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花費了足足半天時間,才將那個青蜈大巫祖的本體拘了過來。
這個大巫祖,竟然是一條長有三丈多的青色人麵大蜈蚣。
大蜈蚣被拘到門前的時候,還在劇烈地掙動著。
它的身子不住地扭曲,千餘條細腿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力量十足。
不過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它頭上的那張人麵,眼睛卻是閉著的,表情倒是有些猙獰。
乍一看起來,就像一個遭遇了夢魘的人,在夢中不住地掙紮。
差不多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人麵緩緩地睜開了眼,一臉的懵懂。
“我這是……噝,我怎麼會來了這裡?”
“你繼續演戲,”大佬懶洋洋地發話,“自己做點了什麼,心裡沒數嗎?”
然後它傳了神念給馮君和頤玦,“這家夥挺能折騰,我得歇一歇了,你倆繼續問。。”
下一刻,馮君身後的竹影消失不見,倒是那青色大蜈蚣,依舊被束縛在空中動彈不得。
“好膽啊,”馮君手裡捏著符寶,冷笑一聲,“居然敢惦記祖星空間!”
找不到攻擊對象的時候,他是有點茫然,但是對方本體都被拘過來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喂喂,你稍等,”那人麵蜈蚣忙不迭發話,“你既是祖星修者,應該知道古老約定吧?”
“約定?”馮君聞言笑了起來,“約定不就是用來違背的嗎?”
“約定是用來遵守的!”人麵蜈蚣一臉的正氣。
隻不過配上它長長的蜈蚣身子,這個正氣就感覺……有點搞笑。
馮君無奈地翻個白眼,“那我問你一句,在約定中,你可以染指祖星空間嗎?”
“約定也沒說不讓我染指,”人麵蜈蚣理直氣壯地反駁。
然後它看向了空中的棋盤,“天巫你也來了……你得幫我說話吧?”
“我說個屁話,”天巫老大不客氣地表示,“惦記祖星空間,憑你也配?”
“咦?”人麵蜈蚣是相當的意外,“你這是……跟祖星修者還有聯係?”
天巫也懶得理它,而是向馮君解釋,“這家夥,就是僅剩的那個大巫祖。”
“自從被修真者割去了三個大陸,巫師裡再沒有大巫祖出現……”
原來這鬼巫世界,巫師晉階真的很難,上限就是大巫祖。
在巫師傳承中,大巫祖之後就沒有更高境界了,而大巫祖離不開這個世界。
祖星修者來這世界之前,這裡一共有七個大巫祖,每個大陸一個。
第八個,那就不可能出現,世界的規則不允許。
彆小看這七個大巫祖,其實在祖星修者到來之前,也有過天琴大能偶爾闖進來,
然後……就被七個大巫祖聯手滅掉了。
七個真君聯手,一般大能想跑都難,而且外來的天琴修者,跟這世界的規則有點不匹配。
不匹配就會影響戰力,在一開始的影響還會比較大,再加上以少打多,結果不難想象。
天琴大能是可憐的,但是沒辦法……誰讓他們想要找機緣呢?
天外的世界真的是很危險,出來的時候,大能對該冒的風險,就都了一定的預估。
後來祖星修者來了,摧枯拉朽一般,滅掉了六個大巫祖,這個世界才對修者友好了點。
所以從某個角度上講,天琴修者確實要感謝祖星修者。
沒有他們的話,這個世界對於遊曆的天琴大能,算是黑洞……基本上來多少吞多少。
祖星修者滅掉了六個大巫祖,但是這個青蜈隱匿的水平太高,隻是將其打成了重傷。
這倒不是說,大佬能拘出來的青蜈,祖星修者就做不到——人家純粹是不想浪費時間。
反正就隻剩下這一個了,再怎麼折騰,能折騰出花兒來嗎?
然後祖星修者就發現,巫師體係,是這個世界意誌認可的標準體係。
其實這話也不太準確,沒有哪個體係能代表了世界意誌。
嚴格來說,是世界意誌認可巫師體係的傳播,並且給付了一定的氣運出去。
否則的話不會出現七個大巫祖——關鍵是在這個世界,就認這麼一套。
祖星修者誅滅了六個大巫祖,劃了三塊大陸出去之後,巫師裡就再沒有大巫祖出現了。
這是氣運被瓜分了,從世界意誌的角度上講,不可能再出現新的大巫祖。
所以這個青蜈大巫祖,可以說是巫師體係裡,僅剩的一個大巫祖了。
除非修真者全被趕出這個世界,武修大陸也被收回,否則不會有意外。
祖星修者很篤定這一點,所以一時間也沒心思去追殺這隻漏網之魚。
青蜈大巫祖也被嚇壞了,一隱匿就是多少年,祖星修者在的時候,它絕對不敢出現。
穀咽/span至於說一千年隻能蘇醒一年——那聽一聽就好了,事情的真相並沒有那麼簡單。
首先它確實是重傷了,這一點倒是沒有疑問。
而巫師體係的氣運下降,導致它的傷勢恢複起來很慢,靜養倒也是必須的。
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它還是要在支持巫師體係的同時,儘量減少被修真者關注。
不但要躲避祖星修者,也要躲避來自天琴的諸多大能。
此前巫師們覺得,天琴位麵不過爾爾,遇到真君都敢圍殺。
但是後來大家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以多打少,單對單的話,巫師基本就打不過修真者。
而天琴位麵的修者數量,也遠遠地超過了鬼巫世界的巫師數量。
他們之前能一直圍剿天外來客,無非是以整個世界的戰力,集中擊敗個體的修真者。
等到隻剩下一個大巫祖,一小撮外來的修真者也足以碾壓巫師。
所以青蜈連天琴的大能都不敢隨便招惹。
當然,巫師們被欺負得慘了的時候,它還是要出麵的。
否則世界上隻剩下它一個巫師的話,那就離死也不遠了。
隻不過這個出麵,它會選擇最合適的時間,所以才有了一千年蘇醒一年的說法。
至於具體是哪一年蘇醒?看情況咯,不太安全的時候,那就隻能推後。
事實上,它除了要靜養,剩餘的大部分心思,就放在了祖星空間上。
這個祖星空間絕對是好東西,此前它根本就不敢接近,生怕被祖星修者發現。
到了很久以後,祖星一直沒有人前來,天琴修者都已經落地生根了,它才敢來看一看。
遺憾得很,空間它是進不去。
然而,就算進不了空間,在門邊遊弋,也對自身有不小的裨益。
為了安全起見,必要的掩飾肯定是要有的,而巫師體係對修真者體係也不是很陌生。
他們起碼知道青龍比較有名,至於說祖星氣息……青蜈可是接觸過祖星修者的。
馮君和頤玦到來之後,青蜈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隱約的祖星氣息。
震驚過後,它發現來的隻是一個出竅不久的修者,另一隻小螻蟻,根本不值得一提。
所以它的心裡又是一喜,就想等對方進入空間的時候,直接衝進去搶奪寶物。
如果有可能的話,它當然會乾掉這兩隻螻蟻,省得事情敗露。
等馮君拿出攻擊符寶,它都沒有太在意——祖星修者有點強大的底牌,這並不奇怪。
正經是這底牌雖然強大,但是它對自己逃逸和躲藏的本事很有信心。
甚至它還有點開心:隻有這種底牌的話,我可能被重創,但是能得到空間內的寶物!
空間內有何寶物,它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海量的靈氣,治愈自己應該沒什麼問題。
若是能讓它擺脫世界意誌的枷鎖,衝破世界壁壘外出遊曆,它也會很開心。
青蜈一直認為,既然修真者能有真君之上,巫師也有可能突破大巫祖的天花板。
然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對方的身上,居然附著了一個渡劫大能的分魂。
剛才它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沮喪。
馮君側頭看一眼頤玦,“看來是要把他們也帶過來,才好滅殺這廝。”
大佬既然有些虛弱,他又不想用守護者的符寶,那就隻能請兩位真君出手了。
“喂喂,”青蜈忍不住出聲了,“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倆的事了嗎?”
打不過的時候,當然要選擇講道理了。
馮君笑一笑,“你可彆說,你剛才假裝青龍,是打算幫我們點做什麼好事。”
頤玦的反應更直接,“修者遇到巫師,殺你需要理由嗎?”
“可你是祖星修者,”青蜈沒理會頤玦,人麵看向了馮君,“有古老約定的!”
馮君不屑地冷笑一聲,“古老約定是在大陸上,你在這裡沒有滅殺過修者?”
他還真不敢否認古老約定,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怎麼敢對地球前輩不敬?
“真沒有過!”青蜈非常解決地否認,“我完美地執行了古老約定。”
“我還真不信,”頤玦非常乾脆地表示,“看來需要邀請個元祖來搜魂!”
“邀請……元祖?”馮君一時間有點愕然,“需要這麼費勁兒嗎?”
他倒不是不認識元祖,但是大老遠把人請來搜魂,那都是人情。
頤玦看他一眼,發過來一段神念,“你推演混元吞天功,不需要了解更多的巫師體係嗎?”
就在這時,空間裡驀地冒出一道人影,是一個小女童,“搜魂是吧,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