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玦的相關決定,很快就通過了靈植道留守長老的公議。
其中支持她最大的,還是原皓真尊,倆長老原本還說要走程序,告知其他長老獲得同意。
但是原皓直接表態了,說依照三真尊公議的流程,結果告知其他長老就行,無須同意。
三真尊……靈植道目前還真有,另一位正坐鎮蟲族通道口。
其實三真尊公議的流程,有倆真尊通過,就算拍板了……少數服從多數。
所以原皓和頤玦都同意,就相當於流程過了,那位參與不參與都無所謂。
關鍵是……那位也是偏中立的,要不然生死戰是原皓上了,隻是麻煩那位幫忙坐鎮?
原皓真尊的支持,就是有這麼大的作用。
不過,先把結果告知那位真尊,是很有必要的,同門之間,還是要保持該有的尊重。
事實上,靈木的原柘真尊能成功地發起挑戰,走的也是類似於三真尊公議的流程。
反正有他和擎植這兩個主戰真尊出麵,挑戰之議很容易通過。
當然,這也是因為頤玦的威脅一天大過一天,再不下手就晚了,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留守通道口的那位……對頤玦的決定,沒有任何的異議。
因為靈植道大勝了,自家倆真尊也付出了足夠高的代價,而對方兩個主戰真尊隕落了。
幻海的這具分身還是留在了靈植道副山門,不過他也表示了,還有分身在監察靈木道。
合並已然是定局,他當然要儘量減少靈木道的損失。
不過對於頤玦的決定,他還是有點不太了解,於是私下去找她。
“對於靈木道,你一定要這麼高高在上嗎?連去一趟都沒有興趣?是擔心安全嗎?”
頤玦對這位前輩,也是有點頭大,不知道該怎麼相處,說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
但是對方說她擔心安全,她有點不能忍,“原柘我尚且不怕,還會怕其他人?”
為了防止對方不信,她又補充一句,“我是覺得專程去一趟,會耽誤太長時間。”
幻海聽得好懸一口老血噴出來,“兩道合並這麼大的事,你居然嫌耽誤時間?”
要是原柘在生死戰中活下來,絕對不介意花個百八十年,認真整頓靈植道。
你和原皓拚了性命,才爭取來的勝利果實,居然這麼懈怠,也不知道是看不起誰呢。
“我要辦的事情多著呢,”頤玦不假思索地回答,“而且整頓靈木道……用得了那麼久?”
頤玦認為,整頓靈木道或許會很久,但是需要她這個真尊出麵的時候,應該不會很多。
大部分細致的工作,交給長老和下麵的小修者就是了。
她身為真尊,打贏了生死戰,就算是順利地完成了自己的職責、
就連整頓靈木道的整體思路和框架,她原本都沒興趣管,認為交給長老會操辦即可。
隻不過,靈木道的挑戰有點欺人太甚,她才憤然出麵,執意把調子定下來。
幻海就又覺得受到了暴擊,不過他再想一想,覺得她這話……其實也不無道理。
七門十八道的真尊,等閒誰能見到麵?不得不出頭的時候才冒頭,倒也是常態了。
不過他還是有點好奇,“你有什麼事,大到連這種事都不願意多介入?”
你怎麼話這麼多呢?頤玦感覺有點無奈了,她一直就是個不怎麼愛說話的冷清性子。
隻是,不回答似乎也有點不禮貌,所以她淡淡地反問,“修煉不要緊嗎?”
“這個當然要緊,”幻海真君承認她的說法,心說怪不得六百歲就能進階真尊。
然而緊接著,他好奇心又起,你才出竅不就,剛穩固了境界,現在要修煉什麼?
進境太快容易導致根基不穩心性失衡,會造成很大的隱患,一般修者都明白這道理。
幻海真君不相信頤玦不懂這個,心說你的進境已經快到要飛起了,還不滿足?
不過他也感覺到了,她有點排斥自己發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猛然間,他突發奇想,脫口發問,“你是要跟馮君去異世界?”
頤玦愣了一愣,眨巴一下眼睛,又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中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有的隻是淡淡的疑惑,以及些微的警惕?
然後她不動聲色地表示,“也許會,也許不會……大君對異世界也有興趣?”
“你還真是……”幻海真君再次無語了,他哪裡會看不出,對方在擔心些什麼?
對此,他實在有點哭笑不得,“原來你那麼在意他?”
“私人交情而已,”頤玦隨口回答,“我欠他良多。”
後麵這半句,不像是解釋,反而更像是一種隱隱的威脅。
幻海無奈地搖搖頭,“彆說我無意對付他,就算我有意,也得惹得起那位才行。”
他也不敢提起竹君子的稱號——主要是沒必要去招惹。
頤玦皺著眉頭思索一下,主動提出一個問題,“靈木道就沒想過報複他?”
“這我不知情,”幻海下意識地搖搖頭,想一想,又補充了一句。
“我聽說是天天有真君跟在他身邊,原柘就算有想法,也得有那個能力才行。”
頤玦微微頷首,“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原柘會惦記,真是罪該萬死。”
人已經死了,你再說這個有意思嗎?幻海的心裡一陣膩歪。
所以他忍不住問一句,“你這麼在意他,不怕物議嗎?”
頤玦再次無語了,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陣,然後吐出兩個字來,“誰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幻海好奇了,“他們不敢說你,可是敢說馮君吧?”
“我問的就是誰敢說他,”頤玦的表情有點怪異,“怕是真尊都沒這膽子吧?”
幻海聞言頓時愕然,再仔細想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於是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若是說他忙,這個我還真信,他忙得都腳不沾地了,而且就沒有小事……”
然後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頤玦,“如果你要陪伴他的話,那確實是有得忙了。”
頤玦也沒有在意“陪伴”兩字,隻是冷冷地表示。
“欠的人情,總是要還的,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大君還有事嗎?”
得,幻海這堂堂的真君,還讓人下了逐客令。
接下來的幾天裡,靈木道那邊果然傳來了逐漸變得混亂的消息。
正像大家猜測的那樣,主戰派的陣營,本來就不太能接受鬥戰失敗。
等靈植道長老抵達靈木道,他們聽說了對方“苛刻且傲慢的條件”之後,頓時炸鍋了。
當天夜裡,就有三名主戰派元嬰潛入了副山門,想要刺殺靈植道長老。
多虧有溫和派的元嬰真仙發現,趕忙勸阻住了。
不過雙方爭執得很厲害,吵到幾乎大打出手,最後還是中立派的人出麵彈壓。
中立派的勢力最大,但也隻有五名元嬰,沒辦法,大多數戰力去了蟲族世界。
中立派這次偏向溫和派,表示咱們願賭服輸,比鬥前是怎麼約定的,咱們就怎麼做。
然後他們指出一個現實:如果再這樣爭執不休,不等靈植道來人,咱自己就先內訌了!
天琴因為內訌而解體的宗門,也不是沒有出現過,就是“異端比異教徒可恨”的那種。
到最後,終於是拚得兩敗俱傷傳承斷絕,
靈植道的整頓還沒開始,咱們先自家人打起來嗎?
這話說得主戰派也沒詞了。
雖然還有真仙不服氣,嚷嚷著“寧可道統斷絕也不屈服”,不過終於被勸開了。
他們的吵吵,是避著靈植道長老的,但還是被靈植長老發現了一絲異樣。
不過這位中立長老也沒在意,來的時候頤玦大尊送了他三張護符,足以抵擋元嬰圍攻。
他這一行人,除了他這元嬰高階之外,就是六個金丹。
這是有恃無恐的表現,但是……靈植道也確實缺人手,反正使者嘛,級彆到了就行。
頤玦真尊的三張護符,護衛這一行人沒有問題。
事實上,隻要她的護符被激發,馮君瞬間就能帶著人前去支援——反正他也有足跡。
中立長老心裡有底氣,但是靈木道的人不知道不是?
他在等待靈木道回話的時候,中立派甚至特地安排了大量修者保護,就怕出意外。
除此之外,中立派還聯合溫和派,私下商量要不要對付主戰派。
這麼做,除了要維護道統,也是原柘真尊的遺願——原柘隕落前再三強調,願賭服輸!
事實上,原柘已經意識到,靈木根本不是靈植的對手,才發出如此警告。
而他在靈木道的名聲一直很好,彆說主戰派,就連中立派和部分溫和派都很服氣。
所以後兩者商量對付主戰派,也沒有什麼心裡愧疚——他們根本不尊重原柘大尊!
然而不成想,就在他們密議的時候,主戰派竟然直接發動了。
牽頭的就是那位“寧可道統斷絕也不屈服”的元嬰中階,是主戰派的後起之秀。
他覺得靈植道的使團被保護得很好,倉促之間怕是不能得手,居然將目標瞄準了自家人。
而中立派和溫和派密議的時候,消息也沒有封鎖得特彆嚴密。
所以主戰派直接打了自家人一個冷不防。
雖然發動的隻有兩名元嬰,但是他倆網羅了六十多名靈木道的金丹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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