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野外,夜色深沉,一輪圓月照耀的大地一片清輝。
“唉……走個夜路都能抓人,真是沒誰了!”
馬忠的歎息聲中掩飾不住驕傲,親手給陳宮來了個五花大綁。
左一圈右一圈,上一圈下一圈,裡裡外外,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捆了好幾十遭,然後一腳把陳宮踹倒在地,吩咐身邊的十幾名隨從,“好了,兄弟們可以安心的喝酒吃肉了!”
陳宮又驚又怒,奮力的掙紮道:“你們究竟是何人?為何無緣無故的抓我?”
“彆白費功夫了,我這綁法乃是獨創的‘神仙鎖’,彆說是你,就算換了呂布、李元霸,甚至項羽再世,也掙脫不得!”
馬忠說著話從腰間解下酒壺,淺酌了一口:“馬忠!”
“馬忠?”
陳宮蹙眉,大腦飛快的轉動,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所耳聞,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因為他不像李元霸、呂布、李存孝這樣如雷貫耳,卻又仿佛聽過這麼一個名字。
“給你點提示,黃忠、張郃!”
旁邊的一名隨從接過話茬插了一句,拿匕首把剛剛烤熟的野兔腿剔下來,恭恭敬敬的獻給老大,“忠哥,壓壓酒!”
馬忠接過來咀嚼了一口,悠然品味道:“有時候我覺得抓人比抓兔子還要簡單,為了抓隻野兔下酒,咱們弟兄可是折騰了大半個時辰。這不,一隻野兔還沒烤熟,就抓了一條大魚!”
聽到黃忠、張郃的名字之後。陳宮猛然醒悟了過來,臉色微變:“你、你就是金陵朝廷的‘神捕將軍’馬忠?那個被世人稱作‘寧走鬼門關。莫遇馬閻王’的馬忠?”
“戲言而已,不必當真!”馬忠呷了一口酒。很欠揍的道,“我就是僥幸抓了幾個人而已,黃忠、張郃、孫策,哦……對了,前些日子又在交州抓了個王賁!”
若是能動彈,陳宮真想上去給馬忠幾個巴掌。這些人哪個不是大名鼎鼎的角色,竟然說的這麼雲淡風輕,就像真的比抓隻兔子還容易似得。
“好吧,馬將軍。就算你的神仙鎖天下無雙,就算你擒將如麻,可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夜行商人,為何無緣無故的抓我?”陳宮試圖蒙蔽過關。
馬忠大口的撕下一塊兔肉,滿嘴油膩,笑道:“我這人吧,彆的本事沒有,隻有抓人的天賦!我也不喜歡繞圈子,陳宮。陳公台大人,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陳宮頓時麵如土色,自己剛剛離開呂布大營走了兩個時辰,出來了百十裡路。沒想到就撞上了這麼一夥人。本來以為是劫道的山賊,覺得交出馬匹以及隨身攜帶的物品就能保住性命,沒想到竟然遇見了馬忠。
“閣下為何能夠認的出我來?”既然被戳破了身份。陳宮也就不再兜圈子,心有不甘的問道。
馬忠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示意隨從給自己斟滿:“方才不是告訴你了麼,我這人彆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抓人!”
“這與認出我來有何乾係,難道你見人就抓麼?還是你我曾經見過麵?”陳宮忿忿不平的問道。沒想到竟然落到了這種宵小之輩的手裡,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呂布殺了自己!
馬忠搖頭:“我若是見人就抓,早就被當做瘋子了,我與閣下也未曾謀麵。”
“那你為何認得我?”陳宮愈來愈憤怒,這家夥分明就是在胡扯。
馬忠歎息一聲:“陛下有句話說的好,台上一炷香,台下十年功!”
“此話怎講?”陳宮一頭霧水。
馬忠耐心的道:“世人隻看到了我抓人時候的威風,卻不知道我在背地裡下的功夫。當然,我能夠連擒這麼多名將,更多的是靠了陛下的栽培。”
陳宮乾脆不問了,這家夥要說就會自己說。
“陛下送給了我一副詳細的地圖,具體詳細到大漢十三州下轄的每個郡縣的鄉村,哪裡有山,哪裡有水,哪裡有泉,都描繪的翔實生動。陛下又派遣了吳道子大人的幾十位學生潛往各地,把各大勢力的重要人物臨摹了頭像,拿回來交給我觀看!”馬忠憶苦思甜的說道。
“這劉辯真是個瘋子,閒的夠無聊!”陳宮恨恨的啐了一口唾液,罵道。
飲一口酒,吃一口兔肉,馬忠不無驕傲的道:“恰好呢,我這人的記憶力比較超群,不說過目不忘,但隻要我留心的東西就都不會忘記。陛下說我的大腦就是一台計算機,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放下酒杯,起身揉。捏了下被陳宮踢中的胳膊,依舊火辣辣的疼痛。
感慨道:“要不是靠著這些天賦,就憑我三腳貓的功夫能抓住誰?我抓你這麼一個文官都挨了一腳,黃忠、張郃這些大將一個能打我十個,呂布這樣的驍將,能打我一百個!要想在這亂世混出個名堂,就要有點獨門絕技。”
陳宮恨恨的道:“撞上你馬閻王我認栽了,隻是不明白深更半夜的爾等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荒郊野外?彆告訴我你神機妙算!”
“哈哈……公台先生挺風趣的麼?若是肯投靠朝廷,陛下一定會重用你!”馬忠大笑一聲,“我可沒那個本事,我們大漢朝廷被稱作神機妙算的隻有三個人,一個劉伯溫丞相,一個諸葛孔明將軍,一個是孫賓尚書。我就是運氣好,湊巧路過此處!”
“天大地大,你為何偏偏路過此處?”陳宮的憤怒無以複加,這蒼天實在太捉弄人了。
馬忠繼續喝酒:“奉霍將軍之命,前去聯絡嶽都督,協同作戰。彆人都不認識路,而我又在嶽都督麾下效過力,所以就派我出馬咯!沒想到,半路裡撞上了公台先生,天上掉下一樁大功,在下隻好笑納了。把你交回金陵,少說也能換回百畝良田,百兩黃金,納三五個小妾足夠用了!”
陳宮欲哭無淚,自己今天這黴運真是空前絕後,先與呂布鬨僵,匹馬出營。半路裡就遇見了“寧走鬼門關,莫遇馬閻王”的催命鬼,簡直做夢也想不到!
“殺了我吧!”陳宮閉目,想要咬舌自儘。
馬忠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半截兔腿塞進了陳宮的嘴巴裡:“你看我這人真是無禮,光顧著自己吃了,把公台先生晾在一邊,害得你要吃自己的舌頭,真是不該!”
“唔唔唔……”陳宮奮力的掙紮怒罵,無濟於事。
馬忠拍拍手,起身準備上馬:“雖然公台先生的死活我並不在乎,但對於賞金我還是比較在乎的,因為你可以換來良田、金銀、美人!”
扭頭朝身邊的隨從叱喝一聲:“弟兄們,你們壓著陳宮掉頭向南,交給霍將軍關押,我獨自北上宛城聯絡嶽都督就是。”
“諾!”
隨從答應一聲,當下分道揚鑣,馬忠帶了三人向北,剩下的七八人押解著陳宮連夜向南而去。
赤日炎炎,酷熱難耐。
呂布軍與關羽軍各自按兵不動,關羽在等陳平的消息,而呂布則在等待斥候的消息。呂布並沒有察覺到,一張大網正悄然拉開,也不知道被自己罵走的陳宮,已成了“神捕將軍”的囊中獵物。
傍晚時分,幾名斥候快馬加鞭的返回了呂布大營,有傅士仁給的憑證,他們得以輕鬆出入江陵。當然,這隻是他們看到的表麵現象,更深層次的是原因是陳平故意吩咐下來放鬆戒備,放呂布的耳目入城。
“有何消息?”呂布派人召集眾將,並把傅士仁押上來,問道。
斥候歎息一聲:“唉……我們進了江陵城的時候,傅家的人已經被砍了頭,鮮血淋淋的掛在城門口示眾。三十多顆頭顱,在太陽照耀下有些瘮人!”
傅士仁聞言跺腳大罵:“狗娘養的李嚴,不是說好了明日午時處斬麼,怎麼提前動手了?”
接著向呂布拱手道:“溫候,小人隻有一個請求,攻破江陵之後,請把李嚴交給我們傅氏處置。”
鄧艾點頭道:“看、看來……傅士仁先生,說、說的是真,可以出兵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請溫候速速製定拿下江陵的計策。”高順也完全同意,“拿下江陵功勞不在拿下襄陽之下,也不至於讓朱元璋獨占鼇頭。”
呂布拍案而起,叮囑道:“鄧艾,本候命你挑選一些精銳將士,即刻跟著傅士仁趕往江陵,我與高順率大軍連夜拔營向江陵悄悄移動。明日傍晚,裡應外合,舉火為號,一舉拿下江陵!”
“諾!”
鄧艾答應一聲,挑選了十七八個精乾驍勇的士卒,喬裝打扮成家丁,跟著傅士仁連夜離開了呂布大營。待傅士仁與鄧艾動身之後,呂布與高順傳令拔營向東南方向進軍,目標直指二百五十裡左右的江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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