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雪山道統以及太古妖道道統趕赴神州南域之時,眼神都直了!
他們也如今明白了,方行所說的給他們一個驚喜是什麼……
是一場蟠桃宴!
在昆侖山時,因著大雪山與太古妖道皆有為方行報仇之心,因而雖然接受了瑤池的邀請,前往赴宴,但那蟠桃,卻是沒個真想著要吃上一口,也就是說,當時的他們,是沒想過自己可以真正的參加蟠桃宴的,下意識裡,就沒有把自己當成蟠桃宴的客人,而當時他們的所作所為,皆都被方行看在了眼裡,小魔頭從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於是,便搞了一場蟠桃宴出來!
大雪山與太古妖道看到一幕,便是這一場盛大的山寨蟠桃宴!
“諸位前輩有禮,晚輩奉了師命,專在此迎侯與會之人……”
野山邊上,披了一身不倫不類的銀甲的方驢看起來更怪異了,麒麟不像麒麟,怪物不像怪物,分明是猙獰的跟吃人妖怪似的,偏偏拿腔捏調,擺出了一副知禮的模樣在山邊上待客,而在它的身後,則豎著兩杆大旗,左邊大旗上寫著“劫道捅天道主道場”八個大字,而右邊的大旗上則寫著“山寨蟠桃大會”六個大字,旗子飄飄揚揚,百裡可見,有種詭異的威風感。
“唔,小方行的字倒是有長進了!”
胡琴老人哭笑不得,帶了一幫大雪山弟子於寨口駐足,望著大旗上的字輕輕點頭。
倒是方驢聽了滿臉的不好意思:“這字不是師傅寫的,是我用嘴叼著筆劃拉出來的……”
胡琴老人立時滿頭黑線,搖頭歎息,實在不知說什麼好了。
“走走走,去看看小土匪能搞出什麼樣的蟠桃大會來……”
大金烏可不理會這字寫的好壞,興衝衝的便要一頭紮進山寨裡麵去。
其他諸人也早就滿腹好奇了,一個個也不多言,隨著大鵬邪王與胡琴老人入了這一片簡易的道場,拐過了一處山角,向前展現望去,卻頓時都愣了,一個個的哭笑不得……
還彆說,瑤池仙會有的東西,這裡也都有!
這山寨版蟠桃宴選址之處,乃是緊靠著魔淵的幾座野山,此時山間穀下,皆已擺放了滿滿當當的石桌石椅,草杯木盞,更有一些紅綢綠帶,飄飄灑灑的掛在山間,而在山間,卻正有幾千個忙忙碌碌的太監宮女魚列成群,捧著一盤一盤的大魚大肉在山間傳送,而在山頂穀裡,則有數百個赤精了上身的大漢揮汗如雨,殺豬宰羊,碳烤火蒸,卻讓人感歎,這蟠桃會還真是……
仙風道氣半點也無,人間煙火氣衝雲霄啊!
“這……千年一度瑤池宴,可是大雅之事,這小魔……方小友的蟠桃會,可真是……”
在大鵬邪王身後,一位身穿青衣的老嫗歎息了一句,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後麵的話雖然沒說什麼,但自然誰都聽得明白,她是覺得瑤池仙會乃是大雅之事,而這場山寨瑤池宴則成了標準大俗了,甚至說大俗都是誇了他,根本就是俗不可耐啊……
“有你蟠桃吃不就行了?”
大鵬邪王冷言冷語的來了一句,卻噎的那青衣老嫗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場蟠桃會,可是花了我師傅不少心思呢!”
方驢聽了倒是得意洋洋:“咱們這裡隻有蟠桃吃,牙都酸了,也是膩歪,我師傅為了好好招待客人,專門跑到了凡間去收豬買羊,事後一看人手不夠,又讓我去了萬裡之外的傲來國,一口氣懾把整個皇宮裡的太監宮女都攝了過來,廚子屠夫,更是高價雇來的專業人士……”
它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一眾諸修臉色更黑了。
這特麼哪裡是仙宴啊,分明是占了山頭的妖怪大宴賓客時才會辦的事吧?
這頭驢還得意的說什麼自己一口氣攝來了整個皇宮裡的宮女太監……
你咋就不怕有厲害的修士出來把你當吃人的妖怪給降了呢!
“唉,你們這宴會辦的還是不夠隆重啊……”
大金烏賊溜溜的打量著這一場野山野宴,若有所思的說道。
“哎呦,那請金師伯指點……”
方驢認真了起來,瞪著倆眼看著大金烏。
大金烏色眯眯的笑了起來:“光有酒宴怎麼夠?少說得弄幾百個窯姐兒過來唱曲兒才成啊!”
“啊,有道理,難怪師傅一直說覺得哪缺了點東西呢!”
方驢一聽恍然大悟,這就要一溜小跑著吩咐人趕緊去辦這件事。
大鵬邪王卻是聽的眉頭直跳,一巴掌拍到了大金烏腦袋把他拍了個狗啃屎……
“那小子若是人族之恥,你這廝便是妖族之恥!”
大金烏天不怕地不怕,惟獨對這個總是眯著眼睛看人的老頭有點忌憚,再加上無論是輩份還是修為都比不過這老頭,論起和那個小魔頭的交情來,似乎這老頭也比自己強一點,不管怎麼樣,這可是自己見過的惟一一個敢在人前自稱是那小魔頭的“爺爺”卻沒有被方行砍掉了腦袋的家夥,挨了一巴掌,也不敢發火,嘴裡嘀咕著離他遠了點,又問方驢:“你師傅呢?”
方驢笑眯眯道:“我師傅去白玉京買酒去啦,我先帶你們進去休息!”
“一片亂七八糟,帶我進去瞧瞧!”
大鵬邪王冷哼了一聲,背著手走在了前麵,一副主人的架勢。
“額,好的……邪尊前輩……”
方驢也發怵,搖著尾巴便要在前麵帶路,卻又被大鵬邪王抽了一巴掌:“叫太爺爺!”
“我口頭上吃點虧倒沒啥,就是怕降了師傅的輩份,回頭挨揍啊……”
方驢滿臉的委曲,心裡嘀咕,卻不敢明說出來。
“哼,好端端的一個土匪,學人家搞什麼蟠桃大會啊……”
大鵬邪王背著走在前麵,查看著周圍的諸般位置,頗為不滿的嘟嚷著。
……
……
好好一個土匪,舉辦什麼蟠桃宴啊?
如今可不是大鵬邪王一個人在想,駐守白玉京的丹香樓樓主隻氣的眉毛都在跳了。
望著眼前這個可惡的小魔頭,他心裡又驚又怒,恨不得咬他兩口,偏偏隻是敢怒不敢言,心底忌憚非常,這一段時間裡,白玉京本來就一直在提防著這個小魔頭,在他劫了瑤池蟠桃園之後,人人都以為方行立刻就會躲起來,百八十年內估計不敢露麵,可誰也沒想到,他不僅沒有躲,反而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白玉京之南,魔淵邊緣的野山上,還留下來不走了……
白玉京心間忐忑,不知他要搞什麼玄虛,會不會連累白玉京,不知派出了多少探子時時打探,不過這群窺視的探子,卻無一例外,皆被那魔頭發現了,揍的鼻青臉腫攆了回來,這就更讓白玉京心裡沒底了,畢竟他們都聽說過那小魔頭與長生劍的仇,還以為這小魔頭如今是找不到長生劍,準備暗中布置著來拿白玉京撒氣了,僅憑他們幾個留守的樓主,可不是這魔頭對手!
尤其是在聽說了此時白玉京之北,正有與那魔頭關係密切的大雪山與太古妖道道統的大批修士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時,他們心裡就更沒底了,如今的白玉京,大部修士都趕去了昆侖山參加瑤池仙宴,雖然那仙宴已經被搞亂了,卻也因為商量大事,未曾趕回,正是白玉京力量薄弱的時候,駐守的丹香樓樓主已經是修為最高深的人,可惜他是丹修,並不擅長鬥法!
而以往,一見白玉京有難,便會立刻出手解決危機的長生劍,這一次也遲遲不見蹤影!
丹香樓主,心裡已經萬分的沒底,直到這小魔頭找上了門來,又算算時間,知道大雪山與太古妖道的諸修也差不多已經趕來了這一帶,心裡就更是恐慌莫名了,膽顫心驚。
“我說老頭,小爺我好好跟你說買酒的事,你吱吱唔唔乾什麼?非要我動手搶嗎?”
見到這丹香樓的老修士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方行卻急了,觀望南方,氣息衝霄,知道那應該是大雪山與太古妖道的修士應該已經來了,急著買了酒回去招待呢,偏偏這老頭子辦事都不爽利,小爺我已經說了要用靈精買你家的仙釀,你卻把防禦大陣開啟了是個什麼意思?
“這小魔頭好凶,果然要對我們白玉京不利……”
丹香樓主心驚肉跳,認為方行是想騙自己解除了白玉京的防禦大陣,自認為這一場劫難難以避免,心下先自有些怯了,不敢打開大陣,隻說了一句“我且下去商議一下”,便回身下了白玉京,把個方行獨自留在了白玉京外,自己去急急去找其他兩位駐守的樓主商議去了。
“不得了了,那魔頭果然打上門來了……”
丹香樓主頗為驚慌,見到了其他幾位樓主,臉上驚悸之色兀自未消。
“唉,前幾日,那魔頭的弟子一口吃掉了傲來國皇宮裡的太監與侍女數千人,可謂聳人聽聞,這魔頭是那凶麒麟的師傅,恐怕更是難纏,憑咱們幾人的力量,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啊……而且我聽說,那昆侖山上瑤池仙殿的大陣都攔不住那魔頭,咱們白玉京大陣估計也不成!”
另外一位駐守的樓主聞言,也是神情凝重,寒聲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
丹香樓的樓主一聽,也是神色大變,急急問道。
“隻有取出師尊的遺旨,請動萬寶樓上那位出手了……”
最後一位樓主低低開口,言語之間,帶著一股子絕決之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