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真尊極多,但是能認出這手段的……不知道有沒有。
多數人的心裡,都是一陣心驚膽戰:這是什麼手段?
原柘想跑,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沒用的,跑不掉!
他直著嗓子喊了起來,“這不是靈植道的手段!”
這當然不是靈植道的手段,是守護者給馮君的攻擊手段。
頤玦一開始是排斥接受的——不是不想,馮君的師門長輩有多強,她心裡很清楚。
她雖然自視奇高,但是還沒膨脹到忘乎所以,以為自己真能拚死原柘。
敢不敢拚是一回事,能不能……那是另外一回事。
她客觀地估算一下,認為自己跟對方同歸於儘都有難度。
馮君的支持,她其實是想要的,關鍵是……這不是有點不好意思嗎?
然後馮君表示:咱倆這關係,誰跟誰啊?而且靈木道也算計過我,這仇我一直記著呢。
我是真的不方便出麵報仇,你這算幫我報仇了,我出點力不行嗎?
那就……行吧,頤玦看起來傲氣——確實也傲氣,但還沒有傲到狂拽酷炫吊炸天的程度。
知道自己不行,那就得借用外力,她倒是不怕死,但是……活著不好嗎?
事情就這麼商定了,然而還有個小問題——守護者的手段,是給馮君的,彆人用不了!
馮君本來不想讓守護者知道這個事兒,但是想了想,還是跑了一趟地球。
洛華似乎有人要跟他說什麼事兒來的,不過他一閃身就走人了,根本沒去理會。
不是他不操心洛華,而是家裡好幾個出塵期了,各種資源也是海量的。
這種情況下,誰敢惹洛華?一個出塵期解決不了,兩個、三個夠不夠?
需要他拿主意的,就是那些麻煩事,他對那些凡俗事物半點興趣都沒有。
這一刻,他隱約有點明白,為什麼真尊出竅後,就不太在意自家勢力的情況了。
他們有追求機緣的需求,這隻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你們能照顧好自己!
每一家真尊的離開,都是在勢力興盛的時候,勢力麵臨危機的話,真尊不會走!
換句話說,如果真尊留下來,隻是為了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那不是真尊體麵!
瑣碎的事情,不該讓老大出麵!
他來到守護空間,跟守護者說了這事兒。
為了表明重要性,他還特地強調:那兩個空間,都是在朋友們的幫襯下,才拿下來的。
您不會以為,我一個小小的金丹,能弄到這麼寶貴的資源吧?。
這是要讓守護者加深印象,並且充分意識到:這是咱們欠彆人的!
天大地大人情最大,守護者應該也是要麵子的。
守護者想了半天才道,“那個草……不是草,我是說那個殘魂,好像摸索到了些竅門。”
陰魂大佬為他護法時,確實借用過這個法門,雖然沒有施展,但是窺探下規則很正常。
“那它可以分享它的心得?”馮君還是很尊重守護者的,覺得有必要申請權限。
“你都讓它看了,我能說什麼呢?”守護者……有時候真的很好說話的。
當然,前提是你得經常辦一些讓它喜歡的事情,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所以說這兩個空間泡,上供得還是很合適的。
然而,馮君見到它好說話,就又得寸進尺一下,“其實我還有點彆的需求……”
閒話少說,頤玦這次要發出的封鎮——就是手上的透明氣泡,真不是靈植道的手段。
原柘是老得快死的真尊了,經曆的各種規則太多了,隨便就感受出了異樣。
畢竟靈植道和靈木道,是一母雙胎,誰不知道誰啊?
眼看著自己躲不過了,那趕緊找人幫忙做主嘛——這不是靈植道手段!
他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先喊一嗓子是正理——喊不一定有用,不喊就很難有用。
盼兮雖然年紀不算太小,但也僅僅三千歲出頭,她天天交流琴技,未必懂得這些。
盼兮真尊還真的聽到這一聲了。
她的臉色藏在青紗後,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但是同時……她也沒什麼反應。
仲裁者沒有反應,那就繼續唄——原柘原本也沒有想過,真就能指望仲裁者救場。
他首先想的還是瞬閃,然而很遺憾,被那氣泡鎖定之後,他瞬閃的難度陡然增加。
此前他瞬閃百萬裡都毫不吃力,但是現在,就仿佛陷入了泥淖中一般。
他極力一個瞬閃,不過是遁出了二十萬裡左右,頓時心生絕望!
原柘已經絕對確定,頤玦這一擊,就是最後的一擊了。
他沒有時間去考慮,她出手為什麼也會這麼決絕,而是果斷地決定:玉石俱焚!
穀/span他取出一個小瓶子,小瓶上有玄奧的圖案。
他一口精血噴了上去,旋即捏碎了瓶子,“血咒!”
這是精血咒術,他要用自身的精血為祭,咒殺頤玦拚個同歸於儘。
瓶子裡封印的,是頤玦的一縷氣息——這還真不知道他是從何處得手的。
不過氣息被收集,這種事……怎麼說呢?實在也是防不勝防。
修者到了金丹就是無漏之軀了,可是想要時刻收束自身的氣息,那連出竅真尊也很難做到——不是收束不了氣息,但是……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當然,能采集到比較精粹的氣息,這肯定是下了工夫。
不但要關注到她的行蹤,及時行動,采集時還要注意遮蔽天機,以免引起她的警覺。
頤玦的氣息,應該是元嬰期的時候泄露的,但那時她已經是推演高手,感知力很強。
有人出自惡意來收集她的氣息,她心生感應是很正常的。
小瓶子外的圖案,就是咒訣和符籙了,原柘一把捏碎,噴一口精血,那就齊活兒了。
這種咒術,在天琴是很不受待見的,也虧他獻祭的是自身精血,否則算個邪術也正常。
所以這種咒術也很難得到,原柘是真下了大辛苦,才求到這麼一個瓶子。
想一想就知道,金丹之上的修者,很難保證自己的氣息絕對不被彆人采集。
如果被仇家得到這一秘術,又遇到有人壽數將儘,豁出去要搞死對方,真不要太簡單。
所以彆說金丹、元嬰了,就連分神真君,肯定也不喜歡有這種秘術流傳。
原柘在臨死之前,這樣拚掉對方,讓他在修者心中的印象分,更是大打折扣。
然而,他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原本在他的預案裡,最少有三種同歸於儘的手段。
這三種手段裡,還不包括自火暴在內,可見他拚掉頤玦的決心有多大。
可非常不幸的是,他現在距離頤玦太遠了,施為距離就排斥了一種計劃好的手段。
而頤玦使用了建木精粹,處於萬法不侵的狀態,這就又排除了一種手段。
所以使用血咒,不是他瀕臨死亡,已經不用在乎物議,而是……真的彆無選擇了!
建木精髓萬法不侵嗎?倒是要見一下,能不能擋住因果咒術!
反正盼兮真尊見狀,眉頭就是微微一皺,“真是卑劣!”
她也見不得精血咒術,然而此術打的是擦邊球,沒有被明確列入邪術,她不好插手。
事實上以她的實力,就算她想插手,也無法化解——畢竟是一名強真尊獻祭了自身。
血咒的威力並不是很大,未必馬上能咒死人,關鍵是涉及了因果,這是個不可逆的過程。
除非頤玦再找到一個精擅時光回溯的大能,通過回溯斬斷因果。
然而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普通的渡劫大能也做不到這一點。
因為獻祭了自身的精血,原柘的肉身瞬間就弱了下來,真嬰的氣息也在狂降。
以至於,他想要再發起攻擊都很難了。
不過原柘不甘心,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頂著粘稠的阻力,他猛地向前瞬閃過去。
同一時間,他的手裡又多了一個圓環出來,他要嘗試另一種同歸於儘的手段。
現在的原柘,已經顧不得考慮自己了,他想的是保證誅殺掉頤玦,不要再生意外。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他的瞬閃速度也在狂降,這一下瞬閃,隻前進了三萬裡不到。
完蛋!他意識到了,自己已經不可能發出第二擊了,隻能指望血咒能速殺對方。
退得……真的有點遠了啊,早知道是這樣,應該選擇近戰的!
他有點懊悔,沒有重視馮君的推演,偏偏自作聰明,選擇了反其道而行之。
下一刻,讓他目眥欲裂的事情發生了。
頤玦的身上,又有淡淡的青芒一閃。
緊接著,一口精血就從原柘口中噴了出來,他忍不住大叫,“不是建木精髓!”
對方免疫了血咒的攻擊,與此同時,他遭到了血咒的反噬。
這絕對不是建木精髓能做到的,那可是因果術法!
能免疫了因果術法……他都想像不到,對方居然會有這麼強大的底牌。
他又努力喊了一聲,但是聲音卻柔弱得可憐,“那不是靈植道的手段……不是的!”
他還想繼續說點什麼,然而非常遺憾,一股強大的壓力自四麵八方襲來。
他的身體頓時被束縛在了空中,半點都動彈不得。
甚至連血咒的過程,都被強行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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