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場,由趙誌敬對陣楊康!”
隨著王處一的高聲呐喊,蘇易和趙誌敬兩人緩緩走出了人群。
趙誌敬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楊師弟,請吧。”
蘇易同樣回以一個微笑,“還請趙師兄手下留情。”
說完,拔出長劍,一式有鳳來儀使出。
趙誌敬同樣回以此招。
例行公事之後,趙誌敬不再忍耐,咧嘴狂笑,第一招便手成握刀式,握住寶劍,一式全真劍法中殺傷力最大的金戈鐵馬,毫不留情的斬向了蘇易。
這一式金戈鐵馬乃是當年王重陽在沙場之上所創,其時正值大宋疲軟不堪,連連吃了敗仗,他空有滿心抱負卻不得施展,心情鬱結之下,創出了這一式與他道家心態絕不相符的劍招來。
趙誌敬修煉全真劍法已有十數年,自然是無比的純熟,這一招用出之後,平和的習武場上,竟似有沙場之聲傳出,煞氣無比的濃烈。
麵對來勢洶洶的趙誌敬,蘇易不慌不亂,劍尖輕顫,同樣以全真劍法迎敵,竟然輕而易舉的將此招接下。
全真七子頓時都麵露驚奇之色,方才蘇易所用的招數他們都再熟悉不過了,乃是全真劍法中的對月獨酌,可在蘇易用來,姿勢竟然與其他人大不相同,偏偏威力卻是極大,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接下趙誌敬的全力攻擊。
趙誌敬全力一擊未能得逞,怒哼一聲,唰唰唰又是三劍,劍劍不離蘇易周身要害。
蘇易長劍輕甩,將這三劍悉數蕩開,隨後劍尖直指趙誌敬,身形急衝,向著趙誌敬刺去。
鏘!!!
兩劍相交,一聲長鳴,蘇易同樣無功而返。
趙誌敬連連後退幾步,麵色凝重的看著蘇易,隻覺得右手虎口酸麻不已,想不到對方的內力修為竟然如此不凡,即便較他也隻是稍遜一籌而已,加上對方前衝之勢,這一擊竟然讓他不大不小吃了個暗虧。
“楊師弟果然厲害,看來師兄我倒是不必留手了。”見蘇易眉目未開,年歲仍幼便已經有此等修為,趙誌敬心裡忍不住又開始嫉妒起來,故作大度的說了一句,心道你這家夥實力不弱,我便是重傷了你,也可以推說你實力太強,我沒法留手。
“師兄你還不攻過來嗎?你不過來,那我就攻過去嘍?”蘇易卻略帶輕蔑的笑了笑,挑釁般扔出了一句話。
趙誌敬何曾被人如此輕視過?當下忍不住大怒,也懶得再做表麵功夫,眼眶之內泛起凶光,持劍向蘇易衝去,劍刃之上,卻是已經帶上了一絲殺氣。
蘇易絲毫不懼,仗劍而立,與趙誌敬戰作一處,兩人所學都是全真劍法,這一認真交起手來,乒乒乓乓,你來我往好不熱鬨,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趙誌敬無論內力還是劍法修為,都淩駕在蘇易之上,麵對此等強敵,蘇易全心投入,不敢有半分懈怠,手中劍法不停,行雲流水一般隨意揮灑,一時之間竟然與趙誌敬拚了個旗鼓相當。
鬥得一百餘招後,兩人仍是難分高下!
越戰越是痛快,蘇易心下戰意越來越強,忍不住仰天長嘯,手中長劍再次加快了速度,劍法風格一轉,全真劍法竟然變得似是而非起來。
趙誌敬頓時彆扭了起來,隻感覺蘇易的全真劍法突然完全變了個味道,感覺自己好像無論攻向哪裡,都是在對方的意料之中一樣,明明自己劍法占優,但卻偏偏占不到絲毫優勢,甚至隱隱還有落於下風的趨勢。
而看台上,全真七子皆已經是目瞪口呆,馬鈺忍不住驚歎道:“無量天尊,這當真還是我全真劍法嗎?怎麼感覺似是似不是呢?”
“這當然是全真劍法!”全真七子中孫不二無疑最弱,所以王重陽當年曾經賜她一柄寶劍防身,因此若單論劍術修為,恐怕孫不二卻是要排在首位了,隻見她激動的手指間連連比劃,嘴裡還喃喃道:“靈蛇出洞、白雲出岫、一波三折、丹鳳朝陽……這可不就是我全真劍法嗎?也許是被這小子給改動了?”
丘處機此時是眾人中最得意的,蘇易這回可給他漲了大大的麵子,他忍不住樂嗬嗬道:“康兒的劍術修為雖然算不得太強,但他悟性卻是極佳,半年前我帶他前來終南山,路途中他便曾經說過無招勝有招一說,也正是聽了他這一句話,我這才有所領悟,劍法大進……由此可見,這小子在劍上的悟性,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此時趙誌敬已經漸漸落了下風,他感覺對方所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與他似乎相同,卻又大為不同,但有一點共同點就是,他的招式被克製的死死的,就仿佛窩囊老公遇到了彪悍媳婦兒,有力無處使,完全被吃定了。
蘇易心裡哈哈大笑,當年林朝英氣憤王重陽負心薄幸,創出了一套玉女劍法,這套玉女劍法招式名字與全真劍法一般無二,劍招也是頗為相同,但倘若兩者當真交起手來,全真劍法卻是被克製的徹徹底底。
倘若與旁人交手,玉女劍法不過是一套還算優秀的劍術而已,但若對上全真劍法,這套玉女劍法立馬化身絕世劍術,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威力蹭蹭蹭就上去了。
當年王重陽曾經立下規矩,但凡全真弟子,遇到古墓傳人務必退避三舍,因此兩派雖然相隔甚近,卻從無來往……蘇易賭的就是全真七子都沒有見識過玉女劍法,他之前用全真劍法對敵,事後轉為玉女劍法,先入為主之下,這些沒見過玉女劍法的家夥絕對會把這仍看做是全真劍法。
君不見哥這會兒用了這麼多招,那些老牛鼻子們也沒有叫停不是嗎?
玉女劍法一經施展,趙誌敬迅速便徹底落了下風,不一會兒身上便連連被削了幾口道口子,身上的衣服迅速像丐幫的隊服靠攏……所幸蘇易手下留情,倒是沒有讓他見血。
越打越是窩囊,越打越是氣憤,趙誌敬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比蘇易大了好幾歲不說,拜入全真教的時間也遠較蘇易來的長久,結果竟然仍是不敵他,當著全真教上下所有人的麵被他虐打,毫無還手之力……這對愛麵子且心胸狹隘的趙誌敬來說,幾乎可以說的上是血海深仇了,心情一時鬱結難消,他胸中怒意越來越強,雙目之中漸漸泛起了紅光!
“啊~~~~~”一聲怒吼,麵對蘇易刺向肩膀的一劍,趙誌敬不閃不避,竟然用身體迎上前去。
撲哧!
場麵急轉,蘇易長劍竟然直接透肩而過,趙誌敬麵露殘忍笑意,右手鬆開兵刃,抓住蘇易刺進他身體的的劍刃,將之牢牢握住,而左手接過落下的長劍,毅然決然的向蘇易的喉嚨刺去,心神俱狂,精神失守之下,他也不再遮掩,竟然是要當著全真七子的麵痛下殺手了。
“不好!”全真七子皆是大慌,哪料想得到方才還打得好好的,這會兒便要分出生死了呢?”
“畜生爾敢!!!”
丘處機一腳踹開椅子,淩空飛向比武場地想要救援,奈何距離過遠,卻是來不及了。
蘇易卻是凜然不懼,絲毫不慌,鬆開被趙誌敬控製住的兵器,身子一扭,平地上憑空多出了數道殘影,長劍劃過殘影,撲了個空,而蘇易本人卻是已經躍到了趙誌敬的身後,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背後。
“噗……”
一口鮮血噴出,趙誌敬踉踉蹌蹌向前撲去,而這時丘處機也已經到了,麵對想要對他徒弟下殺手的混蛋,同樣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前胸處,趙誌敬前撲的身子頓時以更快的速度向後麵飛去。
蘇易閃身躲過,隻見趙誌敬足足淩空飛了好幾米遠,方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連連翻滾了好遠,震起灰塵無數,這才停在地上不知生死了。
丘處機心憂愛徒,這一腳沒有絲毫留情,竟然將趙誌敬活活踹暈了過去。
馬鈺急忙上前查看趙誌敬的現狀,隻見他此刻右肩上插著一把劍,鮮血長流,右手之上也是鮮血淋漓,再加上被丘處機蘇易師徒倆一套組合技踢下來,此時情況當真是無比淒慘……多虧了他多年精修的全真內力,否則恐怕立刻便要小命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