟率領兩萬人從涿鹿戰場突圍,向上穀撤退,才走了一半路程,就四散潰逃了七八千人。
任憑檀道濟竭力鎮壓,也是無法約束。而且郭子儀、龐德、曹文詔率領的數萬曹軍騎兵銜尾追擊,讓檀道濟不敢停下來整頓軍紀,隻能任由那些漢人離去。到了上穀境內之時,已經僅剩七八千人。
麵對著漫山遍野的曹軍步卒,王保保棄城而走,向上穀倉惶撤退。下場與檀道濟如出一轍,許多漢人剛剛出城,就四散潰逃,扔掉甲胄回老家去了。甚至有百夫長帶著成編製的小股隊伍奔漁陽方向投奔唐軍去了,因為他們深知做了漢奸之後曹操肯定容不下他們,隻剩下投靠李唐一條生路。
王保保率軍在前麵逃竄,十餘萬曹軍在後麵五六裡的地方咬著尾巴窮追不舍,讓王保保也無力約束潰兵,既然軍心已散,隻能任他們潰逃而去。
“陛下,大勢已去,放棄上穀,退回草原吧?”慕容恪一瘸一拐的勸諫鐵木真。
鐵木真站在上穀城頭,望著不遠處衝天的塵埃,隻能歎息一聲:“罷了,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退兵回草原。待將來時機成熟之時,再卷土重來!”
隨著鐵木真一聲令下,城裡的三萬守軍緊急撤出了上穀城。作為他們屯馬的城池。除了兩萬五千騎兵之外,尚有三萬多匹備用戰馬。也從上穀城池中一起趕了出來。
剛剛出城,努爾哈赤就拱手對鐵木真道:“我當初率部來依附大汗。乃是為了借大元鐵騎的力量收複遼東故土。如今大汗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草原是你們匈奴的故鄉,而非我們烏桓的故土。既然都是流浪,恕我烏桓族人不再追隨,就此告辭了!”
鐵木真心頭一陣悲涼,撫須道:“人各有誌不可相強,既然哈赤首領心意已決,我便不再強求,請自便。”
慕容恪拖著一條殘腿。竭力的阻止努爾哈赤:“哈赤首領、哈赤首領,請聽我一言。我等分則兩敗,合則共贏,當此山窮水儘之時更應該齊心協力,而不是分道揚鑣。我等退回草原厲兵秣馬,待曹操南下爭霸之時,再卷土重來,勝負未知,請首領三思啊!”
聽了慕容恪的勸諫。努爾哈赤猶豫不決。
玄燁上前一步把努爾哈赤拽到無人之處,悄聲道:“如今匈奴與鮮卑聯合起來也不過三萬兵力,想要翻盤,無異於癡人說夢。鐵木真已經退出了爭霸的舞台。剩下的問題隻是能夠苟延殘喘多久了。孩兒推測,匈奴少不得步他們祖上的後塵,背井離鄉。向西方流浪。”
“是啊,他們匈奴人以草原為家。走到哪裡都是故鄉。但我們烏桓卻不同,我們的故鄉在遼東這片黑土地上。所以我才打算與鐵木真分道揚鑣。”努爾哈赤撫摸著唇角的八字胡,一臉無奈的說道。
玄燁繼續分析:“阿爹這個決定非常英明,曹操絕不會放任他們回草原不管,定然會派遣騎兵窮追不舍。我們與匈奴分道揚鑣之後,讓鐵木真把曹軍吸引到西方的草原,咱們正好借機向北去寒冷的長白山一帶休養生息,臥薪嘗膽。雖然不能爭霸天下,卻也能讓族人繁衍生息,說不定下去三五百年之後,還能再次問鼎中原!”
“好……這才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回長白山!”努爾哈赤揪下一根胡須,做了最後的決定。
父子二人計議停當,一起來見鐵木真,由努爾哈赤表明態度:“遼東這片黑土地才是我們烏桓人的故鄉,那裡埋葬著我們的祖先,恕不能跟隨大汗向西流浪。就此告辭了,山不轉水轉,後會有期!”
看到努爾哈赤父子態度堅決,鐵木真不再勉強,歎息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哈赤首領請自便!”
努爾哈赤父子翻身上馬,一聲呼哨,引領著七千族人頂著凜冽的寒風向正北而去。
看到烏桓騎兵漸行漸遠,慕容恪沮喪的道:“漢人勢大,我們胡族隻有聯合起來才能抗衡,現在各自為戰,百年之內怕是再也不能覬覦中原。”
鐵木真揚鞭上馬:“你們鮮卑人要走的話也請自便,我鐵木真不會勉強你們!”
比起烏桓族人來說,鮮卑損失更加慘重,已經僅剩五六千騎,離開匈奴之後甚至一州刺史就能輕鬆殲滅他們,因此慕容恪選擇追隨鐵木真向草原流浪。
“我們鮮卑人惟大汗馬首是瞻!”
“回草原,保存實力,他日東山再起!”鐵木真馬鞭一揮,當先策馬。
包括從上穀城中撤退出來的人馬,王保保與檀道濟率領的殘兵敗卒,這支元軍已經僅剩下三萬餘人。馬匹倒是很充足,幾乎每卒兩騎,可以在路上的時候換著騎乘,減輕坐騎的疲勞。
凜冽的寒風之中,這支人心惶惶的元軍如同喪家之犬,向西北的草原流浪。
唐軍斥候把元軍行蹤飛報李牧,此刻他正與王伯當率領六萬人馬在增援漁陽的道路上,若是向西北方向斜斜進軍,正好可以堵住元軍的去路。
“王伯當,命你率兩萬騎兵急行軍,抄近道攔住鐵木真的去路。”李牧盯著地圖,把一條近路指給王伯當。
王伯當一臉猶豫:“鐵木真是我軍的盟友,李績都督派了兵馬支援他,而都督卻攔截他的去路,這樣做合適麼?”
李牧撫須笑道:“爭雄天下,需要殺伐果斷,豈可有婦人之仁?之前李績派人去救援他,那是因為元軍尚有力量助我們牽製曹操。而現在鐵木真窮途末路,倉惶西逃,對我們李唐再也沒有任何價值。此一時彼一時,我們自然要撈點好處,讓鐵木真留下三萬匹戰馬便放他離去,不然就把匈奴人徹底殲滅!”
“得令!”
王伯當拱手領命,率領兩萬騎兵快馬加鞭,順著小道抄截元軍前路去了。李牧則率領著四萬步兵邁開大步,緊隨騎兵的步伐,準備對鐵木真趁火打劫。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用兵就是應該這麼不可琢磨,前一刻還是盟友,下一刻就讓他變成待宰的羔羊。
元軍走了七八十裡路,傍晚時分突然殺出一支唐軍騎兵攔住了去路,“王”字大旗,迎風招展。
鐵木真勃然大怒,策馬出陣,馬鞭遙指高聲大罵:“你們這些唐寇不去與曹軍廝殺,為何反而攔住了我軍的去路?李世民就是讓你們這樣對待盟友的麼?”
王伯當在馬上拱手道:“大汗少罪,你們匈奴狗……對,就是匈奴狗!你們匈奴狗撤走了之後,我們唐軍將會單獨對抗曹軍與漢軍,壓力大增,所以李牧都督派我來向你借三萬戰馬。”
鐵木真咬牙切齒,勃然大怒:“你敢罵我們匈奴狗?還要勒索我馬匹?”
王伯當彎弓搭箭,一箭射翻了鐵木真身邊的一個都尉,大笑道:“如此不堪一擊,爛泥扶不上牆,隻知道燒殺劫掠的民族,不是匈奴狗是什麼?還想爭霸天下?你給我們大唐皇帝提鞋都不配!留下三萬匹戰馬,放你們過去,不然的話讓你們匈奴滅族!”
“氣死我也,全軍衝鋒!”
鐵木真被氣得幾乎要當場吐血,馬鞭一指,喝令全軍衝鋒。
荒涼的曠野上頓時殺聲震天,黃土蔽日,人喊馬嘶,血肉橫飛。
元軍兵力略占優勢,但士氣低落,又是疲憊之師。唐軍士氣旺盛,鬥誌昂揚,而且知道後麵還有大規模的步兵,因此有恃無恐。
雙方廝殺了一個多時辰,互有傷亡,匈奴斥候飛報鐵木真:“不好了大汗,李牧率領四五萬唐軍步卒從後麵掩殺了過來,距離我軍還有十五裡!”
慕容恪與王保保一起向鐵木真勸諫:“好漢打掉牙和血吞,這三萬兵馬是我們最後的力量,絕不能拚光了啊!草原上不缺馬匹,把戰馬送給李牧便是,留得青山在總有翻盤的一天!”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鐵木真攥著拳頭,嘶吼著發下誓言。
最終由王保保出麵與李牧達成協議,元軍送給唐軍三萬匹戰馬,請唐軍幫忙斷後,阻擋魏軍追襲,掩護元軍退回草原。
李牧得了馬匹,棄諾言於九霄雲外,率部朝漁陽方向撤退。
戰事落下帷幕,曹操一舉拿下涿鹿、上穀,平定了幽州西方,與李唐各自占據了幽州一半土地。鐵木真與努爾哈赤分道揚鑣,率領不到三萬匈奴、鮮卑殘兵退回草原流浪,徹底退出了逐鹿中原的舞台。
曹操聽從郭嘉的建議,派遣郭子儀為主將,率領曹文詔、龐德提騎兵四萬,向西窮追鐵木真不舍,爭取來個斬草除根。
又設立幽州戰區,命堂弟曹彬為主將,留下賈詡、英布、夏魯奇、張繡、胡車兒、童淵等人輔佐,統兵十萬,鎮守範陽、涿鹿、代縣、上穀等地。
而曹操自己則率領範增、郭嘉、賈複、王彥章、許褚、典韋等人提兵十餘萬,馬匹數萬,南下返回老巢鄴縣,準備全力與東漢爭奪中原。與劉辯的大戰,已是在所難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