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玦不是在開車,她說的沒有錯,靈氣上想要分辨出各個世界的氣息,並不是很容易。
而且她體內的靈氣,在馮君體內運行了一周,被同化得也很厲害,這都是常識了。
如果沒有這個認知,她也不會給馮君直接輸入靈氣。
在一開始輸入靈氣的時候,她很小心地輸出了一縷,就感覺了一絲凝滯。
在她緩緩提升輸入速度的時候,凝滯的感覺就越來越重。
然後她就果斷地收手了,應該是遠沒有到臨界點。
等接近到了臨界點的時候再收手,那就太過冒險了。
修道者不怕挑戰極限,有人喜歡在接近臨界點左右,尋找突破自我的感覺、
但是在這種場合,還要嘗試靠近臨界點,那就是對生命的不負責。。
如果隻是她的生命也就罷了,關鍵還有馮君,這個是萬萬賭不得的。
“咦,這有意思,”小幺見狀眼睛一亮,她對挑戰性的事物興趣很大,“遠沒有到極限點!”
竹影一晃,直接把小女童收了起來——彆折騰了,你大姐還不想英年早逝!
“我來試一試,”棋盤晃了一下,閃到了馮君背後,就想貼到馮君背上。
“彆鬨!”頤玦直接放出了一個靈氣盾,護住了馮君的後背部。
盾牌不算大,但是也護住了他的全身,關鍵是靈氣盾的厚度達四五米。
這個基本上是極限施為了,雖然頤玦隻是剛入出竅,但是靈氣盾的質量很高。
這小小靈氣盾,足以擋得下出竅巔峰的一擊——隻要馮君的身體沒有那麼最弱的話。
不過就事論事的話,靈氣盾有點厚得離譜了,畢竟天巫是想給給馮君輸送靈氣。
哪怕天巫想打馮君一掌,防護力度也莫過於此了吧?
然而,天巫終究是巫祖巔峰的存在,它的反應比頤玦快多了。
看到那個超厚的靈氣盾出現,它就知道對方的意圖了,於是在瞬間收手。
然後馮君自然很疑惑地看一眼……確實也真的疑惑:想碰我背心,咱們很熟?
天巫沒有任何的反應,心裡卻有點淡淡的無奈:同為祖星一脈,關係怎麼就這樣了呢?
頤玦放出靈氣盾後,也沒有在意天巫的反應,抬手摸出一瓶丸藥,隔空送到馮君麵前。
“回氣丹,金丹級彆的,我留著沒啥用了。”
馮君微微頷首,也沒有客氣,用神念打開藥瓶,攝過一顆回氣丹入口。
他先後吞服了三顆回氣丹,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終於緩緩徹底改變了大門。
整扇門變作了精致的月亮門,中間是霧蒙蒙的一片,隱約顯現出太極圖的模樣。
馮君左手持著山河社稷圖的卷軸,右手捉著頤玦的肩頭,向大門緩緩飄去。
頤玦是第二次被他抓著肩頭,微微掙動一下,就沒有反應了。
跨入大門的一刹那,山河社稷圖上泛起了微弱的黃色光芒。
月亮門中央的太極圖稍微蕩漾了一下,馮君和頤玦就消失在門中。
天巫看著恢複如初的太極圖,遲疑了一下,最終隻是微微歎口氣,“唉……”
馮君和頤玦入門之後,感覺前方是霧蒙蒙的一片天地,有微光卻又混沌不清。
兩人沒有驟然前行,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靈氣……”馮君的眉頭皺一皺,然後一臉的驚喜,“這靈氣也太濃厚了吧?”
頤玦也微微點頭,“比我閉關的洞天還要濃厚不少,應該是有靈脈在其中。”
然後她看向馮君,“你不用神識探查一下嗎?我是必須要保存敬意。”
“我也得心存敬意,”馮君笑著回答,“一點一點探索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放出了神識,就是四五裡地的樣子。
他的神識在地球上,能輕鬆覆蓋大半個星球,勉強一點能包圓了星球。
但是在幾個上古大能打造的空間裡,他不敢有絲毫的放肆——心懷敬意總是沒錯的。
神識一放出,他就感知到,周圍的迷霧異常粘滯,對神識的探查造成了極大的阻滯。
原本能探查四五裡地的神識,現在不過隻能探查裡許。
不過緊接著,他就驚喜地“咦”了一聲,“好像有一條虛空的路。”
“我看看,”頤玦也能隱約感知到他的神識,有樣學樣地釋放出裡許。
“這個……”她的臉色瞬間有點發白,“我感覺不到你說的路。”
因為兩人的神念是交織的,馮君還感應到了其他問題,“彆試了,有輕微的反噬。”
頤玦原本是強撐著的,聞言忍不住冷哼一聲,“你們這祖星修者,還真是護短!”
馮君無奈地撇一撇嘴,最後也隻是輕聲嘀咕一句,“你不知道他們的難處。”
兩人發現在空間裡也有危險,也沒敢再繼續亂試,老實按著馮君感知的路前行。
倒是神識探查的範圍,可以適當放遠一點,行進的速度,也稍微快一點。
到了最後,馮君的神識探查範圍維持在百裡,一次瞬閃的距離為五十裡。
不是不能更遠了,而是迷霧的粘滯力太強,超過這個範圍,靈氣消耗太大。
穀其/span就這麼一點一點趕路,兩人前行了差不多萬裡左右,前方出現了白色的光芒。
近前一看,又是一座小院,大約有十來畝大小。
小院周圍紮著稀疏的籬笆,不過這裡根本沒有生命,這籬笆大約也就是象征性的。
院子中央依舊是兩棟小木屋,角落裡還有個亭子。
亭子中央是一張石頭圓桌,周圍有四個石凳。
大佬見狀忍不住出聲了,“祖星人都喜歡玩這種布局嗎?”
“上古的習俗吧,”馮君站在小院外,在範圍之外,他才敢稍微評價兩句。
“情懷嘛,誰能沒有呢?”
頤玦發現大佬說話沒事,也忍不住說一句,“在意傳承,那不是該有靈堂嗎?”
她對祖星了解不多,但是天琴那邊不管是宗門還是家族,都很注意祭拜先輩。
“這裡可不合適,”馮君笑一笑,“三個前輩應該不是一家的,擺誰家的靈堂合適?”
關鍵是,這裡就不是神州前輩搞什麼傳承的地方。
然後馮君收拾一下心情,走到小院門口的柴扉處。
整理一下衣襟,他畢恭畢敬地作三個揖,“神州後輩馮君,冒昧前來拜訪。”
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自天而降,異常冰冷的那種。
馮君也沒有抵擋,微微彎著腰,非常恭敬的樣子。
那股冰涼的氣息進入他的身體,全身流動了一周之後,慢慢地變得溫暖了許多。
再然後……小院的門扉輕輕擺動一下,竟然微微露出一條縫來。
其實這籬笆稀疏的院子,看起來不走門都是可以的,不過……誰又敢不走門?
“多謝前輩,”馮君又再次作個揖,才抬手推開門扉,走進門去。
虛影一閃,卻是大佬主動從馮君身上跳了出來,沒敢跟著進去。
頤玦還琢磨要不要跟進去,見狀也停下了腳步。
馮君走進院子四下看一看,然後猛地一怔,快步向前,推開了一座小木屋!
因為他感覺,裡麵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自己。
推開門的一刹那,他的眼睛頓時就是一亮。
木屋的中央,有一張小木桌,木桌上居然放著一枚灰撲撲的石環!
“這是……”他深吸一口涼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左手手腕處,傳來了滾燙的感覺……毫無疑問,這是第六枚石環!
現在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問題:怎麼在地球之外,也會有石環?
對於身上的石環,他琢磨了很久,這是徹底改變了他命運的機緣。
從一環到五環,他一直在琢磨出處,在地球上,也一直在四處打探。
守護者似乎對石環有些了解,還仿製著做出了雙向門,否則洛華和白礫灘很難相通。
但是它並不向馮君解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馮君心裡清楚,它不做解釋肯定有原因,嘗試問了一下沒有得到回答,就不再問了。
他並不確定,五環是不是石環的極限——時不時就能得到一環,外界真的沒有了嗎?
但是用心去找,還真就找不到了。
不成想,在鬼巫世界的夾層空間裡,再一次看到了石環!
我得緩一緩……馮君用右手捂住左手腕。
不過這一刻,他腦子裡也真的亂得很:這石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石環是怎麼來這裡的,那基本上不用考慮,肯定是前輩大能帶過來的。
而他有一種直覺,大概六枚石環,就是上限了。
一旦吸收了這一枚石環,六枚石環有極大的可能出現異變。
對未知的事物產生敬畏,這是很正常的情緒。
哪怕他即將麵對的完全體石環,理論上不會給他造成太大的困惑。
然而,那也僅僅是理論上,風險是客觀存在的。
以“祖星修者”對後輩的態度,他也不該受到太大的傷害。
但是在馮君看來,彆說傷害了,隻說失去能自由進出各個世界的能力,那就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現在他有一個選擇,回一趟地球,去找守護者請教一番。
然而,以陸壓的能力,都不願意沾染這個空間,守護者那裡……真的可以得到答案嗎?
所以馮君好半天都舉棋不定……
這石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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