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江城,漢軍大營。
劉辯站在中軍大帳前遙望東方,隻見漫天霞光,久違了的驕陽終於衝破烏雲,用他的光芒照耀著世人。
“世間萬物,有弊必有利!世人皆畏驕陽似火,這許久不出,卻反而讓人思念起來!”
劉辯背負雙手,不明覺厲的吟誦了一句。
見到了久違的太陽,當著臣子的麵不感慨幾句怎麼能行?若是曹孟德或者共太祖在此,麵對此情此景,少不得要吟詩作賦,劉辯知道自己肚子裡沒這點墨水,所以也就不獻醜了。
“陛下所言甚善!”
荀彧、劉曄以及衛僵陪同在後麵,齊聲附和道。
“對了,一大早沒見到軍師及鵬舉,不知道去了何處?”劉辯話鋒一轉,詢問道。
衛僵拱手答道:“昨夜子時看到雲開天晴,軍師與鵬舉先生連夜出了營寨,前往困龍陘查看地形去了,看看有沒有奪回峽穀的妙計,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直搗汝南。”
劉辯雖然沒有去前線觀察過,但去年卻是從這條道路去的江東,此刻猶記得這條峽穀險峻,絕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最好詮釋,因此對於奪回峽穀並不抱任何期望。
“朕去年曾經走過這條峽穀,現在既然被袁軍據險而守,並且堵死了道路,想要重新奪回來,隻怕絕無可能!”
劉辯說著話引領著文武幕僚,轉身進了帥帳,“實在不行的話,改變直搗汝南,從中間切斷淮南、南陽的原計劃吧!從淮南向西步步為營,以我軍之士氣,掃平袁術的烏合之眾,想來也就是三五個月的事情!”
荀彧頷首道:“已經因為雨水耽誤了六七日,白白消耗了近萬石糧草,若是找不到度過困龍陘的方法,隻能拔營向東,由淮南向西推進了。”
“陛下儘管放心,曄在淮南也算有些人脈,到時候必然使之接應,就算從淮南慢慢的向西打,也不會浪費太多時日!”
看到天子的表情有些凝重,劉曄把自己是淮南人的優勢重申了一下,以寬天子之心。
劉辯朗聲一笑,躊躇滿誌的道:“兩位愛卿儘管放心,朕豈會因為這點小事而煩悶?寡人的誌向乃是掃平天下諸侯,將不臣之徒悉數繩之!區區袁術,何足道哉?隻不過是秋天的螞蚱而已,諒他蹦躂不了幾天了!”
就在這時,守衛營寨的屯長突然來到帥帳稟報:“啟稟陛下,營門外麵來了一個獵戶,身後帶了一個十三四的少年,說是有度過困龍陘之法,嚷嚷著求見陛下,不知該如何處置?”
劉辯聞言,精神頓時一震。
曆史上很多奇兵就是靠著獵戶土著提供的線索才建立了奇功,遠的不說,就說幾十年之後的鄧艾偷渡陰平,奇襲成都就是靠著土著的向導,走了一條幾乎算不上道路的險徑,才最終直抵綿竹關下,完成了滅蜀大業,
“毛遂自薦,必有過人之處,速請!”劉辯龍顏大悅,向屯長吩咐了一聲。
待屯長出了帥帳之後,又吩咐劉曄道:“此乃天助我軍,獵戶此來必然能助我軍飛越天險,子揚可代朕出寨相迎!”
“臣遵旨!”
劉曄答應一聲,親自出了帥帳前往營寨門口迎接。
不多時,便帶了一對獵戶打扮的男子走進了帥帳。
劉辯端坐在帥椅之上,用凜然不可侵犯的眼神凝視二人。
隻見為首之人大約二十六七歲的樣子,約莫七尺身高,隻是相貌極為普通,看不出有什麼奇特之處,想來也隻是尋常的獵戶。
在獵戶的身後跟了一個少年,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雖然因為年幼顯得身子骨很是單薄,卻倒也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眼神之中透著紀靈。
“坐在上麵的便是當今天子,速速參拜!”
劉曄咳嗽一聲,提示這兩個獵戶不要失了禮節,在路上可是一再叮囑。
“草民拜見天子,萬歲萬歲萬萬歲!”
得了劉曄吩咐,這兩個獵戶齊齊跪在地上叩首不止,“砰砰砰”的連續磕了七八個響頭。
“不必磕這麼多,三個即可!”劉辯微笑著示意二人起身,“不知你二人姓甚名誰?適才對守門的官兵說有度過‘困龍陘’之法,此言可是當真?”
得了天子的金口玉言,兩個獵戶才敢站起來,年齡較大的開口道:“庶民姓鄧名當,乃是汝南富陂人,自幼在汝南至廬江的這片山林中打獵,因此對於這片深山峻嶺了若指掌。得知陛下大軍在困龍陘受阻,故此前來獻上過穀之策!”
“哈哈……太好了!”劉辯拍案大喜,“若是你能助寡人的大軍度過這片崇山峻嶺,朕重重的有賞!”
鄧當聞言喜出望外,眉開眼笑的問道:“嘿嘿……庶民家境貧寒,靠著打獵才勉強能夠養家糊口。庶民此番冒險前來獻策,正是為了獲得一筆可觀的酬勞,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賞賜?”
衛僵聽了,怒目斥責:“大膽!陛下說重賞你們,必然會有重賞,竟敢在此討價還價,信不信軍棍伺候?”
“建業不必動怒!”
劉辯唯恐嚇壞了這對獵戶,急忙示意衛僵住口,“天下蒼生,熙熙攘攘,皆為利益。人家若不是為了酬勞,又何必冒著風險來為我軍出謀劃策?哪裡有軍棍伺候的道理,千萬彆把兩位桑梓嚇壞了!”
然後又笑容可掬的盯著這個自稱鄧當的獵戶:“不知道鄧壯士想要何等賞賜?隻要能夠助我軍度過‘困龍陘’天險,朕一定從你所求!”
不等鄧當開口,旁邊的少年卻接過了話茬:“陛下,我姐夫胡言亂語,陛下切勿責怪!小人所求者,並非賞賜,隻要能在軍中給個一官半職,讓我兄弟二人能有建功立業的機會便可!”
“阿蒙,你胡說什麼?”
鄧當卻是不乾了,臉色瞬間就拉了下來,“來的時候怎麼說的?你為何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不是姐夫小瞧你,就憑你肚子裡這點本事,縱然在軍營裡混一輩子,隻怕也就是個屯長的貨色,還是向陛下討要點賞賜來的劃算!你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就憑一點軍餉,隻怕連媳婦都討不上,到時候你姐姐卻要埋怨我了!”
對於少年的氣節,劉辯很是欣賞。
和顏悅色的道:“好一個有誌氣的少年郎,不知如何稱呼?你們兄弟若是能夠幫助寡人的大軍度過天險;你要做官,朕便封你做官,你要賞賜,朕便給你重賞!”
少年大喜過望,再次跪地叩頭:“小人姓呂名蒙,今年十三歲,左鄰右舍都稱呼我阿蒙。我姐夫要賞賜,請陛下賜給他吧,隻要陛下能讓小人在你身邊做個親兵,小人便感激不儘!”
“呂蒙?”
幸虧劉辯已經胸有城府,臉上才沒有露出驚訝之色。但心裡卻仍然嚇了一大跳。
“哎呦……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朕求賢若渴,為了廣收良才而殫精竭慮,沒想到這東吳四大都督之一的呂蒙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當浮一大白!”
趁著呂蒙叩頭之際,劉辯悄悄的召喚出了腦海中的係統:“怎麼沒有提示發現人才呢?難道你又出現故障了?”
係統卻一副委屈的語氣:“完全沒有檢測到此人有任何數值超過60,雖然因為年幼,但資質實在平庸,根本就沒檢測出來這是一個人才!”
“我不信,你趕緊給本宿主檢測一下這個呂蒙的各項能力?”
劉辯眯著雙眼,飛快的向係統傳達了指示。難不成這個呂蒙不是吳國四大都督之一的那個呂蒙?可是他都說自己的乳名叫做“阿蒙”了,難道還會有錯?
“叮咚……係統正在分析中,請宿主稍等!”
“叮咚……分析完畢,當前呂蒙——武力45,統率26,智力51,政治32.。我就說了嘛,這就是一個資質平庸的人。”
“彆廢話,巔峰呢?”
“叮咚……巔峰呂蒙——武力87,統率93.,智力91,政治86。”
“呃……怎麼會有差距這麼大的人?算我走眼了!但資料提示,這人需要好好的雕琢,想要讓他達到巔峰數值,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就好,係統可以關閉了!”
確定了麵前的這個少年獵戶就是吳下阿蒙,劉辯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裡。
一雙龍目猛地睜開,朗聲道:“呂蒙,不必多禮!自今日起,你就是朕身邊的親兵了,即便你們兄弟不能幫助寡人的大軍度過這片崇山峻嶺,也不會改變你的身份!”
呂蒙大喜過望,繼續在地上磕頭不止:“謝陛下提攜之恩,陛下儘管放心!我與姐夫在這座大山裡打獵多年,知道有一條密徑,雖然崎嶇坎坷,但隻要是精銳士卒,必然可以度過!沿著此路,可以直達汝南城東二十裡,若不能做到,願當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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