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下方的一眾修士聽了大金烏的話,都險些摔倒,心想這烏鴉也沒有看起來這麼硬骨頭啊!
剛才聽它說的那麼義正言辭,還以為它要死抗到底呢,連大雪山的一群弟子都已經臉色鐵青的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了,渾沒想到這廝後麵竟然跟了這麼一句……按你說的,你把經文還了人家呂奉先就是對不起你那兄弟,那合著你把經文賣給他就不算對不起你的兄弟啦?
“不可以,要麼為我坐騎,要麼呂某出手斬你,你自選一道吧!”
聽了大金烏的話,呂奉先也麵色發青,冷聲說道,殺氣凜冽,渾不給半分討價還價的機會
大金烏也惱了,叫道:“彆特麼給你臉不要臉,告訴你,當初這篇經文大金爺我都沒想要,是他娘的它自己送上門來的,你還好意思自稱什麼太上道統的主人,那真正的主人都沒問我要過,你有什麼臉來要?我能賣給你這篇經文,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麵子了,還想讓我當坐騎?我呸!這輩子曾經勉強有本事讓大金爺我駝著他飛過的就一個人,憑你的本事,還差得遠呢……”
它也惱了,自認為剛才自己所說的已經非常地道。
以它的聰明勁,自然看得明白場間局麵,呂奉先如此霸道,連聖人都給他麵子,那麼自己如果不答應,他自然會出手斬殺自己,大雪山四子恐怕也不便插手,畢竟連聖人都認同,這是太上道統內部的事,大雪山弟子若是插了手,那麼彆人插手也就理所當然了,非但護不住自己,反而會連他們也搭進來,畢竟不知道多少人都眼睜睜看著他們身上的劍靈呢……
也正是基於這等考慮,它才答應交出了太上不死經,卻沒想到。這姓呂的竟不答應!
非要做他的坐騎麼?
若真答應了,彆說這一輩子的自由也就想了,就連妖地的臉都丟光了……
既然不能答應,那就惟有死抗到底了!
呂奉先殺氣已定。厲聲道:“我已給過你一線生機,是你自己尋死,就不要怪我了!”
大金烏也叫道:“少他娘的廢話,你大金爺還真怕了你不成?”
嘴上叫的凶,心裡卻也在胡亂琢磨。忽然又叫道:“不過在這裡打架,擾了聖人清靜不說,還引得眾修都在這裡看著,無心進入魔淵禦敵,耽誤了大事多不好啊?哈哈,你若有本事,咱們就去魔淵裡分個高下吧,大金爺我若是真輸給了你,我就不是你大爺,隻算你二大爺……”
說著.竟赫然鼓蕩血氣,霎那間展開了極速,直向著通往魔淵的三道入口衝了過去,它準備已久,這一下鼓蕩氣血,已經施展出了平日裡的最快速度,猶如一道閃電一般,而如今的方位,呂奉先被大雪山四子阻攔,更是無法直接趕上前來阻止它。赫然被它抓住了空子,一道金光就闖向了左麵那條通道裡,劈手從白玉京弟子手中奪了一道符詔,直接竄進了魔淵之中……
眾修心下皆驚。反應快些的,已然明白了這烏鴉的用意。
它自知在外麵討不了好去,赫然拚死一搏,闖進更為凶險的魔淵之中,謀取一線生機。
“嗬嗬,我說過。你無論逃到哪裡,呂某都會拿回我太上道統的東西!”
呂奉先見到了這一幕,也是目光一寒,森然大喝,但竟然不急著追進去,卻似是有百分把握,不會被那金烏逃掉,大喝一聲之後,卻是目光一轉,竟然看在了大雪山諸人的身上,森然道:“大雪山的道友,此乃我太上道統家事,你們大雪山的手還伸不了這麼長吧?你們若敢插手,那就是與我太上道統為敵,休怪我也請來諸位道友,幫我太上道統清理門戶!”
威脅!
這話裡分明已蘊含了無儘的威脅意味。
隻要大雪山之人再敢插手,他就會聯合諸修,擊殺大雪山諸子。
到時候,這群大雪山的弟子乃是因為插手彆人的家事而自尋死路,便是聖人也不會說什麼。
而李長淵、火真人等輩,也是目光隱隱發光。
雖然聖人發了話,他們還是有些貪圖那劍胎,若是大雪山中人繼續插手,正給他們機會。
幫忙,麵臨無儘凶險!
不幫,心間道義蕩然無存!
畢竟,呂奉先這所謂的家事,哪怕能說服聖人,也說服不了他們。
四人對視了一眼,厲嬰桀桀發笑,冷聲道:“什麼太上道統傳人,本太子不認你……”
話還沒說完,身邊“嗖”的一聲,卻是韓英赫然勒馬,直衝進了左麵通道,隨手扯來了一道符詔,而後頭也不回的衝進了魔淵之中,根本就是懶得解釋什麼,直接表明自己態度。
“一個了,還有麼?”
呂奉先冷聲發問,目光微微眯了起來。
“又特麼被他搶先了……”
鬼太子厲嬰嘟嚷,再次蘊釀了情緒,大笑道:“桀桀桀,本太……”
厲紅衣一巴掌抽到了他後腦勺上,喝道:“不許笑的跟隻鬼一樣……”
厲嬰半截笑聲被抽進了肚子裡,隻氣的大怒,還未叫出來,卻隻聽得厲紅衣道:“我大雪山弟子來此,本是為了進入魔淵奪取造化,這魔淵自然非進不可,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們一概不知,不知你太上道統有什麼家事,也不知什麼經文之事,至此我們怎麼做……嗬嗬!”
說到了這裡,竟然不回答,冷笑一聲,扯了厲嬰,直往左邊通道掠了過去。
在她身後,王瓊也是微微一笑,明白了她的用意,便也一言不發,直接掠入左邊通道。
而呂奉先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想:“此女狡猾,不說幫也不說不幫,卻卡在了一個節骨眼上,憑白多了些變化出來,她若說要幫,那我進去便可以斬她,但她既不說,卻隻能再等到她真個出手之時,再來名正言順的斬她,不然直接斬了,就犯了聖人的忌誨了……”
眼見得大雪山諸子都入了魔淵,火真人之輩已有些急迫,生怕入了百萬域魔淵,便不好再找到大雪山那些人了,倒是呂奉先淡淡一笑,低聲說道:“諸位道友莫急,他們既然想插手我太上道統的事,就必將與那賊鴉一起,而那賊鴉身上,昨日便被我打上了烙印,不出十萬裡,都能推洐得出它的方位,諸位若不嫌棄,我們便結作一路,齊赴魔淵,建立功勳如何?”
“正有此意!”
李長淵等人朗聲一笑,言語間便定下了聯盟了。
稍作準備,諸人便也往魔淵踏去,卻與大雪山弟子各領了一道符詔不同,這些人竟然都是有白玉令在身的,言笑偃偃間,便從最中間的那道通道進去了,李長淵等人且不說,呂奉先雖然之前被方行奪去了一塊白玉令,但他們呂族還有一塊,已經將這機會給了他……
而除了他們手持白玉令進入魔淵之外,這些人也都是身份尊貴,每人麾下皆有一眾師兄弟或是家仆隨身,領了符詔,隨他們進入魔淵,真可謂是從身份上便直接分出了高下了,領了符詔的人,隻與人家的的家奴待遇相仿,又如何與這群帶了白玉令的天驕之輩相比啊……
倒是北神山道子,也隻能領了符詔進入魔淵,本來想趁機會,與呂奉先等人結盟,以謀取魔淵之內更大的造化,但因著這待遇的不同,無形之中,忽然覺得自己比他們低了一輩……
“隻恨這群人惦念那魔頭,否則大雪山那塊白玉令,本該是我的……”
他咬牙切齒,恨到了不行。
而在此時,白玉台旁邊的人群裡,他口中的那個魔頭正蹲在地上,目光愣愣的往天上瞧。
在他身邊,白僧袍的神秀小和尚不住的催:“師兄啊,咱們還不快進去幫忙?”
“不用著急,憑他們的本事,哪有這麼快就倒楣?”
方行悠悠的說著,眼睛隻是向著空無一物的天上瞧,表情複雜,時而暗恨,時而憤怒,時而驚恐,但最後,留在了臉上的,卻隻有無儘的怒意,咬著牙,聲音低低的說道:“總算是確定了你的存在了,嗬嗬……十年之前,老邪就對我說過,他修成了元嬰之後,神力大漲,就開始隱約感到,歸墟裡麵存在著一個讓他都感覺心驚肉跳的厲害人物存在,暗中掌禦著一切……”
“後來老邪離開歸墟,前往神州立道,也是因為太過忌憚你吧?而呂族之人入主歸墟,能這麼快掌握局麵,又豈是隻有師南沙一人之功?嗬嗬,還有那天我偷聽到的什麼仙人入夢,指點呂奉先我沒有死的事情,又有人以境界嚇我,從我手下救走了呂奉先,而呂奉先又莫名其妙學會了太上逍遙經,還推洐出了金六子的所在……出了這麼多事,我還能猜不到你的存在?”
他愈想愈怒,暗自咬牙:“但是……為什麼啊?小爺我做了你們太上道統的遺徒,連玄域裡得來的靈藥種子還有天生靈寶等物,都放在了歸墟裡麵啊,真以為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有多值錢?這他娘的就是我還給你們的東西,你們若是不想要我做這破傳人,當初又為何非要選我?若是後悔選了我,那說一聲就是,我又不稀罕,為什麼非得鬼鬼崇崇的做這些破事?”
“折磨我徒弟,壞我名聲,還害我兄弟……”
他低聲說著,咬牙切齒,目露毒火:“哪怕你是仙人,我也一定要你好看!”
頓了一頓,他又低低的跟了一句:“現在就讓你好看!”(未完待續。)
ps: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