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和尚確實是方行,隻是與三天前的那種枯寂破敗的氣息已經不同,但若仔細去感受,卻與十年前那個朝氣蓬勃靈動飄乎的氣息卻十分相同,在看到了他的第一眼,大表姐與神秀小和尚心裡便都升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這已經不是前幾天那個借了萬靈丹內的生機活著的方行,而是真正找回了自身道源,恢複了自身修為的方行,那個叱詫修行界的小魔頭。
頭發現在長的極為緩慢。蓋因他將生機都凝聚在了體內,全力催動神光的生長,以致於發甲的生長都緩慢了下來,再加上內蘊神光。不苟嚴笑時,也確有幾分寶相莊嚴的模樣,再加上封禪鼎雖然鎮住了萬靈丹,但身上的經文乃至這一套佛門法衣還是可以阻止靈氣散逸的,不能換下。僧衣搭上縮小了的封禪鼎,那可不就是一個和尚用來化齋的缽盂麼?
而那些萬靈丹內大妖烙印顯化出來的珠子,也像極了和尚串起來戴在脖子上的念珠,這也就導致,現在的方行看起來,十足就是一個托著缽盂遊走四方的野和尚了。
好在方行心大,第一眼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有點傷感,但多看了一會,倒覺得還挺順眼的,不由感慨美男穿啥都一樣。便乾脆順理成章的接受了自己的新形象了……
到了如今,方行體內的萬靈丹雖然還沒有徹底煉化,但隻要封禪鼎一日還在手中,萬靈丹便一日沒有希望逃脫,而且自身的道源已經重現,並且在汲取萬靈丹的養份生長,說起來,最大的隱患已經消除了,剩下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大表姐的體內的封印以及驢子在太浩一部受的傷。也在這幾天時間裡將養的差不多了,這一行人的整頓可謂是大獲圓滿了。
下一步,自然便是瞄向了神州南域白玉京,去奪那份大造化了!
對此方行卻也是信心滿滿。雄糾糾氣昂昂,人還未去,太上九經已自忖在手中了。
“師兄啊,這一次去白玉京,並不是一些無門無勢的散修可以插足的,每一個人身後都代表了一大宗門。否則也沒有資格進入白玉京,前不久呢,你閉關期間,有人送來了一個消息,首座說你去白玉京時,能以我靈山寺的名義現身……這個忙你總不會不幫吧……”
商議行程時,神秀小和尚卻想起了一事,鄭重向方行說道,仔細一問,才知道,在自己閉關的這段時間裡,蕭雪竟然闖到了歸墟裡來了一次,還與歸墟內的人動上了手,其實力可怖,赫然驚動了太浩一部的元嬰老祖呂美美,不過在問清楚了蕭雪的目的之後,呂美美自也不敢真個下殺手,一番布置,問清了她的目的,而後掩人耳目,將她送出了歸墟去。
那時方行正在閉關,蕭雪自未見著,卻與神秀小和尚見了一麵,將話轉給了他。
“以靈山寺的名義現身?有好處沒?”
方行聽了,也不置可否,隻是警惕的皺起了眉頭,沒有隨便答應。
他確實欠了靈山寺的人情,還是要還的,但這一次神州的大計太過重要啊,太上九經自己是一定要拿全的,事情便不可兒戲,而且這一次的謀畫,乃是道門的幾位聖人聯手布置下來的啊,自己以靈山寺門人的名義進入白玉京,怎麼看怎麼有種找抽的感覺!
神秀小和尚皺眉:“你之前不是在藏經閣搶了很多經書麼?”
方行一聽急了:“這此東西都是我自己搶過來的,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神秀小和尚苦了臉:“那我就沒什麼好處了,當是幫我一個忙行不?”
“不幫!”
方行拒絕的乾脆利落:“就算白玉京沒有身份去不得,但不管是大雪山還是妖地,又或者是海族,小爺我都有朋友,從誰那裡混不進去啊,再不行我宰了那姓呂的,把太上名冊拿了回來,以歸墟之主的身份也能進得去,這麼多的好選擇,乾嘛非得當和尚啊……”
一襲話把個神秀說的臉都紅了:“這可是白師叔也答應的啊……”
方行翻個白眼:“黑師叔答應的也不行啊……”
牽扯到原則大事,誰的麵子都不給!
神秀小和尚徹底無語了,半晌之後,卻忽然想起了一事,嘿嘿一笑,將一道錦囊遞了過來,道:“那位蕭師姐還給了我一道錦囊,說你看過之後就會答應了……我保證沒偷看!”
“錦囊?”
方行有些詫異,心裡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不過在接過了錦囊一看之後,他臉色卻是變了,繃緊的表情也變得笑眯眯的,甚至小臉有點紅,口中嘖嘖有聲,良久之後才把錦囊一收,珍而重之的放進了自己懷裡,然後按著神秀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禿驢啊,你放心,小爺是個有恩必報的人,你們靈山寺不就是想讓我幫你找那麼一件什麼經文麼?你放心好啦,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拆了那幾具棺材也給你弄來……”
這臉變得如此之快,倒把個大表姐都看愣了,十分無語的看著方行。
神秀小和尚也是滿麵的無奈,心裡歎道:“還是白師叔厲害啊,一件錦囊就搞定了……”
二僧一女一驢一魚,略略商議,便向太上遺址深處趕去,借那裡的祭壇離開。
也沒有跟呂美美打招呼,畢竟此行隱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過,就連方行等人也不知道,在他們離開了之後,這一方遺跡之上,卻有一個淡淡的影子從虛空之中飄落了下來,看著方行他們一行離開的背影,這個影子淡淡的苦笑。
“搞錯了呢……”
“本以為他渡不了此關,再無資格做我太上道統弟子,為搶先機,才將他身上的機緣轉送給了奉先,可萬萬沒想到啊,他最終靠自己的方法煉化了萬靈丹,到底未入佛門……”
這個影子聲音裡有些無奈,有些自嘲:“我的眼光到底比他們差了一些啊!”
一邊苦笑,他一邊緩緩的轉身,抬頭望向虛空,似乎在與什麼人解釋自己的行為:“幾位師兄師祖,我就不去打擾你們的殘魂了……你們也不要怪我啊,本來我以為,他若想恢複修為,必修大日如來經,而此經,其實並不是隻有佛門中人才可以修煉,而是修煉了之後,便必定會成為佛門中人,當初靈山寺那群禿驢,大概也是怕觸怒了我們這群在他身上賭下了因果之人,才假模假樣的在傳他大日如來經之前問他一句願不願意皈依吧?事實上,隻要大大方方將經文傳他,他就注定隻能進入佛門了……反正,隻要修煉了大日如來經,便會將自己煉沒了,最後隻剩下佛,嗬嗬,可連我都走眼了,本以為他除了入佛門外,再無活下來的第二條路可走,這才選擇了第二位墟主,可是現在看來……弄巧成拙了呢……”
“現在,亂局已起,二人皆為歸墟之主,必有一番相爭,氣運之事,由不得外人插手,恐怕他們隻能活一個了,我是該幫你們選定的墟主呢……還是幫我那位血裔?”
他像是十分為難,考慮了很久,,才無奈的歎道:“奉先到底是我的血脈傳承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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